“少爷,这可怎么办?若真是夫人,那可如何是好?”红衣哭丧着脸拉着林小满的手臂问道。绿袖虽然因为之前车上的事情又疙瘩在心头,可现在哪还顾得上其他。也焦急的站在那一群人外面,急的直跺脚。
听到那婢女这般说,杨慎下意识的朝林小满望去,只见林小满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他的心中如被蚊虫叮咬了一下。又涩又痛起来,这感觉实在让人难受不已。
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的动作,杨慎一手拉着林小满,就朝那拥挤的人群中走去。本来挤成一团的人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拨开一般,纷纷朝两边倒去,让出一条路来。
不过一会儿功夫,林小满就被杨慎拉着进了最里面。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看到眼前的一切时,林小满本来苍白的脸更是白了一层,眼中仿佛都充出去血来,本来是杨慎拉着她的手也变成了她紧紧的抓着杨慎的手,她那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杨慎的皮肉里。
只见陈氏被人按压在地上,然后下身被掀了衣裙,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裤,旁边有两名衙役各拿着水火棍朝陈氏的大腿和臀部打。口中还不停的数着数,那白色的裤子上已经晕染红了一片。而谷雨和立夏各被两名粗壮的仆妇捂着嘴在一旁死命挣扎,嘴里不停呜咽却抵抗不过那几个仆妇的力量,看到陈氏被打到肉里的噗噗声,谷雨和立夏的眼泪流了满面。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多在这白头镇住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居然就变成了这样!可如今。这地方根本就没人帮她们出头。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跪在一旁的林老太幸灾乐祸的看着那陈氏被打的晕死了过去,她身旁还有一个蒙着面纱的窈窕女子,此时见那陈氏已经晕了过去,便低声与那正在书写的师爷说了几句话。那师爷眼珠子一转,点了点了头,便悄悄的上去与那上头的县太爷说了几句耳语。
那县太爷本姓胡。人虽然长的不怎么样。可他会钻研。以前那县太爷早就挪了地,如今他才来这白云镇不过一年时间,人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该拿的地方他没少拿,所以再昨天晚上得定远将军的密信,他就立马派了人去把陈氏一家给锁了衙门来。他心中早就对这案子有了判定,此时听到师爷这般那般一说。本来微微闭着眼听着下面衙役打板子的声音,顿时睁开了眼睛。点了点头。
胡知县清了清喉咙,对着堂下已经晕死过去的陈氏说道:“堂下陈氏,不敬公婆,心肠恶毒。不顾相公在外征战生死未卜,居然带着林氏子女私奔。失德失贞之人,本应该判浸猪笼。念林家为她求情,她又为林家生育了子女。故本官判林家休弃陈氏,子女归林家所有。从今往后,婚嫁各不相干。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以重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来人,给陈氏画押。”说完,他就拿起那惊堂木正准备拍下去然后喊退堂,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一声:“慢着!”
胡知县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大胆,一个没防备把他给吓的一个哆嗦,那手中的惊堂木差点没拿住给掉了下来。
稳住那手中的惊堂木,他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沉声喝道:“何人咆哮公堂?来人啊,先给本官打他二十下杀威棒。”说完就拿起旁边的竹签桶里拿出一根竹签丢了出去。
那堂下的衙役听到县太爷这般说,刚才林小满喊出话时,他们就注意到了。立马放开正在打的陈氏,就如狼似虎的朝她扑了过去,只是还未近身,就只觉得一股力道挡在他们面前。
林小满和杨慎却没有他们想的那样逃跑,而是笔直走进了那大堂。围观的人群顿时就哗然一片,这胡知县到这白头镇也不是一天二天了,他是什么样的官,大家就算不全知道,起码也知道一二。如今这眼生的两个公子居然敢出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那胡知县也不是傻子,见衙役扑上去,居然没抓到林小满和杨慎不说,连衣角都没碰到一下,脸色顿时一黑,咬牙说道:“堂下何人?居然敢藐视公堂?快来人啊!”
林小满没搭理他的问话,只是低下身子把晕过去的陈氏的衣裙给放了下来。虽然她也知道,这种伤最好是光着什么也不盖最好,可是现在不是治疗的时候。
杨慎看了一眼林小满,然后嘴角微扯对胡知县说道:“县令大人好大的官威,只是未曾查清原委,县令大人真的认为这样判是对的么?”
胡知县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一点都没被他吓到,心中顿时惊疑不定,他不怕如今打死人,却只怕打错了人。见这两位公子的穿着打扮,怎么都不像是这白头镇的人。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人,到时他这知县的帽子被摘不过是弹指一挥的事情。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丢了自己的官威,如果现在气短,以后还怎么管教白头镇这群刁民?他清了清喉咙说道:“你又是何人?凭什么说本官没有查清原委?还有,本官断案,哪需要你这小子指手画脚?”本来想拍了惊堂木,让衙役上去抓了他重打二十大板,可想到刚才那些衙役居然碰不到这两个人的衣角,顿时抬起的手顿了顿,没有去拿那竹签。
杨慎看着胡知县微微一笑,然后撩开自己的外袍,露出挂在他腰间的一块腰牌。他的金鱼袋因为之前去找林小满时是换了便服,所以没带,可那腰牌却是时刻带在身伤的,因为要顺时进入宫内必须要的。
没想到,杨慎不过随手的一个习惯,居然在这里帮上了忙。
“禀知县老爷,在下刚才在外一直听审,并没有看到这陈氏说过一字半句,莫非县老爷审案都是捂着嘴来审的?”杨慎看了看晕过去的陈氏口中的布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