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弟,手下留情!”一条身影飞掠而来。
话音未落,那人手掌一挥,轰出一道灰色真元,化作一株枯萎的古树,树干中央还有一个黑漆漆的树洞,显得格外诡异,伫立在江上云前方,替那卫冲挡下青眼白龙踢余威。
唰!
冰莲真气所化青眼白龙,一头钻进树洞,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那株真元幻化的枯树却焕发生机,原本枯萎的枝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翠绿娇嫩,并且迅速绽放满树繁花,花朵皆为冰雪雕琢而成,却是这枯树吸收的冰莲真气所化。
江上云见状微微动容,沉声道:“好一手移花接木,枯树逢春,地阶中品‘枯木*’修炼到了大成境界,来者可是‘枯荣公子’郭敬东师兄?”
“呵呵,江师弟眼力高明,正是郭某。”一位方面大耳相貌堂堂的青年负手缓步走来,面带微笑:“不知郭某这手‘回春印’,可还入得了江师弟的法眼。”
江上云向那青年一抱拳,正色道:“回春印的神妙之处,江某已经领教过了,还请郭师兄赐教另一门成名绝技‘枯木拳’。”
“枯荣公子”郭敬东,跟那滥竽充数的卫冲可不一样,是真正的灵体期核心弟子,修为与庄非凡相当,真打起来,若不动用血脉力量和魔尊武意,江上云也没有多大把握胜过他。
郭敬东摇头笑道:“同门切磋,点到为止即可,师弟若有兴趣,改日郭某再奉陪,你还是快些进塔去吧,免得耽误了修行。”
江上云闻言暗自诧异,没想到郭敬东会这么好说话。
郭敬东见他脸色古怪,微笑道:“机关武塔是天道宗公用的修炼资源,向所有内门弟子开放,更何况江师弟刚刚当众击败卫冲,已经有资格晋升核心弟子,我作为武塔首席执事,又怎会无端阻拦你呢。”
他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江上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便点了下头,将天道令递上去,拱手道:“有劳郭师兄为我开启第九重武塔。”
郭敬东办事麻利,很快就搞定了入塔手续,将天道令还给江上云,目送他进入武塔大门,笑容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冷意。
“郭师兄,您怎么对那姓江的小子低声下气?”卫冲气急败坏地嚷道,“据说他可是杀害胡师妹的凶手啊!”
他被江上云当众暴打,颜面扫地,憋了一肚子怨气,全指望郭敬东替他报仇雪恨,结果却令他既失望又迷惑。
别人或许会对江上云产生好感,但是这里面不应该包括郭敬东。
胡芳菲失踪之前,曾与郭敬东定下婚约,因为这层关系,再加上郭敬东乃是薛惊鸿的好友,薛系骨干大将,理应跟江上云不共戴天,结果两人却是相谈甚欢……卫冲实在想不通,郭敬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免心生怨怼。
听见卫冲的指责,郭敬东回过头来,依旧面带微笑,一言不发的望着他。
与他四目相对之际,卫冲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连忙避开他那阴冷的视线。
“卫师弟,难听的话我不想说,往后你做事,最好多动动脑子。”说着,郭敬东竖起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随即扔给他一本登记簿,淡淡道:“江上云深得宗主宠爱,当众出手对付他,绝非明智之举,既然他自视过高,进入武塔十层,多半会死在里面,又何必脏了我的手。”
卫冲闻言一愣,低头望向记录簿,喃喃道:“刚才那小子说是开通第九层的房间,这登记簿上怎么变成第十层了?”
郭敬东的笑容里流露出危险的意味,低声问卫冲:“你再说一遍,是第几重?”
卫冲顿觉毛骨悚然,强颜笑道:“江上云要求开通的就是第十层武塔,刚才是我听错了。”
“知错就好。”郭敬东淡淡道。
卫冲闻言,暗自咋舌,对郭敬东之阴险,有了新的认识。
江上云要求开第九层的房间,郭敬东不动声色间给调到第十层,闯关难度暴增十倍,江上云毫无防备之下遭此暗算,多半难逃一死。
而对郭敬东来说,阴死江上云,既可以出口恶气,亦为薛天行报了杀子之仇,事后在薛家父子那里落下一个大大的人情,可谓一石二鸟。
就算江上云命大,活着逃出机关武塔,回来找郭敬东兴师问罪,他也可以推卸得干干净净,毕竟登记簿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就是第十层,江上云空口无凭,又有什么证据指责对方陷害自己?
一念至此,卫冲不由擦了把冷汗,旋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江上云那小子,这回死定了!”目光扫过人群,无意间看见那个娇小的身影,顿时兴起报复的念头,指着潘巧儿呵斥道:“小婊子!就是你,还不给我滚过来!”
潘巧儿一惊,连忙向后缩身,警惕的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少在那儿装傻,刚才你在江上云跟前说三道四,诽谤卫某声誉,难道这么快就忘了?现在你的靠山进了机关武塔,你若不想吃苦头,就当众跪下,向卫某磕头谢罪。”
视线在少女身上转了两圈,卫冲眼中浮现淫邪之意,伸手去勾潘巧儿的下巴。
“嘿嘿,看你模样倒也俊俏,个头虽然小了点,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若能在床上伺候得老子满意,冒犯之罪,我可以既往不咎。”
“呸!有眼无珠的狗东西,竟敢打本小姐的主意,你****去吧!”潘巧儿气得小脸儿涨红,狠狠啐了卫冲一口,拔腿就跑。
“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给老子站住!”卫冲勃然大怒,便要追上去凌虐潘巧儿出气。
“别冲动!”郭敬东抬手制止卫冲追赶潘巧儿,冷冷警告道:“那小丫头背景不简单,她祖母乃是本宗内门十三位传功长老之一,连薛副宗主都要给她三分面子,你敢招惹她,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卫冲闻言如同当头浇了一桶冷水,顿时吓得脸色大变,讪讪地缩了回去,不敢再对潘巧儿存有半点非分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