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他就这么走了?李长卿的手微微有些抖,嘴唇之间轻轻发颤,整个人的脸色更是白如雪。
青莲收拾完地上的碎片,一进来就看到小姐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得忙摇了摇小姐说:“小姐,你怎么了?别吓青莲。”
青莲叫了半天,不见李长卿反应,忙重新端了温水想要让小姐喝下去缓缓神,怎知,李长卿突然开口,声音就像车轮蹭到地面时的沙哑,“给我准备马车,我要进宫见皇上。”
正说着,玉嬷嬷便走了进来说:“长安郡主,太后有请。”
李长卿晃过神来,眉梢染了一层冷凝,点点头,然后收拾完,便带了青莲对着玉嬷嬷去了太后的养心殿。
“长安向母后请安。”到底是有了玉蝶的人了,说话做事也是规矩,即便是行宫礼,李长卿也是做得极为到位。
“卿儿啊,过母后这里坐。”太后招了招手,李长卿迈了莲步走了过去。
李长卿此时心里还是有些晃神的,他气了自己,如今一走了之,就这么不待见她。
即便李长卿冷静,可是细细想来,到底还是和自己堵了气。
想到这里,却突然又失神的笑了,想必自己原来也是小肚鸡肠的。
“卿儿再想什么如此高兴的?”太后看着旁边女子,清凌的容颜下,那双如古井般深幽而明亮的眼睛,就像黑曜石般绚烂。整个人给人一种明媚神采的感觉。
李长卿一惊,马上恢复常态,乖巧的回道:“回禀皇太后,没想什么。”
“噢。”太后盯着她的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段日子,哀家也老身子不好,道是也未经常召见你,不过,你年龄也到了,听说你的葵水都来了快半年多了,这该是找个夫婿的时候了,哀家令人查了几家公子,你看看如何?”
说完还未等李长卿开口说话,玉嬷嬷便适时的站了出来,“给哀家和长安念念吧。”
李长卿惊讶,虽然知道当了太后的义女,得了玉蝶,这十四年的事情就要被记载的清清楚楚。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长牙?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第一次来葵水?甚至于以后什么时候婚配?什么时候怀孕?……等等一系列的事都要记录在册。可是李长卿突然听到了葵水二字,心里就是甚为不舒服。
到底来说,那天的事情给她留下了阴影。
接着,玉嬷嬷说了句是,便开始念了起来。
“凌家公子,父亲为三品官员,今年十八,未娶,为人清雅,深的闺中小姐喜欢,可作选;魏家公子,兵部尚书的儿子,为人热情,是兵部尚书唯一嫡子,今年刚过十五,可选;王家公子,祖父是王太傅,为人正直,待人礼貌有加,乃是上选……。”
李长卿越听越是心烦意乱,这段日子总觉得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如今轩辕祈一走,太后就找了自己要给她说什么夫婿,这不是摆明了趁着轩辕祈不再的日子里,给她赶紧定了亲事,好让轩辕祈恼怒。
李长卿想到这里,惊奇的发现,她现在只要想到任何事,都会首先想到轩辕祈,似乎这种念头,只是下意识的就冒了出来。
不禁越发的烦躁起来,一口打断玉嬷嬷,说:“回母后,这些公子是很优秀,可是卿儿暂时还不想谈婚论嫁。”
太后目光中的凌厉一闪而过,随后拉住了李长卿的手,轻轻拍了拍问:“可是最近心里有什么事?我看你今儿总是心不在焉的。若是有事,就告诉母后,母后自是会替你解决。”说完顿了顿,又道:“即便母后没在你身边,可你如今也是长安郡主了,也该拿出郡主的架子,可不能是什么宵小之辈都可以欺负了你的?”
李长卿的表情有些复杂,她清楚皇太后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可是就是对她无法敞开心扉。况且,皇太后这人,能让玉嬷嬷——皇帝的亲娘伺候在她的身边一如既往的数年,李长卿可不认为,她无缘无故的认自己为义女只是为了闲来消遣。
才多久?就开始给她说亲,这若是以后,还不知道会翻出什么花样。
她李长卿是需要权利,可是这权利用着烫手了,她就要掂量掂量了。
长安郡主的身份如今是定了,想要退也是退不了了。不如趁着皇太后还没有完全想要控制她之前,先把家里那一群神魔鬼怪给解决了再说。
想到这里,李长卿脸上绽开灿烂一笑说:“如今卿儿成了母后的女儿,自是不敢有人来欺负女儿的。”
太后看着她半响才笑着说:“那便好了。”
说着便也不过多提及婚配之事,只是朝着李长卿摆了摆手说:“哀家累了,你先回去吧。有空多进宫陪陪哀家说说话。这整个宫中啊,也只有你这个丫头甚的哀家的心意,说的话哀家爱听。”
李长卿淡淡笑了一下,应了声是,便规矩的退下去了。
一出皇宫,李长卿的眸子立刻就冷了下来。
“小姐……。”青莲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她看得出小姐的心情不好,是十分的不好。
李长卿嗯了一声,心里却是冷笑:用我当棋子。那便看看,到底是谁是最后的赢家?
太后心思难猜,可是今儿光明正大的给她说亲,摆明了想用婚事拴住她。她李长卿就不信,当初在猎场的时候,离得那么近,太后没瞧见轩辕祈和她之间的小动作?
当然,李长卿到真不是让皇太后瞧见什么,只是,在知道自己这个义女和她最讨厌的人关系密切,皇太后能不做点什么事情?
也是,今儿这便是第一步了,她怎么可以让皇太后这只老狐狸那么容易得逞?
说完,便回了李府。
到了李府里面,李长卿还未坐定,府里就传出柳姨娘生了孩子大出血,忙着婆子过来请她。
李长卿一下子起身,嘴角上扬,看来,又有人做不安分了。
说着便去了柳如烟的屋子。
而轩辕祈带了大队人马,一路上都是疾奔,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缓解心中的枯燥烦闷。他的脾气近日来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浑身的邪郢的气息是越发的浑厚,就连听歌都是战战兢兢的。
这不,手里拿着寒影传来的消息,他一下子就成了苦瓜脸了。
“爷,这是李小姐的近来的情况。”说着立马将纸条递给轩辕祈,然后自动后退三米,撇了撇嘴,深怕被爷的气息给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