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的恐惧感紧紧束缚着“扑通”跳动的心脏。郁梓跟裂开的栏杆一起掉落。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只能看到风清在黑夜中憎恨的眼神。
那一刻郁梓才明白。风清是真的想他死的。
绝望汹涌而至的时候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飞快地赶了过來。而后伸出双臂接住了自己。脑袋嗡嗡地响着。郁梓失去了意识。
有血从郁梓的嘴巴与鼻子中流出。脸部也有轻微的擦伤。战凛接住郁梓的时候滚了一圈才抱紧他。所以还是沒有避免受伤。
听到清脆的骨折声猎非才跑上前去。有些焦急地道:“凛爷。您先放开郁少。让我看看您的手。”
战凛抱着郁梓跪起來。看着郁梓不断从鼻子与嘴巴涌出來的血。战凛惊恐地用右手去擦。而后又将额头贴在郁梓的额头上。“小烈马……猎非。将他送去医院。”
“可是凛爷您。”猎非皱眉。
战凛漆黑的双目阴冷地盯着猎非。猎非不敢再质疑他的话。伸出手臂想接过郁梓。但战凛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将昏迷的郁梓揽得更紧。恐怖的目光移到露台上。战凛指着露台上的人道:“你先上去把他收拾了。”
猎非看着站在上面的风清。眯起了双眼。“是。凛爷。”
只是还沒走几步。就见那道白色身影一跃而起。就那么直直地摔在了地上。顿时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战凛冰冷地盯着那具自我了断的尸体。“算你识相。”
猎非走过去探了风清的气息。告诉战凛道:“凛爷。他死了。”
“这个人送给谁了。”战凛问道。
猎非仔细看了看风清的模样。“似乎是送给杰森的叔叔了。”
“让那两叔侄在s市永无立足之地。警告他们。再敢出现在我和小烈马的面前。让他们悠着自己的小命。我们去医院。”
战凛满身戾气的说完。转身看到别墅主人的时候挑眉道:“连栏杆都能忘记做维护。还想出动我战凛的雇佣兵团。做梦。”
“凛爷。凛爷。我愿意再出多一倍的酬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别墅主人追上來拦住了战凛的脚步。
战凛恼怒地一脚踹开。“滚。”
猎非听清战凛的命令后迅速去开了车出來。很快一辆劳斯莱斯豪车便以极速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凛爷。去医院。可是您不是……”猎非疑惑地问。因为战凛向來排斥去医院。
战凛有些头痛。左手的手臂应该骨折了。强忍着头痛用另一边手的袖子帮郁梓擦着流出的血。战凛嚎道:“去。我要他沒事。”
猎非瞄了一眼车里的后视镜。看到战凛将郁梓抱得紧紧的在乎样子脚一踩油门车子更是飚飞。
劳斯莱斯在s市最大的建民医院门口停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战凛将郁梓抱下车。看着一片白色的医院。强忍着闻到消毒水气味的不适感快步进了医院。“猎非。去找院长过來。”
战凛站在原地等着猎非。带着一身的戾气。沒有一个护士医生敢靠近。直到院长來了之后马上给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生也一并请了过去。
纪哲谦查完房从某间病房走出來后。恰巧听到几个小护士在议论刚才的什么男人。顿时有点儿好奇地往她们视线着落的那间病房看去。
那是一间专门为有权势的人造的vip病房。比普通病房的装潢要好上十倍以上。平时一般沒有人会入住。今天到底來了什么人。居然连院长都惊动了。
由于建民医院暂时缺晚上执勤的医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所以纪哲谦轮了几天的晚班。但白天暂时还不能回神经科上班。只能晚上过來帮忙查一下房。看看有哪些病人出现特殊症状这样。
纪哲谦正想走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住进了那间病房。却被一个小护士叫住了。“纪医生。我知道你最好人了。帮我将那位病人的资料录进电脑呗。我进去看看帅哥有沒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个小护士平常一看到帅哥就双眼发光。纪哲谦点头。“看你迫不及待的。去你的吧。这里我搞定。”
“就知道纪医生最好人了。”小护士转身走了。
纪哲谦绕到电脑前坐下。拿起那位病人的病历单随意扫了一眼便十指翻飞地输入病人名字。第一时间更新可才输入到一半就顿住了。双手也颤抖了起來。
纪哲谦看着那张病历单。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郁梓”的名字。愣了好一会儿才指尖颤抖地将所有信息录入了电脑。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从那间病房前走过……
纪哲谦看到病房里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守在郁梓的床前。郁梓脸色苍白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一边手臂还连着输液管。进去的医生终于出來了。纪哲谦拉着那医生回了办公室一把甩上门。喘着气问道:“他怎么样。”
“纪医生。你认识那个病人。”
纪哲谦摸了摸脑袋。“他是我同学。快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听说是从楼上摔下來的。左手手腕骨折。颅内轻微出血。伤势不算严重。相反接住从五楼摔下來的病人的那位先生伤得还要严重点……”
纪哲谦呆怔地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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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病房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床上躺着的郁梓呼吸十分轻微。战凛坐在他的床边几乎每隔五分钟就要低下头去听一下郁梓的心跳。以确认他还活着。
真实地活着。
从沒有一刻像亲眼目睹郁梓从楼上坠落那么痛彻心扉。就像在那一刻有人紧紧揪住自己的心。似乎都要停止了跳动。幸亏在最后一刻终于抱住了他。不然一定会疯的。
战凛从來沒有如此不顾一切过。自从哥哥去世后。他就练成了金刚之躯。沒有什么疼痛能令他流泪。沒有什么人死去能让他动容。他残忍嗜血冷漠恶劣。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
可是在郁梓坠落的那一刻他竟然如此地恐惧与心痛。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比剜肉还甚的苦楚。那种惧怕甚至比四年前真正地失去那个男人还要恐怖。
这是为什么。战凛也许知道。又不想去深究。
战凛抬起沒有骨折的那边手轻轻抚着郁梓的面颊。那样深情地看着。见郁梓在熟睡中仍皱着眉毛。战凛倾身吻了上去。
不敢想象失去这个人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对这个人的在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超过了战凛所能认知的范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不可控制地想看着他、想抱着他、想吻着他、想看他工作、想看他吃饭、想陪着他……即使他还沒有把心交给自己。可战凛却还是想他。恨不得把自己能给的全都给他。
竟然能为一个人疯狂到这种地步。
这是以前的战凛不能想象的。可是直到今天战凛才知道。他害怕郁梓也会像四年前那个男人一样死去。特别是在他决定要好好宠郁梓的时候。他绝对不允许郁梓出任何意外。
战凛颤抖着身体轻轻趴在郁梓的身上。迷恋地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这种声音似乎比麻醉药还管用。起码战凛所受的外伤一点儿也沒感觉到疼。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战凛抬起头。漆黑深邃的双眸已经恢复了狠辣的目光。“那两叔侄怎样了。”
猎非低头。“已经按照凛爷您的吩咐办好了。”
“沒什么事你就出去吧。”战凛疲倦地又趴在了郁梓吊着点滴的手旁边。
猎非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道:“凛爷。陆影來了。说...想看看郁少。”
战凛烦躁地皱眉。“让他滚。猎非。还得住几天医院才能回去。”
“要病情稳定的话最少得四天。呃...凛爷。陆影很会做菜。郁少到时候醒來的话胃口一定不好...”
战凛冷哼了一声。“那就等小烈马醒了再叫他过來。四天后就出院。这见鬼的狗屁医院臭死了。滚。”战凛又闻到了此生最厌恶的消毒水气味。眉头蹙得更紧。
猎非见战凛终于答应了。也不敢多作停留。麻溜地关上门离开。
门外陆影还在焦急地等待。见猎非出來了竟然着急地一头撞了上去。结果沒进房间反而撞到了猎非厚实的胸膛上。
陆影吃痛地皱眉。因为撞上厚实的胸膛而后反弹所以陆影差点向后倒去。猎非适时握住了他的双肩。才避免在医院出丑。
“沒事吧。”猎非盯着陆影被撞得通红的鼻子。
陆影睁着睫毛纤长的大眼睛。两只手捂着通红的鼻子。摇了摇头。“沒事沒事。怎么样。跟凛爷说了沒有。可以让我进去看看他吗。”
陆影捂着鼻子微微仰起头。光彩熠熠的双眸里闪着期待与信任。仰起头的动作使得他靠猎非有点近。猎非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白皙脸上的那些细小绒毛。
发现自己在走神的猎非猛地晃了下脑袋。平时像门神一般严肃的神情也有所消减。“现在他们都在休息。凛爷吩咐不能进入。”
“啊……”陆影垂下头來。声音里带着点委屈。
猎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像小学生犯错模样的陆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走吧。先回去。等郁少醒了我再叫你过來给他送吃的。”
“真的。。”陆影立马由垂头丧气转为喜出望外。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兴奋还哥俩好似的用手肘撞了猎非一下。赞道:“还真有你的。谢了。”
因为开心。所以陆影走快了两步。嘴里还在念叨着几个自己拿手的菜式。实在抉择不下來。“诶。你说郁梓他会喜欢吃什么呢。”郁梓不喜欢听人叫自己“郁少”。所以陆影都是直接喊他名字。工作的时候便喊他“郁律师”。
陆影突然回头这么说了一句。结果猎非沒刹住脚。嘴唇就这么亲上了陆影的鼻子。两人尴尬地对视了半响。陆影喃喃地转移了视线。“刚才说的他应该都爱吃……嗯。”
看着陆影在前面的后脑勺。猎非想起刚才那意外的一吻。心跳竟然有些不自然。而猎非自然也沒有看到陆影转过身去有些羞赧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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