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寒风之中,慕风烟错愕的望向慕白。
“别话。”慕白沉着眉目,淡淡道,末了扬唇一笑,极度温柔的道,“闭上眼睛。”
他着,扬鞭策马,朝着前头几个黑衣人驰骋而去。
如此,他们身后的地乙也加快了步伐。
慕风烟错愕的抬眼望向他,以她的角度能看清他完美的下颌弧度,此刻,他竟给她一股深沉霸道的感觉?还是他以往就是这般脾性,只是她没有发现?
“你不专心。”他低头勾唇,言语依旧温柔的能滴出水,“让你闭上眼睛的……”
慕风烟觉得额头某处有一瞬温热,是她的错觉吗?他的唇是不是擦到她的额头了?
她还来不及体会到胸腔里那一颗心的剧烈搏动,慕白已瞬间加快了骑行的速度。
“慕白。”慕风烟从来没有这么快的骑过马,“啊——”
不知怎么慕白红了脸,他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再度温柔命令道:“别话。”
他觉得身体被风烟喊的滚烫起来,可风烟仍不自知的叫喊着。
慕白很疑惑:为何今日骑马会这般热。明明风是寒的,这么冷的气……
“那是圣雪山吧……”
不知过了多久,慕风烟突然道,她只是惊奇这里也会有白雪皑皑的高山,想起地乙先前的他们走圣雪山能避开关口,便猜测那座山应该就是圣雪山。
一开口,她身后的少年猛地一震。
那少年清澈的目顺着它所指的方向望去,满目疮痍。
他不记得那里有怎样的故事,只记得那周身的寒冷,冷的像结了冰,一层一层的冰雪,化不了,永远也化不了……
“你怎么了?”慕风烟想回头看他,却被他另一只手压住了脑袋。
“没事。”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此刻氤氲的眉眼,他不知道为何这具身体里有那么多的不属于他自己的情绪。
他克制不住,也克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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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风烟一行人至漠南褚寨时,夜已深。
腊月的草原,是极冷的,她给慕白披上他的皮毛氅衣,又将自己的斗篷拢了拢。
地乙领着他们进去,却见一九尺男子匆匆走来。
“大哥,怎么了?”地乙望向那男子问道。
慕风烟便知这男子应是地乙时常提及的他的大哥一。
“跟我去内堂。”一朝慕风烟和慕白点头行礼后,又匆忙回复地乙,“白在漠南长歌道上劫了一支商队。”
“‘水头’怎么样?”地乙边走边问道,眼里可见欣喜。水头是北边马贼对黄金白银的法。
道这处,一停下,深眸望向地乙,道:“就是因为太多了,我才想等头儿回来再决定。”
地乙微惊,这漠南连他大哥都不能决定的事,还真是少见,他疑惑道:“头儿呢?”
“道上开大会,头儿回祁连了。”
一所道上开大会,就是各路马贼每年一次的区域划分大会,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这些区域地盘都是各路马贼从刀尖上拼来的,每年都会根据自己的势力划分活动范围。
“头儿带谁回去的。”地乙问道。
“你我都未回,自然是带云三去的。”一道,几人已走至内堂。
“我先进去了。”一着,人已进了内堂。
地乙在堂门外同慕风烟明了情况。
“头儿可能明日才能回来,你先等一下,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安排客房。”
地乙特地寻了两个十来岁的少年将她和慕白带到茶水间。
慕风烟是有些困了,慕白推搡了一下她,她才堪堪打起精神来。
“风烟,你饿了吗?”慕白从袖中拿出一盒点心来,从凉州回来,拒绝了他哥给的金银首饰,只是带了好些点心回来。
“竟然带了吃的。”慕风烟接过来,心翼翼的打开。
“我只带了两海”他着从怀中那处一方帕子,轻轻擦拭她的手指。
慕风烟愣了一下,任他擦手指。
“他赠了我一方帕子,我便留着了。”慕白淡淡道,清澈的眼里可见三分痛意。
慕风烟目色微黯,慕白称冯兰作“他”。
她犹记得今早他还是喊冯兰“哥哥”的,她想是刚进漠南时,她下马取水的时候,地乙同他了什么。
慕风烟低垂着头,她不想慕白难过,绝口不提冯兰派人杀她之事;她自认为尚算了解地乙,地乙也不会特意去提及,她想,应当是慕白问霖乙,不过她会装着不知道。
慕风烟素白的手指夹起盒中一块点心,塞进慕白嘴里。她此刻冷硬的目光之下,多了几许沉郁的温柔。
慕白薄红着脸,眉眼里看不出情绪,末了,他夹起一块,也塞进她嘴里。
渐渐的他们都听到一旁传聊痴笑声,原是那两个领他们进来的少年,端来茶水进房就看到这一幕。
北地少年生长于边塞,在马背上、雄鹰下长大,从没见过少年与少女间的亲昵,他们一是向往,二是好奇。
慕白不懂人情世故,自然眉目坦荡而自在,慕风烟略显尴尬。
慕白替风烟倒水的空挡,慕风烟听到内堂里传来男子低沉的声喉。
“五千两白银,三百两黄金,各金银器物,琉璃杯盏,西方布帛不等……”
慕风烟心惊,微沉着眉。暗道:这等手笔,莫非他们抢了哪个王公贵族?
“还有活口吗?”她听到地乙如是问道。
“商队共计四十八人,四十人都会武,当时情况不可描述,我们也折了几个兄弟……”
地乙沉眉,这一年来他们出手都不曾折过兄弟,顶多遇到难办的大伤几个,可见这商队不是一般的商队。
停了会儿,一继续道:“还剩两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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