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情陷入了沉思。
“再不走好位置就要被别人抢占了,”谢宁心劝说道,“走嘛走嘛,我知晓你也好奇,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
“……”
江念情很想说,她一点都不好奇,甚至已经全部经历过了。
可是江念情不能说,也不会说。
谢宁心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感,便一直拖着江念情要过去闹洞房。但是其他去闹洞房的都是男子,只有谢宁心与江念情两个女子混过去,江念情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但是谢宁心一直拽着江念情不放手,江念情没有办法,只好从坐席上站了起来,拿起袖中的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
谢宁心开心地拉着江念情跟着一群男子的后面,准备去闹洞房。江念情一边躲避着江守与胡氏的目光扫射,一边还要跟紧谢宁心的步伐。
“四娘,我带你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不会教人发觉的。”谢宁心信誓旦旦地说道。
江念情微微点头,握紧了谢宁心的手。
谢宁心迅速地抢占了一个好位置,拉着江念情冲了过去,就在余玉漱与南宫冥的墙角下,甚至头顶就是房间的窗户。
那窗户还微微开合着,透出里面淡淡的烛光。
谢宁心一脸兴奋地扒在窗户底下,江念情无奈地蹲在谢宁心的旁边,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屋里的一些对话。
余玉漱的声音比较小,但是好像是在催促南宫冥将蜡烛吹灭,江念情心中一惊,好家伙,一上来就进行的这么快,这么刺激?
“待会儿再吹,”南宫冥说道,江念情又听见一阵脱换衣裳的声音,“烛光……”
后面的声音江念情听不太真切,直到一声尖叫,是余玉漱忽然叫了一声,随后立即被南宫冥捂住了嘴,又是一阵衣裳翻腾的声音。
谢宁心好奇地靠近窗户,露出了自己的一双小眼睛,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南宫冥与余玉漱双双倒在床上,谢宁心看见余玉漱的衣裳被解开了一半,松松散散地挂在余玉漱的身上。谢宁心捂着脸把身子慢慢地蹲了下来,问江念情道:“做这些事情,要脱衣裳的呀?”
江念情:“……”
她忘了,眼前这个灵玥郡主虽然性子暴躁了一些,但是却还是一个清纯的小姑娘,还是什么都不太懂的谢宁心。
江念情甚至有一种在成亲前教谢宁心那些事情的老母亲,但是江念情也不好表现出自己什么都知晓的模样,毕竟都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万一让谢宁心发现什么端倪就不太好了。
“我……我也不知道呀……”江念情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
“没想到南宫哥哥还挺厉害的。”谢宁心肯定地点点头,没看错的话,谢宁心是看见衣裳是被撕破的呢,所以谢宁心觉得南宫冥的武功还是不错的。
“……”
江念情怀疑谢宁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但是江念情没有证据。
怎么连南宫哥哥这么厉害都说起来了?
不对,为什么谢宁心叫南宫冥叫南宫哥哥?难道他们的关系很好嘛?
江念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两辈子以来,江念情都不知晓谢宁心与南宫家的世子有什么交集,此时怎么听着感觉还关系匪浅的感觉呢?
“你与庆国公世子很熟?”江念情问道。
谢宁心点点头,“南宫哥哥与表哥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当初表哥的伴读也是南宫哥哥。我与二表哥关系最好,所以连带着与南宫哥哥也认识了。”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南宫冥与谢玉衡也有交情,还交情匪浅的模样,是江念情孤陋寡闻了。
两人低声说话间,窗户忽然被打开,谢宁心与江念情具是一惊,抬头向上看去,正是南宫冥的一张大脸。
“听墙角就听墙角,怎么还谈论起来了?”南宫冥问道,“还有,你们瞧瞧周围还有其他女孩子吗?”
由于南宫冥与谢宁心的关系比较好,所以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毕竟南宫冥也是京城的一方小霸王,除了对待余玉漱,南宫冥根本不晓得温柔二字是什么意思。
江念情涨红着脸不敢说话,谢宁心虽然也红着脸,却丝毫不输气势地说道:“那你们自己也没有把窗户关好,反正我都看见了,你自己看着办罢。”
江念情弱弱地说道:“我……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南宫冥玩味地朝江念情的身后看去,笑道:“郡主还来得及,江姑娘你……可能跑不掉了哦。”
跑不掉了?
江念情吓得顺着南宫冥的视线看过去,便看见一双幽幽地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原来是谢玉衡摸过来了,甚至半蹲到与江念情平齐的位置。江念情吓得一跳三尺高,连忙躲在了谢宁心的背后,逃避谢玉衡的目光。
谢宁心不知晓江念情经历过一切,可是谢玉衡是知晓江念情便重生的事实的,若是让谢玉衡看到江念情在闹洞房,甚至听墙角,他内心该怎么想?
现在,一切不光发生了,谢玉衡甚至喝的有些微醺,目光中都带着淡淡的威胁。江念情现在只能庆幸,今晚成亲的不是郑曜,否则谢玉衡也许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南宫冥打扰自己春宵的两个“不好惹”的女子被解决掉了一个以后,便心满意足地关紧了窗户,又打开门踹开了几个世家子弟的屁股,叫他们都滚蛋,终于,全世界安静了。
南宫冥的目光彻彻底底的只有余玉漱一个人,夜幕才正式拉开。
屋外的三人皆是尴尬地站着,谢宁心虽然理直气壮,却也十分心虚。毕竟谢宁心是知晓的,谢玉衡在喝醉后,会霸道一些,不如平时温柔。若是平时也就罢了,谢宁心也不会那么害怕,偏偏是今日。
谢宁心见谢玉衡的目光只落在江念情的身上,便打算悄悄溜走。却被江念情一把拉住,江念情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望向谢宁心,谢宁心只觉得自己的内心都被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