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添说的话,并没让白心俞多意外,前几年那场诡异的车祸发生后她就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白心俞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夜添,她暗暗用力想摆脱夜添,夜添不肯松手,他又加了些力气握紧白心俞的手腕。
白心俞只好在这么暧昧的姿势下继续和夜添说话。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有人找到你要清理我吗?”白心俞问的时候,眼神清亮里蕴着一份难得从女人眼中看到的狠厉。
夜添收起来笑意,他又懒懒的说起话来,“白心俞,你是聪明,能写悬疑的东西心思应该也很缜密,可是……”
他欲言又止,垂下头,目光落到身旁桌子上搁着的那张纸,盛业馨和白心俞都在上面写写画画过的那一张。
他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把那张纸拿起来,举到白心俞面前,还抖了抖,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白心俞皱起眉头,“可是什么,你还没说完。”
夜添的目光在那张纸上来来回回看着,嘴上慢吞吞的说:“你闲得无聊时就会在纸上写这些吗?还是只有今天才这么些,先回答我的问题。”
白心俞听得出来,这句问话说到末了,夜添的语气已经很冷了。
她朝纸面上看了一眼,“很多年都这样了,我想东西的时候发呆的时候都习惯这么写。”
她说的是实话。
似乎从写完《假面》开始,她就有了这个新习惯,今天下午和盛业馨呆在一起时见到桌子上有纸笔,就写了起来。
这么回想的时候,白心俞不由得恍惚起来,夜添觉察到她的变化也不提醒,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看得很深。
白心俞的眸子里看不到什么女孩子该有的温柔神色,反倒是像心机颇深的男人那样,眸子很深很黑,让人一眼看不见底。
一个生活幸福的女孩子,不该有那样的眸色,夜添原本从父亲那里带过来的戾气,暮然间就软了下去。
“许拓,拓子哥……你就这么喜欢他,见不到人就写名字寄相思,呵!玩文字的人还真是够矫情!”夜添心里虽然已经软的没了底线,可嘴上依旧揶揄着白心俞,他说着把那张很有规律写着“许拓”“拓子哥”的纸快速用单手揉成了纸团,不屑的随手扔到了地上。
纸团在地上滚了几下,不知道停到了什么地方。
白心俞也不在意,她看着夜添很平静的说:“是很喜欢,所以我不会跟他分手,所以……我不可能是你的女朋友,哪怕是假扮的也不想。”
夜添不以为然,挑挑眉,问:“很好,不过这样的话,那位许拓先生对你如此重要,我想……很快也许就会有人来找我从他那里下手。”
白心俞脸色难看起来,之前难堪的红色已经淡了下去,她咬咬嘴唇,侧头避开夜添逼人的注视。
她很清楚,夜添所说的大有可能发生,那个想要收拾她的人从来都没从正面对她做什么,那次未遂的车祸表面看也是冲着白程去的,可她心里很清楚,那些都是因她而起,一定是因她而起。
最近夜里失眠睡不着的时候,白心俞甚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在漆黑的屋子里问自己,会不会弟弟白程碰了那个东西……也是因为她。
她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