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平气和,才能练的好内功。”林平之情绪只要稍有激动,东方凤的话就自动到了耳边。
夜已深,东方凤一次也没有督促过他练功。林平之心中默默念着紫霞神功的章句。这些章句东方凤都一一为他解读过,里面已没有不清楚的了。
咚咚咚,忽然敲门声轻轻响起,林平之眉头一皱,继续存想章句,运气导引。哪知那声响只是停了一会,便又响了起来。
片刻后,林平之听到轻唤声:“小林子,小林子,你睡了没有?”林平之叹了口气,他不得不开门。
月光下,岳灵珊的脸上微微笑着,但见林平之似有怨气,又恼道:“小林子,你学了本派的紫霞神功,长本事了啊?”
林平之苦笑道:“师姐,你这么晚来做什么?”岳灵珊冷冷道:“我就不能来找你了,是不是?”
林平之道:“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见岳灵珊脸上有气,低声道:“师姐,是我不好。”岳灵珊很快换了一副笑脸道:“小林子,你没有什么不好。”顿了顿又道:“依我说是那东方凤不好。东方凤教你紫霞神功,可我却没得练,过不了些时,小林子的武功就远远超过我啦。”
林平之不会去说东方凤的坏话,并不跟着应声。岳灵珊又道:“好啦,我不说东方师弟便是。现在你和我去练练剑。”
林平之一怔道:“师姐现在练剑?”岳灵珊哼道:“难道你不愿意?”
林平之摇摇头道:“那就和师姐去练剑。”岳灵珊高兴拍手道:“我知小林子最好了。”两人在华山一处静地,练起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剑法。
这剑法并不是如高明的剑阵般阴阳相济,一刚一柔互补,而是像两个青春貌美的少女在跳着舞。
舞是很好看的,身姿飘飘,剑招柔美,充满了春天的活力。
两人练了好一会,岳灵珊额头见汗,微微不悦道:“傍晚的澡可是白洗了。”又见林平之肤色如常,生气道:“小林子,这紫霞神功说什么你也得教教我。”
林平之叹了口气,道:“师姐,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岳灵珊似又要生气,忽的有粗声传来道:“这事又有什么做不了主的?”树后走出一蒙面黑衣人来。
林平之一惊之下,把岳灵珊拉到身后,岳灵珊脸色一红,道:“你是什么人?夜入华山有何不可告人的目地?”那蒙面人冷冷一笑,身子却透着很重的酒气。
林平之抱拳一礼道:“前辈想必是喝醉了,夜里迷了路。不过我华山待客,却也要知道贵客姓名。”
蒙面人粗声笑道:“彬彬有礼,和……十足像华山前掌门。难怪他的女儿会钟情与你。”
岳灵珊恼道:“你这人不知好歹,喝的醉醺醺的,胡言乱语个什么?”拔剑一刺,林平之惊道:“师姐小心。”蒙面人并无武器在身,但随手便把岳灵珊的剑招给破了。蒙面人又摇了摇头,却待在原地不动,似是有满重心事。
岳灵珊哼了一声,还想再度讨教一二,林平之连忙阻止她,轻声道:“他武功高强,我们绝不是对手,师姐快去通知东方师弟。”岳灵珊道:“小林子……”林平之正要叫她不要磨蹭,那蒙面人又道:“你要听师姐的话,师姐要你怎样便怎样。”
岳灵珊脸色一红道:“叫你胡说!”林平之立即拔剑道:“还请前辈赐教。”说着一剑刺去,如白虹贯日。
蒙面人道:“好一个白虹贯日。”当下只用剑指,把白虹贯日破的干干净净。
林平之眉头冷汗微出,深吸口气,又是一剑,这一剑却是极其普通的一刺。那蒙面人咦了一声,口中疑惑,手并不慢,又是随便的破了这一刺。
岳灵珊跟着一剑刺出,道:“小林子,我们一起上。”林平之连忙配合。但蒙面人在两人的攻击下游刃有余,轻轻松松的便击掉了两人长剑。
蒙面人冷笑道:“你们还不施展创出的剑法?”林平之道:“前辈请不要相戏我们。”岳灵珊捡起剑还要再战,那蒙面人忽的放声怪笑,笑声粗沉,尽是苍凉。林平之和岳灵珊都不禁后退了几步。
蒙面人沉声道:“我要是有一个师姐这么对我,我立刻死了都愿意。我……”话未说完,又出现了另一个黑衣蒙面人。
后来的蒙面人尖着嗓子道:“清扬师兄,你一路醉酒到了华山,真叫师妹我好找啊。”他连忙拉过叫清扬的蒙面人,又对林平之和岳灵珊道:“对不住两位了,我师兄喝醉连路也认不得了。改日再向贵派令狐掌门请罪。”说着点了清扬的穴道,与他快步离开。
月光下,林平之和岳灵珊皆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岳灵珊声音却变了:“小林子,刚才我们会不会是遇到了妖怪?”
林平之摇摇头道:“也不知是哪两位高人前辈开的玩笑。”却见岳灵珊忽的泪往下涌,惊道:“师姐?”
岳灵珊泣声道:“为什么前辈要跟我们开这样一个玩笑?”林平之无法回答。岳灵珊用手拭了拭眼泪,道:“小林子,我回去了,你好好练功,将来不要让我失望。”不等林平之送她,独自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下,林平之叹了一口气,捡起剑又挥了几下,每一剑都是极其简单的华山入门剑法,而这些剑法是东方凤让他重新练习过的。
练了一会,林平之似有所悟,脸上紫气闪现,一剑又一剑,使出的是更为简单的劈或者刺。随着他脸上的紫气越来越深,他每一剑便发出轻微的呼呼响声。练了不知多久,林平之收剑叹道:“我这剑空有响声,却无半点气势可言,自然是和东方师弟差的远了。”摇摇头又道:“过两日便要出发去嵩山了,要是碰到余沧海……”林平之捏紧了拳头,过了好一阵才渐渐松开。
他喃喃自语道:“心平气和,才能练的好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