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道:“师弟,今日我先教你背诵总诀。这总诀是独孤九剑的根本关键,师弟必须牢记在心,日日背诵。”东方凤满脸喜色,点点头。
令狐冲又道:“你记好了,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一路念下去,念一段停一段,好让东方凤跟着背诵。
第二天,东方凤学习破剑式,以后几天,令狐冲见东方凤对独孤九剑有非同寻常的悟性,于是把其他几式也一并教了。待学到破气式时,令狐冲苦笑道:"师弟,这破气式其实我也弄不明白,只能传你口诀与修习之法。风太师叔曾说过,破气式,神而明之,存乎一心,可惜我还远远未能领悟此中道理。"
东方凤喃喃自语道:“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神而明之,存乎一心……”学完独孤九剑,他彻底被其中武学精妙所折服,此时他虽然不曾与人过招,但也隐隐有种独孤九剑在手,自己能够天下无敌的感觉。
令狐冲看着东方凤,哈哈一笑道:"师弟莫不是兴奋过头了?"
东方凤笑道:"这独孤九剑让我茅塞顿开,仿佛踏入了一个崭新的天地,那独孤大侠真是技近于道,恨不能一睹他的风采。"
令狐冲叹道:“正是如此。但求一败不可得,那是何等的境界!”又道:“如今师弟学了独孤九剑,若不能与人过招,以获得更多经验,那也无用。风太师叔曾说你剑术底子太薄,其实又何止是师弟,师兄我对拳掌也是一窍不通。倘若我们能在几十年后净悟所学,那也不枉此生了。”说完脸色忽的一变。
东方凤道:“师兄怎么了?难道真气又发作了?”于是扶令狐冲坐在一边。这几日,令狐冲教完独孤九剑,都会亲自比划指点。东方凤大为感激,只是令狐冲比剑之后,总会真气冲突,这时东方凤便用《清心普善咒》为之调理,但令狐冲还是一日不如一日。
学完剑后,东方凤急忙来到岳不群房里。岳夫人不在,东方凤道:“恳请师父传大师兄紫霞神功。”
岳不群一怔,看了东方凤好一会道:“凤儿,你难道将紫霞功传给冲儿了?”
东方凤道:“弟子不敢。”岳不群叹了口气,道:“待冲儿回到华山好好思过,那时再传他紫霞功。”
东方凤道:“可是大师兄他真气冲突,若不能早日疗伤,功力必定大损啊。”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我如何不知,只是冲儿性格飞扬跳脱,不好好改改,以后怎能担当华山重任。”东方凤叹了一口气,请求无果,在外练了一会剑,又到了绿竹巷。
小舍中,东方凤弹了清心普善咒。任盈盈传来声音道:“东方少侠练的不错,如今可以再进一步了。”于是传了一曲《有所思》。
有所思是汉时名曲,节奏婉转。东方凤学了几遍,试着弹奏。他一边弹,一边轻轻念道:“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此曲是说一位女子在爱情波折后的复杂情绪。
弹着弹着,东方凤却忽的想起另一首《有所思》。那首《有所思》是唐代大诗人李白所作,只不过意境却截然不同。
过了一会,任盈盈出声道:“东方少侠你走神了。”东方凤喃喃道:“我思仙人,乃在碧海之东隅。海寒多天风,白波连山倒蓬壶。长鲸喷涌不可涉,扶心茫茫泪如珠。袭来青鸟东飞去,愿寄一书谢麻姑。”手一停,止住不弹,苦笑道:“真是对不住了。”
任盈盈轻叹了一声,温言道:“人生无常,谁能看清?东方少侠太过执着,人生如梦如露,却也强求不得。”顿了顿又道:“你虽然不能回去,但未必就不能有一番更精彩的人生。”
东方凤听后若有所思,摇摇头道:“我虽知姑娘说的在理,可我始终不能放下。”任盈盈不再说话,弹奏了一首胡笳十八拍。
东方凤听后一怔,心叹道:“用文姬归汉之心来比喻,那真是像极了。”
东方凤离开绿竹巷后,路上碰到劳德诺。劳德诺道:“师弟去了哪里,师父正在找你。”又道:“师弟,咱们明日就要走了。”
东方凤一愣,道:“明日便走了?”眉头一皱,道:“师兄先走一步,我一会回去。”说着快步来到绿竹小舍,向隔壁小舍说道:“姑娘,我明日要离开洛阳了。”
隔了良久,才传来声音道:“去的这么急,东方少侠的琴艺还没学好呢。”
东方凤道:“是啊,我还想学那笑傲江湖曲呢。”叹了口气,走到桌边,掏出笑傲江湖曲谱放了上去,道:“姑娘传艺之情,东方凤难以报答。先前姑娘没接,此刻曲谱再次送上,望姑娘不要拒绝。”说话间声音有些哽咽。
任盈盈良久不语,过了好一阵,才道:“东方少侠,万事不可勉强。望......望君珍重。”
东方凤心中一酸,道:“告辞。”走出门,只听得左首小舍琴声响起,奏的却是那首笑傲江湖曲。
回到金刀王家,见过岳不群。岳不群道:“凤儿,你的武功很有长进,但是江湖经验太浅。所以为师让你去办一件事,独自锻炼锻炼。”东方凤道:“不知师父让弟子办的是什么事?”
岳不群道:“为师让你给衡山莫师伯送一封信。你送完信后再到嵩山去,我们在那等你。”东方凤惊讶道:“师父要去嵩山?”岳不群点点头道:“为师有事需和左盟主商量。”
次日,岳不群等一行人向王元霸父子辞行,东方凤则独自去衡山。临别之际,一名老者叫住东方凤。
东方凤见是绿竹翁,微微一笑。绿竹翁道:“这是姑姑送给你的。”说着双手奉上。
东方凤接过包裹,知里面是琴,说道:“多谢前辈,请代我向姑娘问好。”说完,便向衡阳城方向走去。
那绿竹翁一怔,叫道:“东方少侠怎么不和令师同行?”
东方凤回头笑道:“师父让我在江湖中磨练磨练。”拿着琴,渐渐从绿竹翁的视野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