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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雪の妖精、大寒尖赠送的平安符。
褚连瑜先来的,来了后稍一看便确定梅太后已经没了气息,不禁如此,身子都有些硬了。
陈太后听后,最后看了眼这个曾经风华绝代、不可一世的女人,曾几何时她一直卑微地活在她的淫威下,谨小慎微,不知何时才是出头之日,如今,这女人死了,死得很凄凉。原来,除掉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要简单,仅仅只是这样一剪子,她就从此离开了彼此的生活。
陈太后心里头多年来的阴霾瞬间被吹得烟消云散。
虽然,她很明白,这样做,可能会有很多人陪葬,可是这事毕竟不是她让蒲贵妃干的。看不出,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人,出手竟这样的狠。一直来,她都深思熟虑,不敢轻举妄动,此次也只是借着符瑶琴想要打击梅太后,却没想,蒲贵妃竟来了这样一招。
陈太后心情很好!所以在蒲贵妃听了褚连瑜说梅太后已经气绝生亡之后那惊恐万分,捂脸哭泣时,忽然有些同情和怜悯,走上前去安慰道:“蒲贵妃不要再哭了,是梅太后她冲动在先,何况动手的是翠岚,怪不得你。”
陈太后的话顿时将此事彻底定了性。
棠珣开始时还有些头疼,不知如何将此事如何定性才好,现如今听了母亲的话,顿时心里一亮。梅太后曾是一朝的皇后,现如今是一朝的太后,虽然她不是自己的亲母,可是毕竟挂着太后的名分。所以她死于非命是大事,棠珣曾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明粹宫里的人才好。现在,母亲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其实是梅太后先动的手。因为她曾意图伤害蒲贵妃,让蒲贵妃早产,现在害怕事情败露,才会借机报复。当然这样说有损梅太后的名声,但是梅太后常居深宫,前太子棠皓病逝后便得了疯症,爆发时六亲不认。棠珣觉得这样的说辞倒还能服众,而要想这样做成功,关键就是春枝。
棠珣将目光移到了一直低着头。瑟瑟发抖的春枝身上。
趁着大理寺卿陈泰来还没来,棠珣决定先将口供的事落实了,以堵住悠悠之口。
无关的人抬着梅太后的尸体退下了。
屋子里只有翠岚、春枝、陈太后、青桑、草香还有棠珣。
棠珣对春枝道:“春枝。梅太后忆子成狂你竟然知情不报,致使太后病情越来越重,现如今,太后发病,危及了蒲贵妃和新出生的皇子,你可知罪?”
春枝现在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刚理出了点思绪,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似乎有些蹊跷,却闻皇上忽然对她进行了训斥,还将一摞罪名加到了她的身上。
什么叫太后忆子成狂。什么叫太后发病。春枝有些懵了。
青桑在一诧之后。立即回过味来,棠珣这是要救她。
青桑适时哭诉道:“臣妾惶恐。当日去慈宁宫给梅太后送些糕点,却不想梅太后却要留下臣妾单独说话。臣妾以为太后想与臣妾说些体己话,便没在意,让草香退下了。岂料,太后对着臣妾发火,嫌弃那些糕点,还说臣妾要害她。臣妾忍不住争辩了两句,却不料激恼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她忽然揪着臣妾的头发,说臣妾是害死她孩子的凶手,说臣妾竟和青桑长得一模一样,是什么青桑转世来祸害她的,说着说着还将臣妾推倒在地,致使懋儿早产。今日,太后娘娘原本也是好好的,忽然间就对臣妾破口大骂,还要将臣妾掐死,臣妾这才知道原来太后娘娘思念已故太子,思念成疾,才会如此。臣妾实在是难过。”
“蒲贵妃受委屈,原来当日懋儿早产竟然是这样的原因,枉你一片好心,替梅太后隐瞒,却不想招来更大的祸事。”陈太后也明白了皇上的用意,赶紧符合着青桑说道。
皇上棠珣对自己母亲和自己爱妃这时候的表现非常满意,她们的一唱一和,正好印证了自己刚刚说梅太后的狂症之说。
春枝在宫里也是多年,听了刚刚皇上、陈太后、蒲贵妃的话已经明白了大家的意思。梅太后今个是注定要枉死了。宫里头最有地位的几个人都想将此事归罪于梅太后得了狂症上。
春枝知道恐怕自己也是活不久了。
“奴婢知罪。太后娘娘自从见了蒲贵妃后,就觉蒲贵妃像极了已故太子妃蒲青桑,之后,娘娘便时常做噩梦,说什么青桑索命。那日,贵妃娘娘来给太后娘娘送糕点,太后娘娘将奴婢和草香支使出去,后来奴婢和草香就听贵妃娘娘呼救,进殿后发现贵妃娘娘摔倒在地,小皇子要早产了。事后,太后娘娘惊恐不已,一直无法安睡,还说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她。今日,娘娘忽然一定要来明粹宫,奴婢却没有想到娘娘竟然是得了病,若是知道,奴婢定然不敢不报,以至酿成大错。奴婢是真得不知情啊,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春枝已经没有办法,只能希望顺着皇上的意思,将事情归结到梅太后得到了狂症身上,然后竟可能的给自己开脱,希望皇上看在自己配合的份上,能给自己留条活路。
棠珣听后,说道:“今日,若不是翠岚机敏,蒲贵妃就有难了。也幸好小皇子被奶娘抱去歇了,否则,怕是梅太后犯起病来连小皇子都不肯放过。”
春枝听了,心里头暗暗叫苦,却不得不连连磕头求饶。
陈太后见状,说道:“皇上,本宫想这春枝说得也多是实情,梅姐姐得了这样的病,自然是羞于启齿的,本宫听闻,有些疯症,未发病时和正常人并无两样,谁也看不出来,所以春枝平日里没有发现也是正常。本宫还听蒲公说过,蒲贵妃与他逝去的三女儿极其相像,所以他才会将她收为义女,蒲公三女儿是已故太子的妻子,当年太子去世,梅姐姐几日几夜不曾休息,那时精神便有些不好,所以现如今见了蒲贵妃与已故太子妃如此相像,定是受了刺激,才致病情发作。哎,想来,姐姐也是可怜。”说完,陈太后假意掏出帕子,抹了抹眼泪。
青桑见了,也跟着说道:“如此说来,都是臣妾不好,早知这样,臣妾就应该呆在明粹宫,不该去刺激梅太后。”说完,也哀哀戚戚地抽泣了两声。
棠珣听了陈太后的分析,忽然觉得梅太后也许真得是因为青桑长相的缘故才会如此憎恶于她。其实,梅太后应该已经意识到蒲若菱就是蒲青桑,只是碍于她自己的处境不敢说出来罢了。也许梅太后真得是抑郁成疾了。
谎话说得合情合理,到了最后自己都觉得那是真得了。
所以现在的棠珣就觉得梅太后就是因为有了狂症,才会发生懋儿早产和今日之事。
“唉,母后说得极是,其实梅太后之事也是朕疏忽了。”棠珣感慨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大理寺卿陈泰来求见的通报。
青桑一愣。
陈泰来,不就是当年侦破大娘柳氏之案的陈公吗?
他可是见过自己的。
青桑有些心虚,朝草香使了个眼色,让她过来。
草香会意,走到青桑床头,俯下身子,听青桑对她耳语道:“此人以前见过我,知道我身份。”
草香一惊,侧脸看着青桑,一时无措。
青桑低眸思忖半刻,然后轻声说道:“放下帷帐,内室本就不放便外人相见。”
草香明白,赶紧就将帷帐都放了下来。
陈太后看到草香和青桑的互动,但却没有起疑,因为内眷本就不便见外臣。所以对青桑让草香放下帷帐的举动陈太后总结为遵守规矩。
棠珣也意识到了,没有让陈泰来进来,虽说从道理上是要陈泰来进来查看一下现场,但是这里是青桑的房间,又是做月子的地方,实在是不方便外臣进来。
棠珣便在明粹宫的祈缘殿接见了陈泰来。
陈泰来听着皇上将梅太后在这里遇刺的经过说了一遍,心里头却有了疑虑。
梅太后就这样被一个宫女给刺死了,按理这是大事,这宫女犯得是诛九族的死罪。可是为何听皇上的意思,却是梅太后不对在先,想要给这明粹宫开脱似的。联想起蒲贵妃刚刚产下了皇上的长子,又从芳仪直接擢升为贵妃,可见这蒲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而蒲贵妃的娘家就更不用说了,是现在朝中最鼎盛的蒲家,这样的背景确实已经超过了梅太后。梅太后虽然在宫中还有些势力,但事实上确实外强中干。梅太后有什么,梅家直系已经没人,自个儿又没了子嗣,幸好还有皇后的位份,才能在新皇登基后成了太后,但实际上她的势力已经远远比不上陈太后和蒲贵妃了。
现在,皇上的说法其实已经暗示了要给蒲贵妃及那名宫女开脱,既然如此,自个儿该怎么处置这个案子呢?虽然他也算得上是个破案高手,为人也还算正直,但是多年混迹官场,掌管大玄典狱,他怎么会不知道皇家的事最不能招惹。
无罪还是有罪?
陈泰来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