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萧萧,转眼就到了秋天,萧玄衣最近几天,老觉得功夫没有进境。不禁有些沮丧。
孟知微说道:“筑基的功夫你已经差不多了,下面的功夫就是打通任督二脉,让真气流入奇经八脉。不过这种功夫十分难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见功的。筑基需要勇猛精进,但是要打通任督二脉,则需要年深日久的积累,如果有好的机缘,可能比苦练还要快一些。我们老在这里练功,是遇不到机缘的,所以这种功法还是要带到日常生活里去修行。”
“怎么叫带到日常生活里修行。”
“我们要吃饭,要穿衣,这些东西都需要用钱吧,所以我们要去挣钱。在挣钱的时候,也可以练功啊。”
“我总不能带把剑去讨饭吧。”萧玄衣说道。
“讨饭回来你就可以练呀,按现在你的熟练程度,讨饭时你也可以练。”
“讨饭时怎么练啊?”萧玄衣听到这里来了兴趣。
“这种功法练的是内气,你在心里练剑的时候,配合上呼吸就行了。”
萧玄衣闭上眼,按孟知微的说法做了一遍,睁开眼道:“你说的不错。确实也可以练。”
“咱们休息两天,换换脑子,两天之后,你就可以练习伏魔八剑了。”
伏魔八剑是正经八百的剑法套路,《霞外七笈》里面有。萧玄衣早就想练,孟知微一直以不要贪功冒进为理由,告诫他不让练。现在听说可以练了,心里自然欣喜异常,不禁问道:
“我练会了伏魔八剑,是不是就有功夫在身,可以行走江湖了。”
“这只是剑法套路,练的是腿法,腰法和剑招的配合,但真要打起架来,是没有多少用处的。”
“既然没用,练它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练得是全身的配合。你不可能站着不动去打人吧。当然了,熟能生巧,练熟了之后,你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敌人在你什么位置,你用什么方法能更快更准的把剑送到他的要害,这些都需要练套路。”
“你也没练过,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说的这些,我师父的《增删霞外七笈》里面都有,但这本书不能送给你,每天可以借你看一个时辰。”
“《霞外七笈》我早就翻得烂熟了,正愁没书看。”萧玄衣笑眯眯地说。
“没想到半年功夫,你学问这么大了。”孟知微取笑他。
“你不说休息两天吗。我好久没去过夷门了,咱们今天去逛逛。”萧玄衣突然想起来。
孟知微本来不想去,但不忍扫萧玄衣的兴,就去陪着萧玄衣逛了一天,下午哺时到天下第一笼吃了几笼包子。回来的时候,萧玄衣对孟知微道:“今天遇到几个小姑娘,老盯着我看,眼光怪怪的。什么原因啊。”
“你长得标致啊。”孟知微笑道。
“我要是跟她们讨饭,她们会给我钱吗?”
“应该会吧,估计身上有多少全给你。”
“这么说,我跟我娘一样,也是个美丐了。”
“你比你娘年轻,并且现在也不是乞丐了。”
“是啊,我怎么想起讨饭了,看来老本行还是丢不了。”
两人说说笑笑回了窑洞,晚上孟知微找萧玄衣商量:“咱们的钱不多了,趁着现在秋天,正是收庄稼的时候,咱们去找些粮食吧。”
“刚才吃包子的时候,你不说还剩二两银子吗?”
“非要一下子都花完了,就不能留点当当急呀。”
萧玄衣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是让他换上乞丐的衣服,还是有点不乐意。就说道:“去哪儿讨啊,夷门你又不想去。”
“我有个主意,咱们可以去乡下给别人算卦,老百姓很淳朴的,估计比在城里讨的还多。”
萧玄衣听说去算卦,倒也来了兴致,开始出主意道:“你能算对七、八成,水平应该很不错了。夷门的张铁嘴估计也就是这个水平。但是算卦挣钱的套路你不会,不免有些吃亏。”
“卦一出来,吉凶立判,还有什么套路?”孟知微有些不明白。
“关键你算不到十成十,这就需要套路了。”萧玄衣好容易逮着一次当师父的机会,便开始夸夸其谈。
“如果你确定是一个好卦,你就恭喜他,说些大吉大利的话,别人就高兴,会出很多银子,但这样的财主不多见,一般算卦的人都是正在发愁的。如果这个卦不好,你就安慰他,说还有希望,只要多做善事,就能逢凶化吉,这样的人来算卦的多,起码也会把卦资给你,如果你有拿不准的。就说这卦吉中藏凶。还是要多做好事,自然会有善报那些话。怎么说都是天衣无缝。”
“看来你真不应该学剑,你应该跟我学算卦。”
“那是肯定,咱们两个分开去算卦,我肯弟比你挣的多。”
“那你明天自己去吧。我不会这么油嘴滑舌。”孟知微道。
“我不会算啊,只是教你怎么说啊,要不这样,你明天扮作我的小跟班,你把卦算好了之后,告诉我结果,我去给他们说。”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但是我一告诉你,不就穿帮了吗?”孟知微道。
“这个好办,你不是小和尚嘛,要两手合十的,右手比左手高,代表吉,左手比右手高,代表凶,两个手一样高,代表拿不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算卦在古代也属于下九流的职业之一,当然比乞丐要好一点。算是有一技之长。但是乡民们还是按打发乞丐的方式来打发他们。再加上算卦先生很少到乡下去,乡下人也很少进程。村里来个算卦的,大家都稀罕的不得了。纷纷过来围观。
问的事情几乎前篇一律。小孩子算前程,中年人算来年收成,老年人算寿命。算过之后,不论对与不对,也没谁跟他们争执,哈哈一笑,有的给馍馍,有的给粮食。
这一点孟知微早就料到,准备了两个口袋,一个放熟食,一个放粮食。一天下来,也就串了两个村子,收获倒是不小,熟食够他们吃五天的,粮食够他们吃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