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好些了吗?”
文元元正跟自己的父亲沉默较量,就听秦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惊喜地转过去,露出了这几天唯一的一个笑容。
“秦溪,你怎么来了?”
文望看到秦溪也十分意外,“你来了。”
秦溪笑着点头,因为凌廉在外面等,秦溪不能拖延太久。
跟元元聊了一会儿把她的情绪从低谷中拉出来后,便偷偷给了她一个暗示。
文元元有所领悟,眼底溢开了不可思议的光。
劝走文望不是件难事,因为文望也想避着元元跟秦溪说点事。
确定两人出去后,凌廉才走入了病房。
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两人都红了眼眶,立刻相拥在了一起。
门外。
文望因为担心元元没有走得太远,经秦溪劝说,才勉强走到了稍远的走廊尽头。
那里能晒到阳光,待着更舒服。
“文叔,我没想到你们之前会那么快要走,所以给您准备了点礼物。只不过都是些小玩意,希望您别嫌弃。”
文望看着秦溪拿出的小盒子,打开之后发现是南城最著名的手工皮影人,十分高兴地收下了。
“我很喜欢,谢谢你。”
秦溪却灿烂一笑,“您喜欢就好。”
文望看着笑得毫无芥蒂的秦溪,想到自己那一直踌躇不前的大哥,不由叹气。
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小溪,你是元元的朋友,也是我大哥的干女儿,所以我也把你当做了我的家人。之前我听说你养父家里出了点事,才让你不得不早早出来工作,那现在的事解决了吗?”
秦溪有些惊讶,虽然秦家的事当初闹得人尽皆知,但文望毕竟不是南城人,除了自己去了解,不可能还有人会主动告诉他。
而他那么费心的了解,说明他对自己有心。
“文叔,谢谢您那么关心我。关于我爸家的事,严格来说已经有了结果。只是我对这个结果不满意,所以一直没死心。”
文望听闻她把养父成为了爸,眉心轻轻一蹙。
又听她十分维护她的养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小溪,既然你查到现在都没进展,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大哥帮忙呢?”
“我已经麻烦过尊老很多事了,这件事不好意思再麻烦,再说这件事还有靳城帮我查,所以就不让尊老费心了。”
听到这里,文望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素来果敢的大哥为什么在秦溪的事上那么迟疑。
秦溪看似柔弱温和,但实则也固执得可怕,自己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依然不让他们插手,这不可谓不是亲疏有别啊。
“小溪,我大哥的女儿算起来也该和你一样大了。”
秦溪不知道他怎么又扯到尊老的女儿身上了,还是点头附和,“对啊,尊老之前也这么说过。那他现在有对方的消息了吗?”
文望看着她的眼神不由转深,“算是有吧,只是时隔多年,他不确定那个孩子是不是愿意认她。”
“怎么不会呢?”秦溪不禁笑了,“虽然很多年了,但毕竟血浓于水,而且没有孩子不渴望父亲的爱护和温暖。”
文望眼底的深意减退,像是退潮的海水,慢慢显露出了真心。
“小溪,如果是你,你会渴望吗?”
秦溪笑意一顿,如果是她……
眼前闪现出幼时,秦涛抱着小小的秦珂在草坪上看日落,以及跑着为她放风筝的情形。
当初的她是那么的羡慕。
“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免俗吧。”
这句话让文望眼底的光更亮了。
往回走时,秦溪怕撞见凌廉,提前给他发了短信。
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复。
得知他已经离开,秦溪才跟文望一起往回走。
回去时,文元元的脸色比起之前好转了不少。
文望也察觉了,十分开心,嘱咐秦溪常来看她。
秦溪与文元元满含期待的眼神对视,笑着答应了。
与凌廉碰头后,他们飞快上车,离开了医院。
路上。
“今天谢谢你了,秦溪,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对上凌廉十分感激的眼神,秦溪淡淡一笑,“不用客气,当初你不也帮过我很多吗?”
提到当初,凌廉眼里的光微微黯淡。
他苦笑道:“当初我哪有帮你什么,多半都是傅总在护着你。”
“凌总监,其实我之前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偶像,想成为跟你一样优秀的珠宝设计师。”
秦溪说得由衷,听得凌廉心底发烫。
原来,他在她眼里还是优秀的。
可惜,那些光辉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把凌廉送到他住的小区外,秦溪没下车,只是告诉他,她明天大概下午三点之后有空,到时候提前联系他。
凌廉知道她最近会忙,这么安排是特意为他和文元元提供机会。
心里的感激与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扶着车门,看着对他毫不设防的秦溪,低声道:“秦溪,谢谢你。”
秦溪微笑,“你已经谢过了,而且我们也是朋友吧,不用那么见外。其实,我希望你和元元能有个好结局。”
她最后一句话,带着深意。
是希望凌廉能对她说点什么。
可,时间一分一过去,凌廉始终没开口说什么。
两人以沉静的目光对峙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了手,对秦溪笑道:“路上小心。”
秦溪脸色微变,却没有逼迫,“好,明天见。”
“嗯。”
凌廉目送秦溪的车驶离原地,越走越远。
最后秦溪的哪句话,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早已身处黑暗,身不由己了。
傅氏。
徐程派出去的人动作很快,下午就查到了拦秦溪车的一伙人。
“傅总,这些人是投资公司的,不过这些投资公司多半是空壳,主要是靠放贷吃利息来经营。只是拦着夫人的这伙人是刚转白的,为首的人还有黑底,他放钱和收钱的手段层出不穷,所以很多人都着了他的道,赔得倾家荡产。”
傅靳城脸色沉郁,幽深的眸如夜下的海,深澜静谧,却又危险至极。
“许文芬什么时候找的他?”
“是三个月前,而且还是赌债。”
“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