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玫瑰小区?”齐奕红的专职司机愣住,“今天你妈不在家,阿姨只烧了她一个人的饭菜。要不我带你去饭店点几个菜吃吧。”
“谁说我要回家了,大叔?”齐奕红习惯性的系好安全带。
“你是要去曹正轩家里?”司机明白过来。
“对啊,你怎么料得这么准?”齐奕红诧异道。
“是齐总特意交代过了,不让你去曹老师家里。”
“为什么?齐顺武他疯了吗?”
“所以你还是下车吧,在食堂吃点饭,安心上晚自习。”
“那如果我非要去不可能呢?”齐奕红撅着她的小嘴道。
“哎呀姑奶奶,”司机皱眉道,“你千万别为难我。我要是送你去,我就没机会伺候你了。”
“噗嗤,”齐奕红笑起来,“你不可以说是我自己打的去的,你根本就没送过我?”
“这也不行啊。”司机苦着脸道。
“为什么?”
“因为齐总还让我时刻监督你的去向,让我随时向他汇报。”
“太过分了,”齐奕红拍着车子的前台道,“他这是侵权。我要去法院告他!”
“姑奶奶你就别闹了。下车好不?”
“哎呀,还好记起来了。”齐奕红忽然拍了拍脑袋。
“记起什么来了?”
“我把晚上用的化学书、化学资料都落家里了。大叔你送我回去拿一下。”
“是吗?我回去替你拿就是了。这个时间你正好去食堂吃饭。”
“大叔——”
“姑奶奶,所有花招你都别想了。齐总给我下了死命令。”
“真的吗?”齐奕红眼珠子转动。
“齐总的命令我得不折不扣执行。”
“行。既然你这么听命于我老爸,那你就等着换工作吧。大叔,你不觉得老爸给我配的这部五六十万的车等于是给你配的吗?”
“呵呵。这是齐总照顾我。”
“一天接送我六趟。晚上我在食堂吃饭的话,就是四趟,加起来不到两个小时,你还能拿五六千块钱的工资。你比人家养老还舒服。”
“确实是。”
“这件事情你是可以听命于我老爸,不顾我的感受。那我问你,大叔,等这件事一过呢?”齐奕红诡诈地看着司机。
“姑奶奶,你想说什么?”司机窘道。
“你说我想说什么?”齐奕红反问道。“我相信我挑刺的能力还是有的。你看我吃鱼,再细的刺我都能挑出来。”
“姑奶奶,我送你去。我真的服了你了。就让你爸骂一顿好了。”
“这不就对了吗,大叔?识时务者为俊杰。”
……
玫瑰小区别墅C区。
曹正轩家里酒香四溢,叫拳声此起彼伏。
孙大伟和张雨桐的舅舅都是越战越勇型的喝酒战士,彼此避指(指的是所出手指头的个数)的能力都强,所以,为一口酒,可以叫上十几拳,而且声音越叫越响亮,气势也越来越大。
“好拳,老弟真是好拳。”曹忠河往酒杯里添酒。这是阳江人叫拳的规矩。为一口酒叫拳,来回十几下都没有分胜负,就要往酒杯里添酒。
“孙大哥也不错。”张雨桐道。
“确实是,孙大哥的指出的好灵活。我抓他三个指,他死活都不出。”张雨桐的舅舅不忘分析道。
“老舅,都说了你不能叫孙大哥——”张雨桐哭笑不得。
“一个样,一个样。”张雨桐的舅舅仍旧无所谓。
这时,曹忠河忽然站起来看向客厅,“奕红小姑娘,你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大家都往客厅方向看。余婆婆则赶忙进厨房备碗筷。
曹正轩和张雨桐自然比任何人都诧异,不,是惊异!
“我是被伯伯家里的叫拳声吸引过来的。我可以进来吗?”齐奕红站在门口问道。
“怎么不可以?”曹忠河晃着身子走到客厅,“伯伯啊,天天都盼你来,盼你来陪我下棋呢。进来。”
“伯伯喝了好多酒呢。”齐奕红换了摆在门口的拖鞋走进来。
“嗯。今天啊,开心。”
曹忠河拉着齐奕红的手走到餐厅,把齐奕红安排在自己身边坐下。余婆婆碗筷已经摆好了。
齐奕红笑着和曹正轩,张雨桐以及孙大伟夫妻打招呼。
“这个是张警官的舅舅吧。”齐奕红最后和张雨桐的舅舅打招呼。
“小姑娘怎么这么清楚?”做老舅的问道。
“我是张雨歆的同学。雨歆跟我说她老舅今天被接到曹老师家来谈曹老师和张警官的亲事。”
“哦,还是雨歆的同学啊。”
齐奕红点头,“嗯。所以我也叫您老舅。”
“那当然了。”
曹正轩盯着齐奕红,心里有种感觉她绝对是来搅局的,内心那种震撼比中午齐顺武几个人的敬酒风波带来的震撼还强烈。曹正轩没想到齐奕红会来这种正式场合。所以他悄悄地把张雨桐的手握紧了。张雨桐却挣扎着把手挣脱开了。
“曹老师,张警官,你们好像挺紧张的。”齐奕红视线转向曹正轩。
“我们有什么好紧张的。”张雨桐道,“应该是你紧张吧。”
孙大伟夫妻不明就里。余婆婆就更不用说了。
“我当然很紧张。我不紧张我不会这个时候跑来曹老师家里。”齐奕红很坦诚地道。
“奕红小姑娘,”曹忠河道,“你来我家陪我下棋多次了,哪还会紧张?是见了这么多老师紧张吗?”
“伯伯你不清楚,我是紧张张警官和曹老师的婚事。”齐奕红显得很亲昵的挽住曹忠河的一只手臂。
“咔,”曹忠河打了一个酒嗝,“他们的婚事你紧张什么?我都不紧张。老舅说了,酒喝多了事情就好办了。我说老舅啊,你不会反对雨桐和正轩的婚事吧?”
“那怎么会?我反对我就不会来喝酒了。”张雨桐的舅舅卷着舌头道。
“所以你看,”曹忠河转头冲齐奕红道,“哪有什么紧张的?接下去就是确定订婚的日子和结婚的日子了。”
“我紧张的就是老舅这么草率的答应曹老师和张警官的婚事。”齐奕红道。
“啊?”曹忠河嘴张地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