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阳由宋姑姑扶着去换了一套樱草色的罗裙。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聊天。
“今早汐儿回宫了,皇帝哥哥退了朝怎么不回去?”
玫宸一听叹了口气:“你不懂,朕要是现在见汐儿,免不得要与她争吵。”
“朕伤了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可是朕是想她能永远留在朕的身边。汐儿总是这样,只看得见别人对她的好,却从来没回头看过朕。”
繁阳闻言,直为玫宸喊冤。她拍拍玫宸的肩。“皇帝哥哥不要担心,就看繁阳的。繁阳保证帮你把汐儿姐姐□□好了。”
繁阳出谋划策,要玫宸一月不见弋汐,自己倒是日日来见她。每天必说的一句就是皇帝哥哥如何,如何宠爱婳常在等人。弋汐日日听在耳里倒还不恼,高姑姑却不大痛快。
高姑姑一直看不惯繁阳,她总觉得繁阳会伤害弋汐。“繁阳公主日日来,每句话都往姑娘痛处扎。也就姑娘好脾气,要是老奴早那把笤帚赶她走了。”
这日。
繁阳兴冲冲地来邀弋汐出去玩,弋汐只好放下手中的活陪着她。两人在一亭子里聊天。
“你老是呆在勤政殿也该出来走走。”弋汐点了点头。
繁阳让宋姑姑拿了碟酥饼道:“你尝尝。”
弋汐伸手去拿,入嘴前闻到了淡淡的花蜜香。弋汐蹙眉,这饼皮里掺了了极浓的花蜜,且这花蜜精心处理,要不是自己敏感怕是闻不出来。虽弋汐没和繁阳说过她不能食用花,可是弋汐知道繁阳一定知道。可这却让人犯难了,弋汐待繁阳没有恶意,繁阳却想杀了她?
繁阳见弋汐不吃问:“怎么了?”
“这是公主做的?”
繁阳笑道:“我的手哪里这么巧。这是婳常在给我的。眼见要到七夕了,做个酥饼讨个彩头。”
这时,不远处婳常在就走了过来。“参加繁阳公主。”
弋汐起身给她行了礼。
婳常在讽了弋汐几句就和繁阳聊了起来。婳常在似乎对繁阳很热情,但繁阳对她却兴趣缺缺。
弋汐没兴趣听两人聊天,立在繁阳身后发呆。突然一杯滚烫的茶泼向了弋汐的脸。
“小心。啊~~”等弋汐回过神来,只瞧见挽丝在挡在她前面,头上冒着虚汗。
“娘娘。”
挽丝连呼吸都疼痛异常。弋汐怒视繁阳和婳常在,繁阳想解释。弋汐却只是顾着挽丝。“快去请医女,娘娘怕是烫着了。”
弋汐扶着挽丝去最近的一个贵人的院子。请了半天才来了一个眼生的医女。
弋汐怒问:“曾医女呢?娘娘身为贵嫔不是有自己的医女的吗?”那医女支支吾吾了半天,弋汐只好挥手让她抓紧去瞧。
宫女结了挽丝的衣服,夏季的衣裳极薄,挽丝背后被烫红了大片,还有好几个水泡。医女忙取了药仔细抹上,挽丝咬着下唇不哼一声。弋汐回忆起了当初一起在浣衣局的日子。她就是这样一个坚韧的女子,看似能承受任何苦楚,可也只有弋汐这样和她共过生死的人才明白。
挽丝也是一个小女人,可这辈子她的亲人、爱人都被自己毁了,就连她唯一珍视的朋友也是她的仇人。也许正因为如此,弋汐才不愿意亲近她,只希望她知道事情真相后不至于太伤心。
医女战战兢兢地上完药离去了。
弋汐问挽丝:“你的日子竟到了这样的地步?”
挽丝松开了嘴唇,故作轻松:“我早习惯了。”
弋汐有些恼怒:“你怎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今日你干嘛要冲过来?”
挽丝想了想说:“就像我们要吃饭一样,救你又要什么理由?”
弋汐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酸酸的。弋汐忙转过身,不让自己的泪被挽丝瞧见。“你好好养伤。”弋汐只能逃跑似地离开。
繁阳经过那日的事,不去挽丝那里赔罪倒是粘着弋汐,表达自己的关心解释自己那日的行为。弋汐真是听的耳朵要长茧子了。
高姑姑本就不喜欢她道:“明日要是还来,老奴替姑娘挡了。”
弋汐只是笑笑低头看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