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里,三皇子一回了府,便十分高兴的请来朱立升:“九先生,您嘱托的事,我已经办成了。这回您该告诉我您到底有什么打算了吧?”
朱立升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他的真实想法,又怎么会对旁人说?尤其是尤家的人,想到父王依旧在天牢里,想到三哥死时的惨状,他便恨不得将尤家的人挫骨扬灰!如今不过是屈于形式,利用于三皇子罢了!
三皇子便有些沮丧。气馁道:“这也不可说,那也不能说,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便是。”到时候,自然有你的好去处。朱立升暗暗想着,心底也压抑不住的激动。眼看离成功又近了一大步。等到许半青发现了那人,推断出那人是从三皇子府上送进宫的,还有的了三皇子的好?即便是许半青狠不下这个心,他也自然会想办法收拾了三皇子的。眸中神色一闪,笑道:“三皇子还请稍安勿躁,既然请动了戏班,少不得要演上一出好戏!”
凤仪殿中,顾艳秋在后面小佛堂跪了一上午,甫一站起身来,脚步便有些踉跄。
“娘娘!”一直随侍在旁的宋嬷嬷忙上前扶住她:“您这又是何苦。”
顾艳秋摆了摆手:“不妨事。皇上要为太皇太后做寿,哀家亲手抄了着佛经,要在佛前诵上七七四十九天,方显诚意。”
宋嬷嬷眼露哀色:“娘娘,皇上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您这……”
“收声!”原本一脸倦意的顾艳秋立即哑着嗓子喝道:“皇上的心思。岂是你能揣摩的?”话音未落,便干咳了起来。
宋嬷嬷忙扶了她到佛堂外的椅子上坐下,倒了茶来:“娘娘,诵经诵了一上午,喝点水润润嗓子。”
顾艳秋依言喝了一大口,干涸的嗓子才觉得舒服了一些。这才缓和了语气道:“嬷嬷,您说的,哀家都知道。只是皇上并不到这凤仪殿来。哀家又能如何。只盼能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喜……”
“皇上与太皇太后并无血缘关系,六王爷才是太皇太后亲生。况且六王爷的独女,太皇太后最宠爱的亲孙女过世,您才能登上后位,如何能讨得太皇太后欢喜?”宋嬷嬷苦口婆心劝到:“与其花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上头,不若想个法子哄了皇上。”
顾艳秋闻言只低了头不做声,面上神情却更加凄苦。
“皇上下了朝就去上书房,再不就回存玉堂。那上书房,乃是祖宗传下的规矩。宫中嫔妃不得入内,也就罢了。依奴婢看,娘娘不若是存玉堂瞧瞧。”宋嬷嬷眼珠一转。又出了个主意。
顾艳秋眼中露出一些心动。却迟疑道:“可是皇上并不喜人踏入存玉堂,听闻连伺候的人都是侯在外面等候传召。”
“娘娘母仪天下,便是为了照料皇上的日常起居,也该去看看。”宋嬷嬷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替她着急。
顾艳秋闻言,神色微闪。半晌。点了点头:“去存玉堂。”
由宋嬷嬷并几个宫女太监陪着,顾艳秋一行来到存玉堂。
正是午膳的时间,存玉堂外静悄悄的,只闻夏日里的蝉鸣,并微风拂过树叶的刷刷声。
“此间倒是一处雅致所在。”顾艳秋望着四周繁茂的树木。叹道。“宫里难得这样僻静处,听闻皇上未登基前曾在此小住。想必是先皇照拂。”
宋嬷嬷回头看了看服侍的人离得几步远,便低声道:“娘娘,您又说错了,这宫里头,皇上不去的地方,才是僻静处。”
顾艳秋心里暗暗警醒。没错,没了皇上,她一个皇后,又能有什么体面?左不过是个虚名罢了。想着,暗暗咬了咬牙,扶着宋嬷嬷上前几步,对着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卫道:“皇上可在?”
那两个侍卫连忙跪倒在地:“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顾艳秋点了点头,问左边一个看起来老实些的侍卫:“皇上回来了吗?”
那侍卫愣了愣,答道:“回娘娘话,皇上还在上书房。不过看这时间,也该回来用膳了。”
“皇上平日在存玉堂用膳?”顾艳秋与宋嬷嬷相视一望,俱是一脸喜意。“那哀家进去等皇上。”说罢,不等那侍卫回话,便踩着小碎步进了存玉堂。
左边的侍卫顿时呆住了。待要去拦,却记起那是当今皇后,难道皇后要进皇上寝宫,他一个小小侍卫还能说不行吗?
右边那机灵些的侍卫便顿足:“你看看你,只说不在就得了,说什么快回来了。这回好了,等皇上回来,看你怎么交差!”
老实些的侍卫便有些惊慌:“那如何是好?”
机灵些的侍卫便道:“你在这等着,我先去跟林公公禀告一声吧。”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
那老实些的侍卫更是慌了,这会儿他可不犯浑了,皇上回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受责罚的岂不是也只得他一个人!但毕竟自己犯错在先,也无他法可想,只得唉声叹气的侯在原地。
却说顾艳秋进了存玉堂,便听到廊下有呼呼风声,似是有人在那边。放目瞧过去,也在树木掩映中,依稀见到一个人影穿梭其中。那人是谁?疑惑的望向宋嬷嬷。
宋嬷嬷摇了摇头,半晌,悄声道:“听闻宫里只有白侍卫能近身保护皇上,想必便是他了。”
白侍卫?
顾艳秋脑海中晃过一个一身白衣的身影,“看他平日里话不多,斯斯文文的,想不到功夫这样好。”说着,好奇的望向声音来处:“哀家去瞧瞧去!”不等宋嬷嬷阻拦,便提了裙摆悄然上前。
宋嬷嬷待要阻拦,却哪里来得及。只听“嗖”的一声,一个人影自远处化作一道白影,再定睛望去,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已指在了顾艳秋的颈项上。宋嬷嬷登时惊叫出声:“住手!”
再看顾艳秋,却好似完全不知害怕一样,一双美目只好奇的盯着眼前的人瞧。宋嬷嬷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立即大惊失色。这个白侍卫,怎的在宫中打着赤膊?
顾艳秋眨了眨眼,也不管面前的剑,反正白侍卫又不会真的伤了她这个皇后。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平日里只觉得他身材修长,却不知他身上如此精壮。此刻一道道汗水正顺着结实的肌肉往下滑落。顾艳秋的视线顺着那汗水的印子往下看,直看到对方如松一般笔直的腰,腰腹处一个狰狞的伤疤,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那是上次救驾受的伤吗?”顾艳秋鬼使神差般的问道,便要伸手去抚那伤疤。
“娘娘!”宋嬷嬷这才上前几步,拦在了顾艳秋身前,厉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赤身露体,还以利器威胁娘娘,该当何罪?”
白炎锡冷然的扫了她一眼,直到宋嬷嬷忍不住浑身打起颤来,才收回了长剑,冷声道:“皇上有令,外人不得出入存玉堂。”
“外人?谁是外人?难道皇后娘娘是外人?娘娘与皇上本是夫妻一体,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小侍卫胡言乱语?”宋嬷嬷气得是浑身乱颤,也顾不得怕了,一只手差点指到白炎锡高挺的鼻梁上。
白炎锡也不理她,只对顾艳秋行了个礼:“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免礼。”顾艳秋依旧直勾勾的盯着他,她从不知道,原来男人的身体这样好看。从前在家里,爹爹常年在外,她常居后宅,哪有男子出入?再看白炎锡剑眉星目,说不出的精神利落,一双眼便无法移开一般。不知道皇上的身子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想到皇上,神色便暗了一暗。她虽贵为皇后,却只有独守空房的命,哪里见过皇上的身子?
宋嬷嬷回过头来,瞧见顾艳秋的神色,心底便是一惊。顾艳秋还是黄花大闺女,若是尚未入宫,见了赤膊的男子,名节都要坏掉了。此刻在皇上的寝宫里,不但不回避,反而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瞧……想着,向左移了一步,挡住了顾艳秋的视线,沉声道:“白侍卫,方才可说是误会一场,如今误会已经解开了,你为何还不回避?”
白炎锡闻言点点头,也不多话,对着顾艳秋拱了拱手,便飞身回了房中。再出来时,已是着了一身白色锦服。
白炎锡惯常着白色,顾艳秋也有所听闻。虽是见过他几次,但那时都有皇上在旁,并不曾细瞧。而今看来,原来这白侍卫整个人如松竹一般挺立,虽着着白色,却断不会叫人忽略。因神色冷淡,又带着一种犀利之气。就好像……眼神扫过白炎锡不离手的长剑,顿时恍然,就好像他手中的剑一样,好像虽是都能脱鞘而出!
这边是当日护驾有功的那个人!听说他单凭一人之力,将几个刺客拦在了远离宗庙的树林里。若是没有他,顾艳秋不敢想像,单凭皇上,可还抵挡得住那些刺客?想着,便福了福身:“说起来,上次还要感谢白侍卫护驾有功。若不是白侍卫勇武,艳秋与皇上不知现今会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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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赶上了!昨天吃了鹿胎膏,今早就流鼻血了,晚上又给朋友接风,吃的海鲜,现在人像火烧一样……囧,都是贪吃惹的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