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赌成风(1 / 1)

宿舍院子里越来越嘈杂了。蛆婆那边格外喧闹,不知从哪里来了个几个陌生人在叫嚣着挑战北队成员,有几个血气正旺的年轻水工接受他们的挑战后都相继摆下阵来,他们对战的时候,张超也挤在旁边观看,张超看到其中有个人架球杆的拇指上,有一块明显的硬茧,厚厚的显然是经过长期球杆摩擦所致。看到这里,张超就明白了,这几个应该是职业球手,专吃台球饭的。虽说看他们的发挥基本都是险胜对手,但张超明白他们是在故意保守,没完全发挥出来,保存稳操胜券就行了。因为这些对手还值不得根本他们完全投入。他们必须为自己留点空间,以便下次再来。

但这里的人输过几次后,就知道人家的真正实力了,后来再也没人跟他们玩了。每次他们沮丧地离开时,海螺公司的人都会自嘲地说;‘真以为这里是块象鼻螺地呀,没有水工看你怎么抓,哈哈哈’。

文哥那边就更热闹了,他的店里同时开设了几台麻将和扑克纸牌,整个室内壅塞吵闹,人进出都很困难,店铺后房里摆放着几台混混从市区弄过来的老虎机,里面也挤满了人。老虎机是吃人的机器,这里所有接触过它的人基本都被它咬过,其中咬得最凶就是孟良和鸡眼佬。孟良是螺老大的弟弟,是船老板,他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五,所以人称‘五哥‘他个头不大,但性急干练,不信邪,办事风风火火的。以前五哥根本不懂玩这个的,从那些混混把老虎机运到这里后,他很快就上瘾了而且每赌必输,后来输得他上火了就越赌越大,一个月下来竟然输了六万元。但他天生倔强的个性让他始终无法罢手,以后又陆续输进去三四万元。后来五哥的老婆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打电话回老家把他的父母都叫了过来-…。

说到‘鸡眼佬’。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瘟鸡公。他和瘟鸡公有很多的共同点,首先就是他的眼睛,跟瘟鸡公一样都是‘斗鸡眼’,当然斗鸡眼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可以让人辨别不出它究竟在看哪里,所以,也免去了直视人家的尴尬与麻烦。还有他那委靡颓废的精神状态,和瘟鸡公也出奇地相似。最接近的还是他抓螺的水平,更是和瘟鸡公不相上下,旗鼓相当。这么多的吻合确实让人咋舌。当然,他们之间还是有所区别的,至少鸡眼佬不会象瘟鸡公那样在海底螃蟹似地横着走路,哪怕结果雷同。还有鸡眼佬的体形,较之瘟鸡公就高大得多了。

其实鸡眼佬以前还是风光过的,他原籍当然是湘南地区,后来到湘北这边顶他老爸的职。那时吃皇粮的国家职工很走俏的,所以他就在当地找个个女人安了家,不久后国家改革,鸡眼佬的铁饭碗就被改革浪潮卷走了。失业后,鸡眼佬开始承包鱼瑭养鱼,几年下来还是赚了些钱。后来他老婆不知为什么突然提出要去上大学。鸡眼佬当时认为她只说着玩玩而已,谁知他老婆铁了心一定要去上大学。还以离婚来要挟鸡眼佬。鸡眼佬很爱他老婆的,听蚯蚓说他老婆的确很漂亮,所以拗不过她就让她去了外省上了个什么大学,而她上大学的所有费用都是鸡眼佬支付的。

老婆离开后,鸡眼佬就染上了赌博恶习,尽管他隐约发现了婚姻的变故,但他宁愿相信自己的老婆。他每周都会给老婆写信,聊解思念之苦。刚开始时,远在异地的她还偶尔回信,后来就渐渐少了,到鸡眼老来r城前的那个阶段时,他老婆基本就回过信了…。

有一天晚上,张超在自己的住处百~万\小!说,突然看到鸡眼老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信纸走了进来。他笑眯眯地对张超说;‘阿超,我今天是过来求你帮忙的’,

张超疑惑地看着他说;‘什么事呀,如果我能帮到的话一定帮你’,

鸡眼老挠着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阿超,是这样的,我听人说你很会写信,所以请你帮我写封信’。

张超淡淡地说;‘很会写就谈不上,凑合还可以,你想写给谁呢’。

鸡眼老尴尬地笑着回答说‘我想让你以我的口气写封信给我老婆,因为我水平低信写得太差了,虽然我写了很多信过去,我老婆都没有回信,人家毕竟念大学的,当然会嫌弃我这样的水平我想这里只有你才能帮到我,帮帮我,好吗’,鸡眼老说完用他那不明确的眼光看着张超。等待张超的答复。

张超当时就目瞪口呆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写情信竟然找人代笔。没有诚意权且不说,夫妻间的长期磨合难道做老婆的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吗。这样肯定会适得其反的。于是张超把道理跟鸡眼佬说了一遍,鸡眼佬挠着自己的头想了想对张超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们书读得多的人有见识’。说完后他就把自己在老家时写的信拿给张超看,让张超帮他指点指点,修改修改。张超看他写的信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那信的确写得粗俗不堪,连小学水平都没达到,因为时间久远了,具体内容张超已经记不清了,只有信尾他写的一首诗还记得几句,不是因为张超的记忆力有多好,相信谁见了都会刻骨铭心的。‘海内栽花根很深,我们的感情比海深’。诗写成这样的确是难为他了,就不说了其实,人还是有宿命的,鸡眼佬当年写到海时,就注定了他往后与海洋相连的命运…。

鸡眼佬开始过来的本意是买船的,过来后看到这里到处都是赌局,他耐不住赌瘾就投入了进来,开始时鸡眼佬还没忘记自己的使命,还只是试探性的小赌一下,后来随着性起就逐渐加大,再后来就越发失控了,把用来购船的资本基本都统统输完了。船是买不成了,生活还得继续,于是他把仅剩下来的钱买了台摩托车破客运。跑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实在经不住赌博的诱惑,最后连那台摩托车也输给了人家。万般无奈之下他得选择了学水。也许是与视力有关吧,鸡眼佬学了一年多一直都没有长进。基本还维持在学水工的水平。在这个强食弱肉的圈子里,他的生存处境自然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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