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种地左顾右盼着,年龄稍大姿色平庸的女人就只能收敛着点,不敢在这青天白日裸露出自己身体上的瑕疵,他们虽然年老色衰,但尽心尽职。为了工作的便利,她们早就把泳衣就穿在了里层…。
六点半的时候,海滩上开始热闹了。各种商贩都出摊了,灯光也亮了。那些五彩缤纷的泳装马上就让雪滩变得妖娆多姿起来。还有那来回穿梭的更让海滩增添了,但他比较了解比较信服张超。他看到张超很高兴,把他带回了他夫妻租住的住处。那是个低矮简陋的民宅,裸露着墙体,地面倒是铺了层地面砖,地面砖上铺设着一张凉席,上面凌乱地堆放着许多衣物,看来他们夫妇就是打地铺睡觉的。晚上十一点多,老乡的老婆回来了,看到张超很意外,勉强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数落他老公,还抱怨生意不好日子难过。弄得张超很尴尬,张超知道这里岁数偏大的女人的确生存很艰难,加上他老公无所事事的,张超很理解她们的处境。好几次都准备返回市区,但还是被他们夫妇留下来了。
第二天,张超带着那个同村的老乡来到市区,吃过早餐后他们在广场溜达了一会,张超就带着他去了‘合兴广告装饰部’。张超没有向那个老乡透露任何情况。他知道其所以郝经理他们对自己没有一点忌惮,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太文弱,而且没有群体势力。因此,他就想带这个老乡去给自己助助威,让郝经理他们知道自己也有自己的人脉,他了解这个老乡,虽然高大壮实,但外强中干,胆小如鼠,如果告之他真相,肯定会引起他惊慌的。
到达‘合兴广告装饰部’时,张超看到郝经理他们几个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张超知道了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业务渠道,只是靠一些零星广告招牌业务勉强维持生计。以前那些什么别墅装修工程根本就是空中楼阁,子虚乌有的事。
那些房产商基本都是台湾人,九一年r城开发时带着自己的淘金梦踌躇满志地纷纷来到这里。的确,作为开发先驱,很多的港台商人在大陆这块当时还懵懂复苏的土地上抢尽了先机,尤其是在沿海发达城市,他们利用着那里的廉价土地与人力资源,赚了个盆瞒钵满。但这次他们却失算了。r城毕竟是个偏僻的临海渔镇,没有什么可利用的资源,也没有什么厂矿企业,仅仅是依靠旅游生存的。不象发达城市那样比邻国际贸易港口,因此也谈不上交通运输的便利。尽管他们把那些什么公寓别墅修建得怎么高档气派,怎么临海面海,但这里根本就没有生存渠道,难道买下这些房子后天天喝海水海风吗。当然,房子没人买,他们就自然就支撑不住了,于是扔下那些占着地皮的房产跑了…。
台湾老板走后,那些奸佞商人就利用这些房产开始大做文章。郝经理他们接触的所谓装饰其实就是其中的一种诈骗伎俩。那些不法商人复印了很多的建筑图纸,大肆传播,招摇撞骗。
张超带着老乡刚刚走到‘合兴广告装饰部’时。郝经理他们几个就看见了并马上迎了出来,一阵虚张声势的握手后,大家一起走进室内,他们几个看着张超的老乡问张超;‘这位是…’;张超连忙回答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在r城市区混的,他手下有几十个兄弟,在这一带很有面子的’。张超说完郝经理他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其实张超的本意是威胁他们不要把事情做绝,把自己该得的还给自己大家就可以相安无事,不必弄得大动干戈的。
但郝经理的答话让张超很失望,也很恼怒。郝经理说;‘其实在这边混的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而且这边本来就很乱的,不是好汉不下乡,来这里的都是不要命的’。
张超听出他的话有明显的挑衅态度,再次决定付诸武力解决。为了缓和气氛暂时稳住他们,张超轻松地笑了笑说;‘我今天来不是跟你们说什么势力打斗的事,大家出来的目的其实都是为了利益的,所以,我们还是谈谈互利的问题,怎么样’。张超说完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几个。
他们几个又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次说话的是曾经理,‘我们都是老朋友了,都彼此了解,有机会合作当然是好事,阿超,你说来听听’。
张超说;‘我找了个广告装饰工程,你知道我一没工具,二没人手,怎么弄嘛,但我不具备的这些条件你们这边都有,所以就想跟你们合作’。
郝经理听了好象很有兴趣,腆着脸对张超说;‘我们合作当然没问题,这么熟了,就说你兼职的工资的事吧,如果不是关系好,我们也不会拖你那么久,我只觉得你是个好说话的人,所以在资金紧张的前提下,我们就商量先欠着你的,毕竟我们都是朋友,但上次你老婆住院的事情,我真的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想过办法,但还是没能帮到你,你不会记恨我吧’。
‘这个乌龟王八蛋,不付工资还是交情好的原因’,但张超仍然笑眯眯地说;‘过去的事还提它干吗,我早就忘记了,谁都有个紧张的时候嘛’。
‘那就好,那就好’,曾经理点着头说;‘我说过阿超不会在意这些的,好了,大家不要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业务上的事情吧’。
‘那个业务在雪滩,是一个工艺品的店铺装饰,你们有没有时间呢’,张超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调一下他们的胃口‘
‘有,有,有’曾经理和那个年轻的刘经理连连点着头说。尤其是那个刘经理,满脸亢奋的看起来情绪很,雪滩这边的人早就准备好了,连张超和那个老乡一起有六个人,张超估计那边只有郝经理和曾经理两个人过来的,因为那个刘经理还不够成熟,按他们的话说当不了大任。这回郝经理那边很快就复机了,张超在电话里告诉他,业务方面的人很快就到了,叫他们迅速赶过来,郝经理问了张超具体地点在那里,张超告诉他后就挂了电话。
张超挂了电话后,就和那个老乡一起在指定的地点等他们过来。二十分钟后,张超看见郝经理和曾经理在一辆的士里走了出来,走出来后四处张望着。张超走过去和他们两个例行性地握了握手,然后带着他们谈笑风生地走到海滩上一张塑料圆桌旁坐了下来。刘全的弟弟他们几个早早就坐在那里了,见到郝经理他们来了就礼貌地向他们点点头并邀请他们入座。郝经理和曾经经理假意谦让了一下后就坐了下来,张超认为这种事应该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于是张超迅速向刘全弟弟几个使了个眼色,他们几个也迅速站起身来,两人一组分别站在郝经理和曾经理背后,一人摁着他们一只手把他们控制起来。张超骂了声‘王八蛋’,就一个重重的耳光击打在郝经理脸上,郝经理身材那么高大,张超有点够不着,几乎是跳起来打的。郝经理当时就愣了,平时的机灵古怪劲此时荡然无存。满脸惊恐地连忙向张超求饶。张超打过后,刘全弟弟他们四个就一人挽着他们一只胳臂,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那样带着他们走向僻静无人的地方,张超随着他们一起在后面走着,那个老乡却没有跟着过来,张超顾不得这么多了…。
刘全弟弟他们四人分成两人一组分别把他们劫持到一个比较黑暗的位置就停了下来,张超看见刘全弟弟两人边殴打着郝经理边摘下了他的中文传呼机,还听到在这个过程中郝经理一直在向自己求饶。但张超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这个局面了,这些在雪滩上混的人都是些见利忘义之辈。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帮助自己,而是冲着财物而来的。‘你们两个王八蛋,抢掉你们的传呼机最好,省得你们天天挂在腰上到处张扬,到处招摇撞骗’,张超在心里恨恨地骂着,却发现这边劫持曾经理的另外两个人还是一人控制一只手的傻站在那里,并没有动手抢劫曾经理的财物。张超马上从曾经理腰间拿走了他的传呼机,其实曾经理身上的财物没被抢走,并不是那两个人慈善的缘故,而是他们两个自己也乱了方寸,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新手,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当然,这些刘全弟弟并没有跟张超说起过,张超其所以知道,是因为跟他们的接触得出的结论。两次和刘全弟弟谈及这次劫持计划时,张超都发现他们两个从来没参予过商榷讨论,只是在旁边呆呆地听着,有时张超还隐约从他们的刻意掩饰的慌乱表情里察觉到他们的不安…。
张超拿走曾经理的传呼机后,觉得形势会对自己不利,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就是因为这次事态的过程得到的判断,从表象来看,这次的策划者是自己,但通过事情发展的过程来分析,其实真正的策划者是刘全弟弟,他只是通过张超这个源头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然后在与张超的共同策划外来了一场对自己更有利的策划。所以,张超知道自己成了刘全的一枚棋子,他们刚才只是动了郝经理这枚棋子,接下来可能就轮到自己了,因为他们几个都看到自己拿走了曾经理的的传呼机,按照他们的狼性,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身单力薄的张超,拿着本来是属于他们的战果扬长而去的…。既然是棋子,自然就得走,于是张超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在拿到传呼机后,骂骂咧咧地装着在地下寻找什么石头之类的凶器,然后就趁机溜之大吉,在他们的眼皮下消失了…。
张超的判断的确是对的,他没跑出多远就听到后面有追过来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了,张超甚至还听到了他们几个相互责骂的声音。张超发现这样不行,他们人多势众,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追上的。张超边跑边观察着这块地形,发现自己曾经来过这里,有条小巷进去就是铁道部的住宅大楼。他马上加快步伐跑到那条小巷就绕了进去,然后在那个厕所后面的草丛里伏下身来…。张超听到他们追过来了,然后几个人在边找边骂着。折腾一会后,就骂骂咧咧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