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炼成功后,李达第一感觉就是变帅了。
毛孔缩小、皮肤宛如婴儿、发丝乌黑、五官分明、柳眉星眼,李达自我感觉有种白古天乐的气场。
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拳术的提升。
东厂的武擂上,两道身影正以肉眼难及的速度交锋着,双方一守一攻,攻者声势如同浊浪滔天,汪洋肆虐,而守者则像是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里飘荡。
拳响如雷鸣,
狂风化人影。
而拳势融合成的巨浪隐隐有融合的架势。
过了许久,朱龙无奈的声音响起,“大人助手吧,下官要顶不住了。”
风浪具散,除了青石砖上满地的脚印和拳风笼罩下的无数道划痕,两人半点伤势都没有。
“大人初入大拳师,气血厚重如山、拳风如海,几乎让人窒息,下官不是对手。”
“呵呵,本官可不是让你来拍马屁的,说实话,”李达不以为然道。
“大人拳势厚重有余,纯粹不足,拳势变化繁多,但无有核心,虽然气血是下官数倍,但在打法上还差上不少,要想在拳术层面上再进一步,还要完善自己的拳系。”
李达点头,对方是锦衣卫体系的大拳师,学的是官家拳,朝廷除了拥有洪拳拳系外,各地拳系资料数不胜数,眼界比起自己来说自然要高上一筹。
他跟别的大拳师晋升手段不一样,别家大拳师都是拳术磨到不能再进的关口,由外至内,调节营卫、炼气养髓,最后骨髓造血、精关相转,身体潜能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突破人体极限。
但李达是通过炼体秘术、魔神血脉强行催发人体进步,由肉体突破大拳师,而拳术体系虽有雏形,但远远没有完善。
非要比较的话,他现在就相当于‘强化版’的狱姐。
想及项狱,李达表情顿时一僵,心情微沉。
自打刺杀案之后,各大造反势力全部消声匿迹,就连东厂也没有查到匠行的线索。
“你们谁来陪我练练?”
李达话语一出,一旁看热闹的东厂恶人们一个个头摇如拨浪鼓,就算那几个大拳师目光也摇摆不定。
开玩笑,这位李大人虽然打法不足,但是气血体能强悍到极点,能把人活活累死。
“算了,就这样吧。”
“大人,天气转凉,注意保暖,”恶叟一脸狗腿子样,手上递过单衣。
“又要过冬了啊,”李达感慨,北京的天气的确要比南方冷的多,这才不到十月份,风中的冷意就像是冰刀子一样扫来。
“内宫有武库,藏有各省拳系的秘籍、资料、注释,以大人的身份自然可以去阅览,说不定会有帮助,”恶叟热情道。
“本官知道了。”
“大人还有什么事吩咐老叟,谋财害命、杀人分尸、偷摸拐骗,无恶不作!”
李达噎了一下,“本官会记住的。”
恶叟看着李达的背影,咂咂嘴,带着遗憾表情离开了。
回到带有地龙和暖炕的房间后,李达将外衣里衬脱去,露出精壮的上身,肌肉棱角分明,跟奇异的是,那从背部蔓延胸前的鬼鸟纹身。
‘固化的魔神血脉么,这么算来,我其实也可以算是邪异宗的一员。’
李达捏紧了拳头,淡淡的黑烟从指缝之间溢出,那黑烟就像是黄纸冥币烧出的黑絮,带着一股独有的阴森。
每一个魔神血脉者都有着独有的能力,李达不是魔神血脉,他相当于半个魔神!
拳术虽然还完善,但加上这种能力,整个东厂内部都未必有人是他的对手。
藏拙,方能诱敌!
想必东厂已经不少人看出来了,李达现在安排下的人事,最主要依仗的,还是锦衣卫的那批人;东厂之中,肯定有前督公的心腹,也有可能有别人安插的间隙,自己有顾忌。
间隙见到这番情景,会不会觉的这是个机会?
与东厂这座庞然大物保持距离的李千岁,会不会勾起某些人下手的欲望?
虽然皇帝对于调查龙司并没有截止期限,但李达还是想在年前给皇帝一个交代,毕竟信任是有时效性的,尤其是对于政治人物来说。
“打开大门。”
‘咣’‘咣’‘咣’‘咣’
一层又一层厚重的铁门打开,李达一个人缓缓走入密道中,手上提着两壶酒。
不仅铁门有城墙厚,这整个通道都是由精铁打造,上面有着诡异与恐怖的图案绘画,这应该是阳司的原始巫文,自带震慑、预警、疯狂、恐怖等各种光环。
李达来到一间牢笼前,牢中关着一位身穿单衣的妙龄女子,正认真看着一卷道书。
“打开大门。”
看守的东厂番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大门打开。
牢中妙龄女子就是前东厂三档头,崆峒掌门爱女印雪侗。
印雪侗见得李达前来,顿时露出戒备的表情。
李达摆摆手,不以为然:“我对给一个小屁孩带绿帽不感兴趣,而且好歹大家都是道门中人,我不会拿你怎样。”
“你想要什么?”印雪侗依旧紧张道。
“让你冷静了快一个月,差不多也该想明白了,前督公不是我杀的,崆峒派也不是我的敌人,除了你之外,其它道门的人我都放了,这还不见诚意吗?”李达厚着脸道,就欺负对方不知道茅山用了镇派之宝才换回这个结果。
果不其然,印雪侗面色缓了缓,微微躬身,迟疑了下,“多谢大人。”
“不用谢,我还可以放了你,只要你想,你依旧可以当你的三档头,我不反对。”
“大人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我跟你不是仇人,你那个姘头也不是我害的,倒是对于他的死因,陛下让我调查清楚。”
“他不是我姘头,”印雪侗脸色绯红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李达摆手,无所谓道,“但是按照我得到的消息,整个东厂中,只有你有资格陪伴小督公左右,关于他的东西,你肯定知道的比我多对不对?”
印雪侗沉默不言。
“好好想想吧,东厂中肯定有你的心腹,不然你也没本事放了一百号人还不被人发现,找你的心腹问问,看看本官是个什么路数,有没有找过他们的麻烦。”
“大人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龙部的具体位置!”
李达紧盯对方,然而对方脸上的迷惑、不解做不得假。
“你好好想想吧。”
李达有些意兴阑珊,摆了摆手,提着两壶酒就出了门,印雪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酒到底是给谁喝的?
李达在东厂顺着秘道来到另一间牢房,这座牢房跟印雪侗那一座相比,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火炉、皮绒,豪华摆设,上等的趣÷阁墨纸砚,景德镇的瓷器、唐朝的篆本、宋朝的画,还有各种满足主人阅读需要的名本古籍,可以说是自明朝以来,头一次有读书人在东厂享受这种待遇。
“上等的贡酒,据说有两百年火候,尝一尝?”
一个不修篇幅的老头从书籍堆里爬出来,看着酒瓶子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很快,酒香就从东厂最深的监牢中传出。
“真是风水轮流转,这刚来京城就下狱的地方校尉,这没过几个月就成了东厂督公,您这官升的可真够快的!”老人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道。
“我说大人,您这费尽心思把老夫从诏狱调到内狱,又好吃好喝的供着老夫,可不会是因为老夫和你做过一日狱友吧?”
李达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瞎了眼的老头,道:“那哪能呢,江南三杰中,杨化坤善武事、舒先生精经文,而传闻中只有元芳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本官可不能入宝山而空归。”
“哦?不知大人想知道什么?”
“随便聊聊,就聊聊当年太子殿下主导的神武革新吧。”
萧元芳顿时来了兴趣,道:“这倒真挠到老夫的痒处了,那老夫就跟你说说这改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