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心底才起的一丝旖旎情思,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刚刚说心口痛……
难道是心脏部位受了伤?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脉博,发现她气息微弱,心里蓦然一惊。
想起什么,他急忙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白色的丹药,喂进宁瑟的口中。
她昏过去了,嘴巴抿得紧紧的,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丹药喂入她口中。
他们燕家,世代单传,每一代的子息都甚为艰难,到得他这一代,又是只得他一个儿子,因而每次出门,母亲总要勒令他将保命丹带在身上,以防发生不测。
以往只觉得母亲多此一举,烦不胜烦,然而此刻,他却突然庆幸起来,庆幸自己没有将丹药扔弃,而是带在了身上,此刻才能帮助宁瑟度过危难。
这颗丹药,对受创的心脏,有很好的疗效,有护住心脉的作用。
喂宁瑟服了丹药,他将她扶好,再次运功给她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宁瑟才悠悠醒转了过来。
燕宁见她醒了,终于松了口气,“你总算醒了。”说完,他抬袖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而起的薄汗。
宁瑟转头看了他一眼,“今日之事,多亏你了,谢谢!”她面色还很苍白,声音也显得很虚弱。
燕宁摇了摇头,困惑道:“你怎么会落入水中?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宁瑟抿了抿干燥的唇,“我被人袭击了。”
“是谁?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在皇宫里袭击你?”燕宁大惊。
宁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心里却将东方肆给记恨上了,但同时,又多了一些忌惮。
体内的蛊毒,一日不除,便像个不定时炸弹般,随时可能将她自己置于死地。
燕宁见她不愿多说,便也没有多问,只关切道:“你现在能走吧?可要我送你回去休息?”
宁瑟摇了摇头,“先不忙。”说完这句,便往后倒在了草地上,对于凉亭里发生的事情,她需要重新梳理一下。
燕宁坐在她旁边,见她随意地躺在那里,杏眸盯着遥远的天际,不知在想什么。
小小的脸,隐在草丛里,无端让人生出几许心疼的感觉。
她刚刚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否则,以她的身手,怎么会轻易被人打入水中?
“宁瑟,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他脱口道。
宁瑟收回思绪,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接触到她的眼神,他竟然有些窘迫。
“谢谢!”宁瑟由衷道谢。
教坊司初见他,以为他就是个闲得发慌的纨绔子弟,便肆意地折辱于他,可令她意外的是,这个看起来清傲异常的世子,却竟然一点也没记仇,每次见面,他都呆呆傻傻的,而这次,他还救了她。
燕宁俊脸一红,紧张得结巴起来,“我、我没有做什么……”
“你救了我一命。”宁瑟正色道。
她体内的蛊毒发作,还被打入水中,若非他及时将她捞上来,此时,她也许已经溺死在水中了。
想到这里,她目光一寒。
那个男人竟然是想置她于死地!
……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