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锦东解决得差不多后,已经到了“天水一方”。
天水一方是锦城近些年刚建起的富人区,锦城大半以上的富人都在那里安置了房子。
小别墅布置的极其富有格调,奶白色的小洋房上面布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看着倒是很不符合他的性格。
许倾情抿着唇,脸色通红,有种羞辱感顿生。
她环视着周围,已经是市区了,她凝神思索竟不知道该去哪里。
日光灼灼,她心里却如置冰窖,商务车逐渐停下来,她径自推开车门,沉默的下车,许是今天一天的经历太过惊心动魄,她脚下一软,膝盖砰得撞击在地面上。
灼热的路面跟血肉相触,许倾情疼的头皮都颤栗,额头上立马浮现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恍惚间,眼前突然出现一双漆黑锃亮的皮鞋,“能站起来?”
许倾情一愣,猛地抬起头,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似两湾漩涡,幽深不见底。
项锦东见许倾情许久没说话,不自觉的拧眉,上前一步将她拦腰抱起。
“喂!你别得寸进尺!”
雄健有力的臂膀托着她的腰,那灼人的温度顺着单薄的亚麻衬衫深入肌肤,她心里砰砰打起鼓。
“能走?”
膝盖都蹭掉了一层皮,露出嫩肉,脚踝还隐隐作痛,许倾情尴尬的摇摇头。
“那就闭嘴。”
项锦东刷了下房卡,将许倾情平放在沙发上,从橱柜里找出药酒,半跪在地板上,撩起她的裤腿,拇指指腹细细的摩挲伤口周围的皮肤。
“忍着点。”
他很专注,浓密的睫毛下那双眼神温柔得让许倾情眼眶发酸。
她突然想起,不久之前的项司南也对她温柔以待。
冰凉的药膏慢慢渗进血肉,许倾情的眼泪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
泪珠在地板上摊开,项锦东停下手下的动作,眉头微蹙,那略带细茧的指腹不断揉捏着她酸疼的脚踝。
许倾情心里像怀揣了只兔子,伸出手按在他的手上:“谢谢,我自己来。”
跟一个陌生人这么亲密,她好像还是受不了。
“算是补偿。”
他轻声道,将药酒递给她,又给她接了杯水,“我今晚不在这儿,你放心。你若想离开,吩咐顾安。”
许倾情没抬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口渴得厉害,接过他的水就喝了下去。
顾安接到电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老板衣冠楚楚的立在沙发旁,眸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那个半路搭车的小姐躺在沙发上,卷翘的睫毛在白玉般的小脸上投射下一层剪影,宁静美好。
他有些微愣。
“没看够?”
项锦东拧着眉,语气阴沉,透着不悦。
“哪敢啊。”顾安敢肯定,老板绝对认识这小妞!
“查出是谁搞的鬼?”项锦东勾起许倾情的秀发,不断打着转。
“是老宅那边。”
闻言,项锦东拳头一握,骨节分明。手段可真是越来越让人不耻了,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好意思拿出手。
他眉头紧锁,将那杯水倒掉,细细碰触许倾情脸上的伤痕,一字一顿道:“送她去医院,通知项司南去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