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中午时分,秋千雪吃完午餐,利用剩下的午餐时间加午休时间去了离学校不远的街区。
因为北边刚开发的原因,这边即使是街区也并不热闹,天气冷更是没什么人逛。
不过开发商貌似是个有经济实力的,虽然生意冷清,可规划格局并无敷衍,成长方回形路线的步行街两边的店面装修都非常有格调,宽敞的步行道中间彻了一条花坛,细密应季的枚红色小花为这初冬的萧瑟点缀上一抹色彩。
也许是人流少,秋千雪感觉这儿的温度比云端学院的要低那么点,随意走进家围巾店,挑了一条浅杏色毛线镶欢骆子毛的围巾围在脖子上,秋千雪按记忆中的路线在回形街道中找到了一家coser服装店。
玻璃橱窗里挂着一件件风格迥异的特色服装,大部分都是一些热门电视剧中跟某些主角戏服一样的广袖古装。
“小妹妹!又见到你了!”
服务员也是个热爱cosplay的二十多岁女生,秋千雪之前来这买走过一套侍女装,就那一次女服务员就记住了这个不需要任何服装和化妆去cos都像个人偶娃娃的女孩。
秋千雪冲她微微一笑,走进玻璃门,女服务员热情有礼的跟在后面:“这次需要些什么?让我来帮你挑挑?”
秋千雪没去看店内琳琅满目的美艳服装,直接从衣口袋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女服务员:“有已经梳好成这样的假发髻吗?”
照片上是秋千雪在秋书兰玻璃房内拍的秋书兰要送给岑太太那樽陶瓷娃娃,360度无死角的照片里,她抽取了这张正面照给服务员好看得更清楚。
“这种很侍女发髻经常有人要,不难找,你等我一会儿。”
“麻烦了。”
很快女服务员拿出一顶跟照片上那樽娃娃梳成一样的假发出来,秋千雪将照片收回衣口袋,拿起假发仔细瞧了瞧便让女服务员包了起来。
出来的时候,步行街上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装着云端制服的女生顶着寒风一间间的店铺逛得很有兴致。见到秋千雪从店里出来,陆续有人停下脚步笑着跟她打招呼,秋千雪噙着微笑一一回应。
待一波人走开,秋千雪在步行道中间一家奶茶店要了杯热奶昔,捧在手里边喝边悠闲得往加走,惬意得仿佛吹在脸上的风只是春风拂面的温度。
拐出一个弯,宽敞而又冷清的步行道上,一身黑衣同样捧着杯奶茶的男人与秋千雪迎面对上。仍然是常年不变的黑色西装,在风中看似单薄的身子被男人脸上淡漠高贵的神色平衡得很好,仿佛不管是夏日炎炎还是寒风凛冽,那不似凡体之躯都能漠然以对。
秋千雪被热奶昔浸润过的红艳嘴唇离开吸管,噙笑的嘴角又深了深,染上明显可见的愉悦。
“时先生陪朋友逛街吗?”
印象中男人对逛街这种活动都是不热衷,甚至是有些排斥的,这么冷的天一个大男人跑到这种地方来,若不是陪女性朋友逛街的话,她还真想不出其它的原因来。
事实上是时一卿从国道回到北郊的别墅群会路过这步行街入口外的公路。在车里见到秋千雪钻进这条街道,才下意识的跟了过来。
若是之前对秋千雪还存在着诸多好奇而又强烈的想要探索清楚的时候,时一卿跟踪秋千雪是不会有任何心理芥蒂的。
几次的暗中交手摩擦出异样情感,时一卿在心理已经将自己对她的情感定位了后,纵然发现秋千雪仍然还有很多的谜团,时一卿也没想过再去跟踪秋千雪或调查什么了。
情感上升到一个层次,再做这样的事情性质就变了。
若是想要在一起,秋千雪有再多秘密,他也应该尊重她的意愿让她自己暴露而不再是他去查。
今天到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干了件这样的蠢事后,他人都已经快走到那家cos店的店门外了。
为了不让秋千雪猜到,他只好退回一段距离等她,既然都看到了,不偶遇一下就对不起他刚刚那么蠢了那么一回。
而且依秋千雪这方面超低的情商,到现在也根本没发觉他的感情,就算她不是个血统纯正的变态,身体里的变态因子也半分不少的,那变态因子影响着的怪异脑回路绝对是减缓他们感情升温的减速器。
唯有多占据占据她的脑思维,靠量变产生质变渐渐从她脑中移到心里。
还有就是时一卿这几天一直惦记的一件事,看秋千雪这样子似乎到现在都没发现她地下室的陶俑被破坏了。与其到时候在掌握不到的情况下等她的反应,还不如直接在她面前坦诚直言。
“不是。在路边看到你了,伤好了没?”时一卿一手捧着奶茶,另一只手自然的伸向秋千雪停在半空。
秋千雪愣了愣,不解的看着他。
“我帮你拿。”男人清冽的声音未落,直接从她手中把装着假发的袋子提到自己手里。
手背触到她细嫩的软软的还残余着奶昔杯上传递出温度的手掌,一股轻微电流击过的酥麻感从手背传到四肢百骸,叫他平稳成节奏的心跳忽得就紊乱了。
而秋千雪发现手中的纸袋转移了阵地后,才恍然时一卿的这绅士行为,大眼眸笑眯了下,两只娇嫩的小手捧住奶茶轻轻吸了一口,跟上时一卿转过身的脚步往前走。
“下午有什么课?”男人略微低沉的清冽声音被风送到秋千雪耳里。
“都是运动性质的文体课,伤是好了,但还不太适合参与。时先生是想要邀请我去你家吗?”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又染上了女孩以前调戏他时的戏谑。
男人微微侧头看女孩被松软围巾捂着的噙着笑意的脸,明知她是习惯成性,却还是叫他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乱窜。
走到他的黑色跑车边,时一卿不接她这句话,却直接给她开了后座的车门,若是回学校的话只需要走几分钟路就可以了,这明明就是要把人家接回家的架势嘛。
秋千雪站在车外转头看他,噙着的笑里添上一抹疑惑:“时先生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寒风冷冽,车边纯真灵动的女孩捧着一杯和男人手里一个颜色纸杯的奶茶,微侧头看向一看就觉得是单身的清冷矜贵的男人,眨着眼睛问人家: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有几个装制服的店铺女服务员吃完午餐往回走,经过步行街入口看到这一幕,各自开始脑补那车里是不是放了一束火红的玫瑰,都停下来像看到什么似的激动的在旁边小声起哄。
“表白!表白!表白!”
“嗯?”秋千雪瞪了瞪本就大的眼睛。
“进车里说。”感觉到自己衣领下升起的一抹滚烫的温度,时一卿给她把半开的车门又拉开了些角度,声音清冽。
在那几个女服务员期盼的目光中,黑色跑车慢慢启动,只留下一串尾气给她们。
调开车内的暖气,时一卿瞟了眼秋千雪那本身已有纸袋却还包裹在黑色塑料里的东西,怎么看秋千雪都不像是喜欢玩cosplay的,脑中跳跃出爬花房地下室里,那樽穿着广袖侍女服的陶瓷娃娃。
“这么冷的天特地出来就为了买这个?戏服?”
秋千雪吸了口奶茶,看向搁在两个座位中间的纸袋,轻轻一笑:“艺术……半成品吧。”
时一卿沉默了几秒才又问:“准备给陶瓷娃娃用的?”
秋千雪愣了愣,随即又笑道:“是呢。”
时一卿握着方向盘平视前方,薄唇轻启:“在你的地下室,我见过一个穿侍女服的陶瓷娃娃。”
秋千雪听言明显诧异了下,她带时一卿下地下到的时候,向彤可还不在那里呢。她捧着奶茶扭头看他,时一卿也侧过头来与她平静对视了半秒,淡淡的低沉的声音响起。
“苏哲求死,我解脱了他。”
车子缓缓减速,停在无人的哨卡处,时一卿不急着刷卡,他轻轻靠进椅背,侧头,如水洗过的漆黑发亮的瞳孔里倒映出秋千雪没了笑意的脸。
秋千雪将乳白色的吸管凑进嘴里,一口一口的吸着,像是没听到时一卿说的话一般,全神贯注的喝着她手里的奶茶。良久,奶茶被她喝光,红唇离开吸管,她仿佛自问自答的轻轻喃了一句。
“自做主张的毁坏了我的艺术品么。”
时一卿不是找不到话来回从而获得原谅之类的什么,而是他这时不想对秋千雪的大脑插进任何一种别的思维,他要放空秋千雪自己让她表现出她的本意。
他必须要知道那些东西对她的意义是什么。
意在报复,还是意在乐趣,这两者有着极大的区别。
即使是个变态,她们热衷的杀人方式也是有其根由的,就像那个喜欢杀穿红色连衣裙女人的男人,他的根由就是会在变态因子作祟的情况下,潜意识里把那些红衣女人当成背叛他的妻子,那一刻,正常的脑思维会不受控制的发狂。
在他前面调查的秋千雪的一生里,她被母亲抛弃,从小承欢在养父母膝下14年才与母亲相认。
放在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身上,的确有可能因此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导致心理阴暗到扭曲的程度,但秋千雪这个半岁就心智健全的女孩,同样的事,她的心态应该不同于常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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