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萍此番进出皇宫,出乎意料的顺利。不过也知道,平昭公主和荣华郡主没能在太后那给自己栽刺成功,事后必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才刚出宫门,就被人堵住了。
见穆锦萍站住,为首一人上前两步道,“我们是公主府的侍卫,还请穆姑娘随我等走一趟。”
对方显然是来者不善,她要真跟着去那就是傻子。
“你们说是公主府的侍卫就是,我哪知道你们是不是冒充的?”其实穆锦萍看得清楚,三人穿着,正是公主府侍卫服。
穆锦萍淡定的看了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穆锦萍似笑非笑,表面温着,心里却有衡量。公主有‘请’,又岂容自己拒绝,到时候还少不得落个不识好歹的罪名,横竖是躲不过去的。
“看来……”穆锦萍笑容一敛,“我这趟,还是非去不可了?”
“好,我随你们走。”嘴上是答应了,眉头却忍不住微皱,之前有绿依跟着遇到这种情况还能给高煜通风报信,今儿却是唯有自己面对了。
不无意外的,穆锦萍被带到公主府时,平昭公主人还未归。而她被请进的,也不是待客的客厅,而是一间光线阴暗的密室。
原本就昏暗的光线彻底一黑,穆锦萍置身其中不禁皱了皱眉,倒是这待遇,她毫不意外。
密室闭塞,视线所及伸手不见五指的黢黑,穆锦萍便站在原地不动,她倒是要看看,这平昭公主是想怎样。
尽管知道对方目的不善,穆锦萍还是上前行礼,“民女拜见公主殿下郡主殿下,只是公主找民女来,不知所为何事?”
荣华郡主冷哼一声,随即走到平昭公主身边站定。比起平昭公主的内敛,她可谓是情绪外露,那一脸的跋扈嚣张,活似睨着的不是个人,而是砧板上的鱼肉。
荣华郡主看她这样,眼里跋扈的笑意更甚。
穆锦萍道,“民女不知,还请公主殿下明示。”
“大闹公主府,什么时候的事儿,民女怎么全无印象,莫不是有什么误会?”穆锦萍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民女不曾犯过,又何须装疯卖傻?”面对着荣华郡主的咄咄气势,穆锦萍却是毫不畏惧,“而且,郡主想岔了,谁说绿依不在,我就没办法给十四殿下通风报信了?”
“是啊。”穆锦萍勾了勾唇。
“民女倒是好奇,我这本分做人,倒是不知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冲撞了公主殿下?”穆锦萍直视平昭公主阴暗的眼眸,态度不卑不亢,?“而且,公主这般不问缘由,就凭郡主片面之词就强行将民女带来这里,就不怕落入贺琴师耳里,让他产生嫌隙?”
“公主还请息怒。”面对平昭公主的盛怒,穆锦萍却神情淡定,“民女对贺琴师只有敬仰并无起意之心,不过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却也看出,贺琴师为人和善,最不耻的便是仗势欺人骄纵跋扈之辈,所以,为公主今日之举很产生的后果堪忧罢了,想必那贺琴师要是知道了今日之事,定然会对公主今日行为大感失望才是。”
“表姨母别听这小贱人胡说八道!”荣华郡主一看苗头不对,当即便出声打断,“这穆锦萍嘴上功夫了得,她就是知道表姨母重视贺琴师,才故意那么说的,居然还搬出贺琴师做挡箭牌,当真是好不要脸!这丫头狡猾得很,咱们断不能轻饶了她!”
“穆锦萍,本宫知道你这张嘴厉害,不过要让你闭嘴,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顿了顿,平昭公主方才阴测测的接道,“宫里有一道酷刑,叫生吞火炭,你可是想要尝尝?”
听到两人的话,穆锦萍垂着眼睑的眸底狠光一闪而逝,面色却是淡定依旧,并未表露分毫惧意。
“呵……”穆锦萍冷然嗤笑,“那你们便尽管动用私刑好了,看我废了这张嘴,十四殿下是不是就会因此高看你一分!”
话音刚落,门外立即走进两个人来,正是之前带穆锦萍来的其中两名侍卫。
两人应声而去,不消片刻,便抬着一只烧着的炉子进来,火炭里面搁置的,正是一把火钳。
“慢着!”穆锦萍面色一沉,却是看向没再吭声冷眼纵容的平昭公主,“十四殿下已经得知我来了公主府,公主当真要在这里对我动用私刑?”见平昭公主不为所动,哼笑一声继续道,“我不妨再告诉公主,之前赏花宴,贺琴师帮衬于我其实是受十四殿下所托照顾,于我本人其实没什么关系。”
“如果我在这里被滥用私刑,公主是十四殿下的长辈,他或许不会拿你如何,但贺琴师一定会知道。”穆锦萍话说得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却是掷地有声。
“是。”穆锦萍冷然以对,既然双方已经彻底撕破脸,那她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还有这荣华,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两侍卫被她一喝,却没敢真的上前动手,而是征求的看向府里的正主。
平昭公主一时也没有做出决定,只是阴翳的与穆锦萍对视,仿似恨不得想从她淡定冷然的表情上寻出一点危言耸听的破绽。贺廉之的脾性她再了解不过,这事儿要真传入他耳朵,还真保不准会怎么于自己发脾气呢,那人最痛恨的,就是以权谋利,仗势欺人。
“呵……”不等平昭公主下决断,穆锦萍又是一声嗤笑,“若真是郡主说的那般简单,公主也不至于犹豫这般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