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并不相信唐窈会摆弄这些东西,因为在他印象之中只有他们家里那些痴迷于这些东西的人才会应灵,或是请灵之类的,当然也包括其他手艺人了。但唐窈已经“发疯”了,如果行为可以掩盖的话,这还是不太现实,毕竟也没有女孩子会喜欢这种东西,柳晗想。当然不包括夙阡羽啦。
就像民间的镜儿仙一样,请了大仙,却不会送走大仙,往往事后没几天就疯魔了再不然就是死了,没了,入土了。难不成,唐窈就是这样?
讲真,夙阡羽的办事效率并不快,但她身边的人和她一起,那速度几乎是超速了,绝对无敌,至少柳晗是这么认为的。
夙阡羽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小口,花瓣总是躲躲闪闪的,仿佛是池塘深处撑开的几朵幼荷,羞涩,水汽袅袅,花才投入了水的怀抱,似白似粉似明花,让人分不清是花的颜色还是水的颜色。那是人间烟火的气息,不同于速溶茶包,有着昂贵的吊牌,味道却大相径庭,它们总在嘲笑着夙阡羽的不懂欣赏和不合时宜。
“你知道,凶兽堂吗?”
“玄夜凄风却倒吹,流萤惹草复沾帏?”
“是的,凶兽堂的白虎殿,可以说是朱雀殿的一部分,但是攻击力却比朱雀殿高,搜集情报却弱,更注重于杀人。门客告诉我,这个镰刀,是玄武殿的人的,而这个人,和唐窈的姐姐,陆欣有关。”
她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嗅到了不同于花茶的气息,道:“所以,在意自身利益的陆母才会自首,毕竟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有道理这么做。怪不得唐窈那次在玻璃上面写字,差点没吓死我......”
“所以......”柳晗问道,“你到底想说玄武殿怎么了?”
沉默了会,她道:“你看,柳家接手的案子,时间久了,那把镰刀就可能收不回了,虽然是一对,还剩一只,但两只一起的话力量会成几何倍数增长,他没有任何理由失去其中一个。命令是堂主下的,万一人财两空,得不偿失,不是吗?唐窈并不想死——诶,不是,你这个日期,拍糊了吧老哥?怎么会是昨天的日期?你枢灵器有毛病吧?”
“我拍的很好的。”
“哝,你自己看嘛!”
柳晗看了看,发现事情并不简单,道:“你,你等会儿?”看后又想了想,又道:“会是搞错时间了吗?”
夙阡羽恍然大悟:“你会吗?”柳晗道:“......我,我不会啊。”
听到这句话,夙阡羽把手机丢给了他,道:“那你凭什么让人家搞错时间咧?人家又不是真的傻子。行了,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看她走远,柳晗心想我不需要准备开学的吗?难道我就没事了吗?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还真是一点也强求不得。
“风水轮流转呐......接下了柳仙居,的确是可以偷这么大的懒呐......”
......
“话说,明天开学?”胡朔抬头看了看正在一面墙那么大的枢灵器,也就是由枢灵器组成的墙上面画画的巫尧鬼泠,问道,“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了?”
“嗨,您一个人准备就行了嘛,我还得喂我的大鱼呢,”柳白薇转过头,讲,“小尧——是束发,不是披发,你知道小夏的吧?”
而夙阡羽突然从桌子后面跳出来,道:“老哥老哥,你过九点一了吗?”
“哇,你,吓死人啊你?!”胡朔被吓得不轻,“不是,你今天不是守灵吗?怎么还有闲情来这里。以往你不是一直在睡觉嘛?”胡朔还是十分疑惑的,毕竟夙阡羽是最嗜睡的一个了。以前他是见过柳白薇喊她起来的,门不知道是不是坏了。
“哦......”夙阡羽想也没想,就从后抱住柳白薇,道:“我晚上‘放分身’啊。今天刚好轮到另一个我,我只要听听动静就行了,而且晚上也有蚀牙啊。”
听言,胡朔拿起桌子上的果实,咬了一口,问:“不是,那那个房间里面的哥们,怎么不出来守灵啊?他贵姓啊?我说,怕不是你‘金屋藏娇’了吧我天?”
夙阡羽摆了摆手,道:“你要是可以使唤帝师,我还真想请你呢。反正我是使唤不动。”
“哟!帝师!”他很兴奋,道:“有我帅吗?是不是这屋里好看的都不收钱的啊?那你也该不收我房租了不是。”
一边的柳白薇轻哼一声,道:“**,退下,论美貌你是比不过我的。”胡朔听闻,立马点头称是:“对对对您说得对,您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肤若凝脂万里独一......您就是这的万众一枝花!”
而一边正在“墙绘”的巫尧鬼泠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话说,朔哥,你怎么不会去看看呢?”整个人都趴在墙上的巫尧鬼泠问。
“唉......那群老家伙有了炼阳狰就不需要我这个‘化阴狰’了呗,我干嘛要回去咧?”
而一边的柳白薇摆弄着自己的头发,道:“‘黄发’三千丈,缘仇似、个、长......”黄发当然是指胡朔一头闪闪发光的金发咯。
一恨出身不如人,浪荡半生,误会半生;二恨吾心不认命,辗转半生,孑然一身;三恨不识佳人貌,光影愁,江水流,轻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