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伙子还算蛮诚实的,是不是啊,莫市长?”
刘主任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声,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还特意地朝莫秉山问道。
“哼!”
莫秉山脸色铁青地冷哼了一声,他原本还抱着那么一点希望,毕竟眼前的这位陆恒可是他儿子亲自跑到了山沟沟里面请回来的,结果对方却弄出了这个局面,将他的那么一点希望破灭了不说,还害得他在这么多同僚和领导的面前丢了颜面。
瞧见刘主任那张落井下石的恶心嘴脸,莫秉山的心异常恼火,直接摸出了兜里的手机,准备把山下的警.察叫来,将这跳出来搅局的几人全都赶出去,结束这场闹剧,免得接下来把他仅剩的那丝颜面也丢了个干净。
这个时候,陆恒却笑着又道:“梁大师,还请稍安勿躁。我虽然不懂你们的风水之道,但据我所知,你的的确确是错了。”
说着,陆恒迎向了梁大师的双眼,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继续道:“我说你从头到尾都是错的,自然有我的原因,因为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龙阳角,也没有什么地龙的阳气汇聚,也不需要你布置什么法阵来调和阴阳和风水。”
“如果你强行要布置你的法阵,那样只会使得这里的情况更加恶化,也只会让这些菊花枯萎得更快。”
“住口,无知小儿!”
梁大师听完陆恒的这些话,心怒极,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淡然的大师姿态,手指着陆恒,勃然怒斥道。
“我问你,既然你说这么多,又言之凿凿这里不是龙阳角,为何还说你不懂风水之道?”
“如果你懂风水之道,那又有何证据,说这里不是龙阳角?”
“你说这里没有地龙阳气汇聚,又是以什么作为基础说的?”
“还有,你知道我要布置什么样的风水法阵么?胆敢一口断定,会让这里的情况恶化?”
梁大师接连问出了五个问题,每问出一个问题,都会向前迈出一步,气势也更盛一分。
等他问出这个五个问题,已然来到了陆恒身前,气势也已经积攒到了巅峰,此时的他,已经给周围众人带来了一股凌厉的感觉,和之前那个温和友善的梁大师截然不同。
梁大师直视陆恒的眼神,冷声呵斥道:“我看你连最为基础的周易、卦辞都没有看过,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质疑我所说的话?”
说到这里,他高昂起头,将处于巅峰的气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朗声道:“想我梁笑生自幼拜得南派大师若虚道长的门下,苦修风水之道二十余年,方有小得,之后踏遍全国各地,走遍名山大川,瞻仰先人之法,得辨阴阳之道。”
“1985年,贫道初出茅庐,在安阳市得闻一凶宅,接连克死八任房主,贫道花了三天时间,得擒恶鬼,以桃木斩之,至今那处凶宅仍未拆迁,仍有贫道当时所用之木剑,被人供奉在了凶宅之内。”
“1989年,墨阳市东南的一处湖泊,一连溺死十三位小儿,又是贫道出手,设下法阵,逼出水鬼,斩杀此獠。”
“1994年,南省南安市附近一处小县城,因地势原因,产生一妖孽,害人无数,当时是贫道与另外一位刘姓道友合力,追逐了五天有余,才灭此妖孽,焚其尸身,以绝后患。”
“1995年,豫西省部分县市遭遇旱灾,土地绝收,近百万人饿着肚皮,又是贫道与诸多道友联手合力布阵,花费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按照星辰分布,地势走向,将所刻石碑埋于地下,从而救了这百万人于灾难之。”
“2005年,北省西南山区,地龙翻身,连震三天,损失无可估计,贫道以一己之力,施法稳住地龙,平定灾害。”
“我梁笑生此生修习风水之道,已有五十余年,不敢轻辍,凡遇异事,必妥善处理!而今,你这黄口小儿,也敢出言羞辱于我?”
梁大师越说越气,而周围的一众乾北市官员、领导和农业科学院的专家学者们也都肃然起敬。
如果这位梁大师所言非虚的话,那么这人绝对是有真正本事的大师级人物!
如此看来,也难怪他会在南派风水一界,闯出赫赫威名,也难怪这乾北市市zheng fu的办公室主任会直接将他请来。
“这位梁大师真厉害啊!”
孙冉冉听完其所言,眨着大眼睛,脸不禁流露出一丝崇拜之情。
但凡任何一个人站在了属于他自己领域的巅峰,都值得别人去尊敬和推崇,如站在她身边的傅老,如怒发冲冠、愤而怒斥的梁大师。
梁大师的慷慨陈词说得是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在场的所有人,恐怕也只有于振海和徐若馨还站在陆恒这一边,毫无保留地相信陆恒,而连莫少和老程几人都明显出现了一丝动摇,眼闪烁着犹豫的光芒。
“陆先生虽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但可能他只是战斗力较高而已,毕竟术业有专攻,根本不擅长这种风水之道嘛!”
莫少的心隐隐出现了那么一丝后悔的感觉,而且随着梁大师越讲越多,这丝后悔慢慢被放大了。
如果他没有轻率地把陆恒请过来,也不会弄出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不仅让陆恒在众人的面前失了身份,还让他在父亲眼的形象跌倒了马里亚纳海沟,更是让他的父亲在同僚和政敌的面前丢了颜面。
如此看来,他的做法简直让那些想看他父亲莫秉山笑话的人如愿以偿了,玛德一箭直接把自己这方三个人当成雕给射了,成功地营造出了一个三输的局面。
陆恒听完后,轻轻点了点头,淡笑道:“梁大师也算得有德有道之人,起那些虽入了道,却狗苟蝇营之辈高出百倍,然而……”
“错是错,对是对,你错了,即便你之前做了再多对的事情,也无法改变你这件事情的错漏之处。”
“你……你……冥顽不灵!愚昧无知!”
梁大师还以为这小子要认错呢,哪里想到对方一个拐弯,还是梗着脖子硬犟,只觉得心那股子怒气像是被火浇油一样,直冲脑门,气得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他没有见过这么死犟的人,明知道是他自己的无知、愚昧,还敢信口雌黄,大放厥词。
“好好好,无知小辈,今天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风水之道!”
梁大师满是愤怒地哼了一声,然后冷笑道:“我希望你在真相的面前,依旧能够保持着这份可怜而又可笑的自信!”
说完,他猛地从一旁的花圃,折下一支已经枯萎了的菊花,然后蠕动了几下嘴唇,手则捏起法诀。
只见梁大师一手持着枯萎的菊花,另一手再在虚空结印施法。
一股无形无质的天地灵气被梁大师引动了起来,不断凝聚在他的右手掌,虽然这些灵气显得有点薄淡,但还是被陆恒敏锐地感觉到了。
“好家伙啊,单手结印!这可是南派九真观的不传之秘啊!”
于振海眯起了眼睛,详细地观察着梁大师的每一个动作,脸不由得浮现一丝惊讶,低声对着陆恒说道。
“哦?九真观?很有名么?”
陆恒饶有兴趣地看着梁大师的表演,听到于振海的话后,侧头问了一嘴。
在他的眼里,梁大师的这种单手结印是小儿伎俩,根本不值一提,以他现在的修为,施展一些普通的法术,根本不需要去特意掐念法诀,只需他的神念一动,即可凝聚出法术神通,眼前梁大师的表演,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华夏的风水一界,自古以来,分为南北两派,南派以九真观为首,号称能够单手结印,虚空成阵,实际有多厉害,不得而知了。”
“而北派的则是以天星楼为名,善望气之术,喜寻龙之道,学成之后,大都依照山川之势,追寻龙脉所在,望气观人,扶持大气运之人。”
“历年以来,南派大多数的风水师傅都擅长定穴兴宅之道,多出入达官显贵之家,定阴阳两宅,而北派的大部分风水师傅则喜欢混迹于庙堂之,追逐草莽英雄,妄图从龙之功,以证其身。”
说到这里,于振海满是赞赏地看了一眼梁大师,平静道:“以这位梁大师的能力,放眼整个华夏风水一界,最起码也是前十的人物,甚至前五也不是不无可能。”
刚等于振海的话说完,梁大师的法诀已经完成了。
众人只觉得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了一阵阵阴风寒流,莫名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咦?这是……”
“天呐,大家快看!”
突然有几个人指着梁大师,大惊失色地喊了起来。
众人也顾不得为什么温度会降了,连忙闻言望去,见到梁大师手的那支带着枝叶的菊花,竟然由干枯的huang se,慢慢变得青绿,而原本垂下的花苞,也逐渐恢复了生机,似乎立刻要绽放开来。
“真活了,真活了!”
“我的天呐,我没有看错吧?”
“这位梁大师果然是有真神通啊!”
站在周围的一众乾北市领导干部,全都惊讶地叫出了声,连市长岳琳也是睁大了双眸,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