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失败,这虎将跃在空中,身未落地,已然迫不及待地发动第二波攻击。它张开黑口,一喷,竟射出数十枚黑针,密密麻麻扑向纪三斗。
纪三斗毫不畏惧,挥起盘蛟枪,使出《炎阳枪法》第一式,舞得风声炸响,哗啦啦……一阵疾风动。同时,忙不迭趁机后跳,再次险险避开。只是这丫永远不懂危险为何物,危急关头仍不忘大叫大嚷道:“丫的小样,别以为化了妆就认不出你是畜生!”
虎将倒是懒得和他斤斤计较,再次张口喷射,只顾攻击,逼得纪三斗只得舞枪再跳。
一人一虎,起起落落,转眼间的过招惊心动魄,险象环生。
一攻一守,来来往往,转眼间已是数合,动静愈大,终是扰得陶舒三人再忍不住。
陶舒憋着一股劲再一次“诈尸”,结果刚起身成功,就听纪三斗吼了句:“给老子趴下!”顿时火气不打一处来,这他娘都是什么状况!怒目一视,紧接着……目光呆滞,竟瞧见纪三斗正与一只虎形怪胎纠缠。这是还没睡醒么?他娘的到底什么状况?!
“陶大哥,快看,这有只化了妆的畜生!”纪三斗仍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当眼前的不明物体就是一头畜生,虽然一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畜生。不过不明白也正常啊,因为它化了妆嘛。
这无语的台词让陶舒一下冷静,立刻显得比纪三斗这货正常得多,一眼就认出这哪是畜生,根本就是命师的命将,且还是一头异常凶残厉害的兽将!丝毫马虎不得。可,他刚想提醒纪三斗不要大意,便见纪三斗将枪往地上一杵,索性空门大开,正气凛然道:“缩头缩尾算不得好汉,有胆量就卸妆与我一战!”吼得那叫一个豪迈,完全就是在拿小命开玩笑。
陶舒那叫一个欲哭无泪,欲言又止。
虎将岂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尽显卑鄙猥琐之能事,直接朝纪三斗露出的空门攻去。
见状大惊,陶舒瞬间抛飞那些虚头巴脑的分析,腰刀脱手,疾射虎将,本能地欲劫下虎将这一攻击。可就在此时,当即听到两声大喊:“陶哥当心!”
喊话的两人正是晚一步醒来的童威和余泉,两人乍一睁眼,便瞧见陶舒掷刀助纪三斗的一幕,当下也本能地欲上前助一臂之力,却发现陶舒脚下探出一双黑色的爪子,正无声无息地抓向陶舒的脚踝。
陶舒听闻警示,猝不及防下已然来不及应对,产生的反应只够维持受惊。哗啦一声……地表的土壤如碎屑般飞乱,硬生生变出个大坑,陶舒直接被那双黑爪拖入坑中。坑不深,不足一丈,却足以对陶舒展开困斗。
坑中,陶舒惊魂方定,立马又蛋疼不已,他的对立面赫然又是一只兽将,观其气势,丝毫不比纪三斗那只弱。咽了口唾沫,陶舒慎之又慎,脑筋飞快转动,寻觅破解之法。可正当有所开窍时,突地,老远传来纪三斗的笑声:“哈哈,陶大哥,你也逮到只啦!我们来比比谁先让这畜生卸妆。”陶舒一下凌乱了,险些被咽下的唾沫淹死五脏。
他,整个精神面貌都已铺满泪流。
童威和余泉哪还敢怠慢,不必多说,已然拔出武器,齐声杀来。结果,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土屑乱飞,悲剧再一次发生了,而更悲剧的是——居然一模一样的发生了,两人连掉坑的姿势都与陶舒如出一辙。不得不叫人怀疑,这他娘的是不是小说里的桥段?!
四人窘境相同,各遇一虎,虎攻人守,形势惨烈,好不狼狈。
诡异的攻击,高速的移动,这异兽虎将的厉害着实三言两语难以详述,所以,就不详叙了。反正,四人完全被动挨打,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四人之中,除了纪三斗依仗《炎阳枪法》的奥妙和一股傻劲越打越来劲外,陶、童、余三人都是越战越难受,险象环生,一个不慎,随时可能丧命。心理防线早已处于煎熬之中,一头的汗水散发出的全是热气。
特别是陶舒,心中郁闷之极,仿若要吐血了一般,本来突遭一只怪胎袭击已然非常离奇,这倒好,竟然出现了四只,实在匪夷所思。而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如此大的动静,怎还迟迟不见任尘出手?!莫非任尘已经着了道?这不可能!陶舒坚决否定了自己这个猜测。而这稍一晃神,便吃了一记虎爪,鲜血直冒。
一切的不寻常让陶舒更加焦躁不安,失误连连,一切的希望都交托在了任尘身上。而或许真是他的信念起了作用,刚惦记任尘能有所动静,就真的听见动静了。只听得一声巨响,任尘睡觉的大树轰然倒下。
“啊!”不仅是陶舒,童威和余泉也是不禁一声尖叫。先是本能地被惊吓到——居然连任大哥都被算计了!随后才是一阵阵的窃喜,因为这样的话,任大哥想不醒都难。他们可不相信任尘会被如此轻易地算计到。
不惜吃上虎将一道攻击,陶舒努力地跳起,将欣喜而渴望的目光投向大树倒下的方向。只可惜,他这一血的代价却连一丁点渴望都未换到,大树是倒下了,可人不见了。人呢?根本连任尘半文钱的踪影都找不到。
任大哥在哪?一下全都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