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宫云袖的讥讽,吕彤赫然睁开双眼,冷冷地道:“你这不知廉耻的贱婢,当初我留你一条小命,你竟来招摇显摆,早知如此,我就该把你大卸八块,喂给狗吃!”
宫云袖毫不动怒,嫣然笑道:“吕师姐不要这么大火气嘛,昔日我们那点小小的恩怨就不要再提了,今天我和秦师兄专程来拜访你,就是为了给你指一条明路。你若识相点呢,就乖乖从了我们,要不然秦师兄发起怒来,你娇贵的身子可承受不起!”
吕彤向她狠狠啐了一口:“无耻贱婢!”
宫云袖嘻嘻笑道:“吕师姐,你这么不听话,可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哦!”
吕彤冷哼道:“你那点伎俩,我还没放在眼里。”说着,她闭上了眼睛,脸上现出决然之色。只要宫云袖靠近,她就不惜自爆丹田,同归于尽!
宫云袖叹了口气,转向秦言道:“看来她是不肯就范了,秦师兄,我们还是采取激烈一点的手段吧!”
秦言摇摇头:“我说,哪有那么麻烦……”未待他说完,宫云袖便偏头凑到他耳旁,用极细微的声音低低地道:“你别说话也别动,交给我就好了。”
秦言微一皱眉,狐疑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就见身前光线扭曲旋动起来,凝现成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修长身影,那背影看上去无比熟悉,他一愣之后才想到,那赫然便是他自己的形象!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秦言眯起眼睛,接着又感觉一层薄薄的光膜将自己包裹起来,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然完全隐形,就像消失了一般。只有在大幅度动作的时候,才能看见空气中掠过一圈涟漪般的波纹。旁边的宫云袖轻轻踩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乱动。
秦言便如她所愿,一动不动,默默感受起绝翳术的奥妙。宫师妹的绝翳术,的确玄妙非凡,即使知道那个弱点,但如果不凝神注意的话,还是会很容易被骗过去。看来她近日又有进步,现在的空气中的光暗变化非常流畅自然,与以前那种紊乱交错之感已经完全不同了。
也许她已经突破到了第五重的境界?
他听见宫云袖开口说道:“吕师姐,我知道久经磨练,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你大概忘了吧,你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只要是女人,总会有某些弱点,害怕着某些事情,那会让你觉得比死更加难受,对不对呀?”
吕彤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但忍着没有做声。她已经听出了宫云袖话里的意思,再无法维持呼吸的平静。秦言也听出来了,惊讶之下停止了对绝翳术的揣摩,静等着事态下一步的发展。
宫云袖望着吕彤脸上强撑着的冷漠神情,像一只狐狸似的咯咯笑了起来:“一个人可以不怕死,但会更加害怕某些虚幻的东西。吕师姐啊,你心中最大的恐惧是什么呢?我猜猜看吧!我记得当年黄师兄还在的时候,你还是很活泼开朗的,而且还很温柔,就算做师妹的当年冒犯了你,你也能一笑而过。呵,那时候的吕师姐,真是我辈女子仰慕的典范啊,听说就连宋晴纱那骚狐狸都很崇拜你。可惜的是,自从黄凡死了以后,你就变了……”
吕彤猛地睁眼,厉声怒喝:“住口!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宫云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自他走了之后,你就像变了个人,变得孤僻古怪,暴躁易怒,一言不合就跟人大打出手,简直就跟个疯婆子一般。唉,吕师姐,你可知道,你这么一变,毁了多少纯情少年的梦想啊!”
吕彤冷冷地道:“用不着你管!”
宫云袖一脸惋惜的神情,继续道:“性情变了也就罢了,毕竟你还是圣门里最顶尖的弟子,没有人能拿你怎么样。最最可惜的是,你的修为也从此一蹶不振,不进反退,渐渐被后辈们超越,看你现在的样子,可能就连我也打不过吧?吕师姐,真是让人痛心啊,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黄凡,真值得你如此痴心吗?”
“你胡说什么!”吕彤怒睁双目,眼里燃起的火焰几乎要将宫云袖的倒影完全烧掉。
宫云袖摇了摇头:“当年威震圣门的吕师姐,连这点事情都不敢承认吗?”
吕彤只是死死盯着她。
“也罢,你承不承认都没有关系了。”宫云袖的表情渐渐变得诡谲起来,“不管怎样,如果被一个黄师兄以外的男人夺去了身子,想必你肯定会痛苦万分,比死了还难受吧?”
“你……你这贱人!”
宫云袖忽然又换了一副柔和的口吻,轻声道:“吕师姐,我也是为你好,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让人惋惜啊!我听说,时间与新欢能够治愈心里的伤口,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所以,我为你带来了新欢,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好!好!你够狠!当初是我小瞧了你,竟然留下了你的性命,现在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该!”
“其实也不是没有挽回的办法,只要你用道心发个誓……”
“休想!”
宫云袖眼眸中透出几分冷意:“那么,就只好说声抱歉了!秦师兄,你还在等什么?”
秦言神情一动,便看见前方自己的幻象缓步向前走去,朗声笑道:“吕师妹,其实我对你的美貌也是向往已久,今天你我有缘得见,何不就趁此良宵共谋一醉呢!”
听到“自己”说出这番的话语,秦言心中浮起阵阵怪异的感觉,同时也暗觉凛然。宫云袖的绝翳术果然已达到第五重境界,竟连本少爷的嗓音都模拟得惟妙惟肖,如果她想要以此绝技去陷害一个人,简直是太轻松了!幸好现在是在强者为尊的魔门中,她的武力还不足以干出什么事来。如果是在俗世江湖的话,她可以轻松掀起一场场滔天巨浪……
“无耻之徒!”吕彤忽然破口大骂。秦言定睛看去,原来“他”已经开始脱衣了。白色长袍解下,露出赤裸的胸膛,随后扯落腰带,蹬开裤子,整个人竟这么一丝不挂地朝吕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