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芙蹲下身来看着青卓,只觉得他气息微弱,气若游丝,懊悔自己刚才把他折磨得太惨,要是就这样死了,没问出些东西,这多沮丧。落芙愁苦地看向南宫言求救,南宫言小心地探了一下他的气息,“估计暂时还死不了,等他醒来就快快问话吧,我想他要是意志力还行的话,我们还有可能能同清醒时的他说上一两句话。”落芙点头,一想着他醒来对她又是一阵谩骂,就觉得头疼。
然忘川似乎听到有声音在呼唤着他,那声音亦如那天晚上听到的那样,充满着不屑孤傲暴戾。忘川看着落芙,南宫言,他们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于是假意说自己要去解手便把落芙交给南宫言,自己直奔声音发出的方向。落芙,南宫言两人对着尚未苏醒的青卓一阵玩弄,落芙一拍脑袋,“真笨,早知道就叫忘川哥哥直接尿在他身上就好了嘛!跑那么远多累啊。”南宫言吃味地板下了脸,“还忘川哥哥这样叫得这么亲昵,怎么也不这样叫我看看?”
落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要我叫你什么,南宫大叔?还是长舌弟弟?”南宫言抗议,“就不能叫得好听一些,例如东正哥哥。”
落芙身上一阵恶寒,“我还西歪婶婶呢!少肉麻矫情啦。看样子,这厮还想赖会床,我们不如在他身上找点乐子?”南宫言对这皱巴巴的青卓提不起兴致,他觉得还不如看不远处田里的公牛呢。公牛好像感应到了南宫言的心声,也将头扭向他们,“哞哞”叫着。
落芙调侃道,“东正大叔,你说那牛是不是喜欢你啊?老朝你暗送秋波!”南宫言收回视线,白了落芙一眼,“才不是呢,估计是看上你这娇俏的小模样了。”落芙的眼神邪恶地在南宫言身上上下移动,“我说你该不会是穿了红色的亵裤吧!”南宫言被猜个正着,却又不好意思承认,嘴硬道,“男子汉大丈夫,还穿个什么亵裤?就是要穿,也不能穿颜色那么骚包的是不是?”
落芙笑道,“别扭什么呢,我又看不到,只是我善意提醒哦,那牛对红色可是相当敏感的,千万别摇着屁股在它面前看,否则难保不会被他撞得全身骨头散架哦。”南宫言一阵心悸,还真担心起自己屁股的安慰存亡了呢。落芙看出了他的心事,大笑道,“你不要这么好骗好不好,实诚这词不适合你!告诉你哈,牛是分不清颜色的,只要你在他面前得瑟摇晃,激怒了它,它不管你是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会来攻击你的呢。”
南宫言不甚明白,“分不清颜色?难道它眼中的世界同我们看到的这世界是不一样的?”落芙点头,直夸南宫言聪明,“小样儿,悟性挺高!告诉你吧,在人群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人呢,他们有个专属名词,叫做‘色盲’。他们是分不清颜色的,不过有些还好一些点,只会搅浑少数几种颜色。”南宫言点头,急于证明自己是不是色盲,就指着自己身上五彩斑斓的衣服问道,“这是白色的对不对?”
落芙咽着口水,显然是很吃惊,见过色盲,但还从未见过这样奇葩的色盲,落芙指了指自己湖水绿加上海水蓝的衣服问着南宫言,“你知道我衣服是什么颜色的吗?”南宫言毫不迟疑地回答,“蓝加绿。”落芙纳闷,“不是分得清吗,为什么你非要将自己身上明明是彩虹七色的衣服说成是白色的呢?”南宫言瞬时瞪大了眼睛,“彩虹七色?不是只有一种白色吗?”
落芙哈哈大笑,“我能说没文化真可怕吗?刚刚还真被你吓尿了,还以为我自己是色盲,将你衣服上的颜色分解成七种呢!傻瓜,彩虹之所以美,是因为它有七种最纯澈的色彩,要不它怎么被叫做彩虹?”落芙现在也明白了南宫言这症状,如果但让他分辨一种颜色,他是分得清的,但要是将七种颜色同时摆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睛就会自动将色彩合成白色的。南宫言嫌弃地摸着自己的衣服,原以为自己穿得一身洁白,会很迷人的才对,想不到竟是这么俗艳艳的七色,这同牛郎有什么两样!
忘川一直循声走去,又是在四面都是树的林子里停住了脚步,他清脆的声音在树林中响彻,如同一直夜莺发出的美妙音符,只是这音质里夹杂着不快,“你这是在违背诺言?说好了不动落芙的。”那声音也倒是能自圆其说,明明是对落芙不放心,加之独孤璟又不知所踪,让他过度担忧,才会想到出此下策,好让落芙尽快为他所用,现在也厚着脸皮解释道,“不是没得逞吗?只是你的办事效率是不是太低下了些,不是说好半个月之后才能让慕容落芙见到南宫言,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忘川也有些清楚他的想法,“你是想要让我带着落芙失踪一段时间,让南宫言忧心如焚的时候再将她安插在他身边,好让南宫言更死心塌地地珍惜落芙,惟命是从?”那声音狂妄地笑着,“总算是明白我的用意了。不过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记住不要说出我的存在,否则我不介意玉石俱焚。”忘川听明白了他的威胁,“原来你也有怕的地方,我不收你天也会来收你!”忘川拂袖而去。
这会子,青卓已醒,看着旁边一男一女一直在打情骂俏,头疼得很,爆着粗口,“你两他奶奶的在唧唧歪歪些什么,吵得本将军心神不宁。”落芙惊讶回头,发现青卓已经清醒。青卓一见到落芙,就气得牙痒痒,“毒妇,我要杀了你!要不是你,我怎会现在这样!”
南宫言连忙护住落芙,一只脚抵着青卓让他不要上前。落芙站在南宫言后面,探出头来,“青卓,你知道你输在哪了吗?你输在太认真了呢。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寇,你明明是输在我的手中,死是你的宿命,怎么怪的了我不给你留条活路?”青卓面色顿时由愤怒转为凄凉,他知道落芙说得是对的,明明是自己输了,却又要这样怪罪人家,落芙趁青卓面色缓和,趁机问着,“你可知什么人救活了你,又是什么人对你下毒让你得了失心疯?”青卓看向她,“这干你何事?我只知同你有着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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