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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花笺(1 / 1)

张廷偏头凝视着她,问:“他借着报仇的名义杀害了那么多人,我都一一容忍了,如果将来,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也这般不讲规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也要替他辩解吗?”

清婉垂下眼眸,叹了口气,“我不是想替他辩解什么,只是......倘若他父亲当初没有好心救我,没有发现祭舫司的事情,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我知道夏暝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我若不替他做点什么,我心难安。”

张廷望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抚摸着她的手背,说:“你不必自责,那都是父辈留下的恩怨,却要你们去承担后果......我答应你,再放他一次,但若有下次,我决不轻饶。”

清婉点点头,张廷的指腹抚着她紧皱的眉心,觉得她小小年纪总是要承担那么多事,自己却不能帮她分担,不由想把她搂到怀里好好抱抱,却被她轻轻推开了。

“对了,你还是先不要去向陛下请旨好了。”

张廷身子一僵,问:“为什么?”

清婉缓缓说道:“最近祭舫司的事,闹得帝京里人心惶惶,佟佳部一直不肯承认刺杀的事,意图向国朝寻求庇护,我毕竟是佟佳王的外孙女,你若在这个时候与我订婚,势必会让朝臣们和骆达部觉得你背信弃义,万一,佟佳王抓着这事,证明他们与刺杀的确无关,事情会变的愈发棘手起来。也不利于你的官声。”

张廷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佟佳部与骆达部之间的斗争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你的身份也改变不了。我若在意他们的看法,要等到何时才能与你成婚?”

清婉说:“起码要等过一段时间,事情稍稍平息下来再说吧。”

张廷直接问道:“一段时间是多久?”

清婉想了想,说:“半年,一年......我也不知道。我不想连累了你的清誉。”

许是因为夏奕之死的真相,让清婉变得十分敏感起来。

张廷伸臂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说:“怎么能算是连累呢?能娶你为妻,是我张廷此生之大幸,况且,要说连累,也应该是我先连累了你才对,你当初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至今仍背负着残害手足的罪名。”

那怎么能算是一样的呢?

清婉拉了拉他的衣襟,小声说道:“你不要任性好不好,我答应你,此生只爱你一人,绝不变心。我们再等等吧,好吗?”

张廷低低道:“可是我不想等了。”

老夫人三番五次的让冯芊素到家里来找他,又是递花笺又是送画,每回他去请安,她都必提那桩压根没可能的婚事,实在烦人的很。

她不是一个劲的催他成婚吗?那他就成给她看。

清婉觉得他有些奇怪,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张廷说:“没有。我们的婚事,就交由我来处理,你不用烦心,乖乖等着嫁给我就好了。听话。”

清婉翕唇正想说什么,却被他低头重重亲了一下眉心,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来之前,原本想了一堆的说辞,决定不管如何都要让他答应,可现在让他一抱,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忽然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只能暗恨自己定力还不够。

“昨日,尉迟恭去找你了吗?”

清婉嗯了一声,说:“他变化还挺大的。”

张廷问:“他进了京不去面圣,怎么跑到你府上去了?”

清婉说:“我也不知道。他从苍梧国千里迢迢抓了一堆蛇带到京中来,还说想请我吃全蛇宴。对了,我竟不知,你以前还收过他做学生。”

张廷说:“我与他父亲早年间曾结拜为兄弟,他到帝京来求学,常来府上拜访我,不过,他这人在读书作画上没有什么天赋,最后还是回去跟着武学师傅习武了。”

清婉想起尉迟恭帮她改的那副画,这要是算没天赋的话,那她得成什么了。

“前两天我进宫碰见永熙公主了,她说她想要教坊司的一个乐人,可葛郎中也看上了那个乐人,郭尚书因此便不肯放人,永熙想请你帮忙跟郭尚书开个口,把那乐人放了。可以吗?”

张廷说:“我听说这事了,前阵子永熙公主还因为那个乐人在教坊司与葛郎中当众对峙起来,实在是有辱斯文,不成体统。”

清婉说:“礼部有明文规定,入教坊司的乐人,若不是罪臣之后,只要有足够的银两,便能为其赎身,郭尚书没有理由不放人才是。你说对吗?”

张廷垂眸望着她的眉眼,说:“对。可永熙公主在府中眷养面首,多次被弹劾却不加以收敛,实乃伤风败俗。若被后人加以效仿,该当如何?”

清婉皱了皱眉,说:“自古以来,眷养面首的公主有很多呀,再说了,永熙想替乐人赎身,并不等同于要将其收入府中眷养,于礼制相合,郭尚书没有理由阻拦的。至于事后如何,外人也管不着了。”

张廷无奈道:“既然你都分析的这么清楚了,我会去找他说说的。不过,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永熙的事来了?”

清婉与永熙先前来往并不多。

清婉不想和他提刘太妃的事,只说:“前几日去看望陛下,偶然听她提起这事,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你们男人,向来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永熙不满驸马貌丑,贪图男宠美色,实属人之常情,若能有正当途径纳妾,谁会去眷养面首呢?”

张廷教她这番言论怔住了,抱着她的肩膀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清婉许久没听到他回答,抬头去看他,却教他按住头,接着听到他温凉的声音:“那你也是……贪图我的美色吗?”

清婉认真地点点头,应道:“是呀。”

张廷一时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气恼,低低道:“没想到,我堂堂内阁首辅还有以色奉主的一天。”

清婉不由抿嘴轻笑。

张廷说:“那要是有一天,你遇到了比我更好看的,岂不是要学着那永熙公主收入府中做男宠了?”

清婉听他一本正经地说着,抬起头,轻柔地抚摸着他的下巴,说:“您的容颜绝世无双,在我眼里,这个世上,大概不会有比您再好看的人了。”

张廷望着她的剪水双瞳,楚楚动人,她温凉的指腹如羽毛般轻轻拂过他的下巴,挠得他心头痒痒的,恨不得立马将她吞吃入腹,气息随着心中欲念也愈发急促起来。

清婉翕唇道:“你该刮胡......”

随着一个急促的吻落下,余下的话语都被吞了回去。

清婉惊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缓了好一会才跟上他节奏,闭上眼专心回应着他的吻,却三两下被这狂风暴雨般的索取逼迫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只能把双手抵在他的胸腔,将头微微后仰,以求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清婉忽然想起,他方才说的不想等了,是指的这个意思吗?

张廷似乎很不满她有意无意的抵抗,从容不迫地将她抵在他胸前的手移到腰间,要她以这样亲密的姿势抱着他。

清婉被他逼得连连后仰,到最后整个后背都倒在了炕上。

清婉有些受不了他忽如其来的强烈占有欲,呼吸也越来越杂乱。她趁着最后一丝理智还没消失,抽出压在身下的手,用力推开他的脑袋,喘着气说道:“够了。”

张廷抬眸望向她,神情有些迷离。身下的女子面颊通红,娇艳的唇瓣红得能滴出血来,她微微喘着气,羞恼地别过脸去,他清楚的看到,她天鹅般修长的脖颈红成了一片,衣服也有些凌乱了,往下露出一片白皙滑腻的肌肤......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一滚,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了,他撑着手臂起身,正想贴心地给她拢一拢衣服,目光却忽然停在了她雪白的肩头上。

那本该玉白无暇的肌肤上多出了一道显眼的疤痕,这样柔嫩的皮肤,被刀剑刺入的时候,该有多疼。

清婉侧着头,刚想着他怎么不动了,下一刻他温热的手掌便覆上了她的肌肤,还慢慢地用指腹磨蹭着,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也不再顾着脸面,偏过头气恼地看着他,说:“起来。”

张廷闻言淡淡地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依言起身,说:“以后,不许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听见没有?”

清婉想也不想,连连点头,他的声音沙哑低沉,竟让人感觉一阵酥麻。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还好,清婉担心了没多久,张廷便替她拢好衣服坐起身来。

没了压着自己的身躯,清婉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裙摆,侧目撇见张廷沉着脸端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有些不悦。

明明就是他举止孟浪了,怎么还怪自己没让他更进一步是吗?

其实她倒也不是介意,反正她的名声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只是她早晨出门的时候未用早饭,这会有些饿了。

清婉抿了抿唇,说:“你用过早饭了吗?”

张廷恢复了平常的神色,说:“用过了,你饿了吗?”

清婉点点头。

张廷眼底露出笑意,说:“我去叫人拿点吃的进来。”

清婉指着圆桌上的食盒,说:“那不是有吃的吗?”她的鼻子可灵了,那食盒里头一定不是空的。

张廷愣了一瞬,说:“那些不好吃,我给你......”

清婉打断了他的话,“不用,我没有那么挑食。”

其实她是不想让仆人进来,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耳朵都红红的。她走到桌前,打开食盒,是一盅洋参双雪瘦肉汤,一碟枣泥山药糕和一碟茯苓糕。

“你明明就没有吃过。”这一盅汤还是满满的。

张廷嗯了一声,说:“我不喜欢药膳的味道,所以没吃。”

清婉把汤碗都拿出来摆到桌上,说:“你还在养病呢必须得吃,快过来。”

张廷只得依言过去坐下,看着她忙前忙后地给自己盛汤,几次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给咽下了。

清婉只给他盛了半碗,说:“我也不喜欢吃药膳,不过既然都做了,还是喝一点吧,一会就该吃午饭了。我瞧着这药膳做的还挺香的。”

张廷淡淡地笑了笑,接过汤碗慢慢喝了一小口。清婉则拣了一块枣泥山药糕来吃,刚咬了一口下去,脸色忽然僵硬了起来。

张廷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温和道:“怎么了?”

清婉神情呆滞地取下口中剩下的半块糕点,发现里头竟然夹着一张花笺。

这谁做的糕点,是想谋杀她吗?!

张廷下意识抬手想拿走她手中的糕点,又颤抖地缩了回去,以手支颐。

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清婉看了张廷一眼,取出花笺,在手上展开抚平。

一行秀气的簪花小楷: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张廷偷眼打量着她的脸色,低声道:“都和你说了不好吃。”

清婉深吸了一口气,将胸口那股即将腾起的怒气强压了下去,把花笺和糕点都放到了桌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说:“确实不好吃。”

随即拣起另外一块糕点来吃,又是一张花笺!

清婉从容淡定地把糕点放回去,重新挑了一块,居然还有!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就在清婉打算去拿第四块糕点的时候,张廷忙握住了她的手背,说:“别吃了。”

清婉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取了条帕子擦了擦。

张廷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把手按在她的头顶上,说:“我和她没什么。是母亲一直想撮合我们,经常请她来家里喝茶,我只在母亲的寿宴上见过她一次。这食盒是张晋拿进来的,本想等人走了就拿去喂狗,没想到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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