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粥再不喝就凉了,打发了向凌睿。
陶小朵溜回卧室,关上大门,对着大衣柜插腰奸笑几声儿,重新打开了,把之前挑的衣服又全抄了出来,开始搭配穿戴。
威尔斯端了盒外卖米线进来,看到饭厅只坐着向凌睿一人吃饭,有些奇怪。
“陶小姐怎么不在?”
“她说要换衣服。”向凌睿抬起头,“她说,你给她准备了衣服。”
威尔斯愣了下,想说他是想准备的,只是在问尺码的时候出了岔子,至今还没把这事儿搞定。
“威尔斯,你知道小朵的尺码?”
威尔斯眼皮一跳,“少爷,我不知道。我还没有问陶小姐,要不我现在去……”
“不用了,这事我来安排。”
威尔斯默了。
心想,这不会是在生气吧?
陶小朵这会儿溜了出来,立马给威尔斯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式,拎着衣角,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那模样看在老人家眼里就像个还没长大的调皮姑娘,令人宛尔。
威尔斯很识趣地离开了。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准备给他一个大惊喜,期待啊!
“小朵,要是你喜欢我的衣服,我可以让人给你订制一个季的。”
他慢悠悠地说道,微微拉直身。
她被惊到了,也不做派了,抄到他面前,“向凌睿,你怎么知道我偷穿你的衣服?”
他抬头瞥了她一眼,又低头仔细挑小菜,慢慢道,“你那么喜欢我的衣柜,还在里面磨蹭那么久,又两度回头,我想这应该是真心喜欢了。”
她看他一副完全不惊不喜的平淡样儿,刚才偷摸那么久想要憋个大招儿震一震他的期待心情,都给打散光光了。
遂脸一拉,坐到一边,啪的一下扳开了简易筷子,就去抢他筷子上的菜,一口喂进自己嘴里,故意很幼稚地咀嚼得吧唧响。
他坐直身,看着她,面无表情,墨瞳中已满载笑意,慢悠悠地上下打量她一番。
她本来还撑着一脸憋闷,被他眼神兜了一圈儿,两圈儿,第三圈儿时,就憋不住了。
“你看什么。都是你的衣服,又不是没见过。”
“的确都是我的衣服,也的确没见过……它们有一天穿在一个女人身上,会……”
他故意一顿,她紧张地看向他,眼神中写着期待又羞怯,那模样让他眼眸也亮了三分。
“怎样?你不要胡乱断句好不好。”
“这么可爱。”
“可爱?”
她诧异,扯扯身下的衣摆,要是不说的话,外人看了都会当她其实穿了一条裙子,几乎快到她的膝盖。内里是白色t恤,外面一件休闲小西服,对她来说就是中长外套。裤子对他来说应该是九分,穿她身上免了至少三圈多还不见脚踝。颜色是黑白灰,经典,偏素淡。怎么看也和“可爱”搭不上边儿,大概因为是一个系列款,随便这么搭一搭,也非常耐看。
“是,很可爱。”
他伸手捋过她鬓边的垂发,目光中的专注,让人无法怀疑。
她羞涩了一下,“哎,心里知道就好,说什么大实话啊!”
埋头哗哗地吸粉条。
他看着那颗埋头不起的脑袋,唇角的笑意抑也不抑不住。
威尔斯爷爷:少爷终于放晴了,陶小姐v587啊!
饭后
“哎,二分之一个周末就被这么睡过去了。感觉人生好短促啊!”
陶小朵吃饱喝足了,摊在客厅的大沙发里,有些无聊扳着电视遥控器,每个台都看不了三分钟就切。
她在躁动个啥?不行不行,得找点儿正经事儿做,不然可能很容易变得不正经。
瞄了眼正在一边打电话的男人,说的都是歪国话,听不懂也不用回避了,她猛地想起一件忒重要的事儿。
“向凌睿,我的包儿,我的手机,好像都拉在陈子墨那里了。你快帮我拿回来,不然,我怕我的隐私都被他抠光光了。”
现在的手机简直就是人类的第二灵魂所在,难怪她总觉得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怪不安全的。
向凌睿看了她一眼,目光微闪,先道,“没关系,我给你买个新的。”
“不用买新的,那只我半年前才买的,正顺手呢!”
“换个和我一样的,好不好?”
为什么突然声音这么温柔了?
“小朵,我这款更安全,没有指纹无法解锁,谁也看不到你的隐私。”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眨眨眼,“你的意思是我也看不到你的隐私了。”
很好,他终于面无表情了,这样才符合他在她心目中的安全形象。刚才感觉好像正在被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怪不安全的。
“小朵,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我就是想要回我的手机和包包,我还要回家,门钥匙都在包里。”
她伸手去拿他的手机,“那我自己打去跟他说。”
她想,也许是昨晚两兄弟刚好闹了矛盾,现在他不好意思又去求人办事儿吧!没关系,昨天的祸是她撞的,她自己解决,不甩锅。
“我打。”
他抬手就拔电话,让她扑了个空。
这人,不是有什么猫腻吧?
陶小朵微眯起眼,看着向凌睿琢磨起可能性。
电话通后,向凌睿也不好回避,就单刀直入了。
陈子墨道,“那只小妖精是不是在你身边?”
向凌睿,“……”
陈子墨哼哼一笑,“开免提,我跟她谈。”
向凌睿,“我让威尔斯来拿东西。”
陈子墨,“好歹你让她跟我道个歉,昨晚的事儿我要个说法不过份吧?她把我车吐成那样儿,我没要她洗车费就算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
md,真tmd窝囊,他现在张大嘴说话都脸疼。
向凌睿皱了下眉,旁边的人儿就蹭了过来,她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衣服的确是大了,她微微一低身子就容易春光外泄,此时她似乎完全没注意,就盯着他手上的机了,那抹绽现的春光看得他心头焦躁,发烫。
“向凌睿(向凌睿)!”
两边异口同声叫出来。
免提一下被打开了。
向凌睿立即后悔想关掉,手就被陶小朵抓住。
陈子墨大喇喇的声音立即响起,“我说,你们是不是上床了?现在两儿不会还盖在一条棉被下吧?”
“呸,陈子墨你少不要脸了,谁盖一条棉被了,我们各睡各的,两张床,两条棉被。”
“小朵!”向凌睿急出声。
陶小朵张嘴僵住。
糟糕,她嘴巴这么快干嘛,这不是不打自招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向凌睿,陶小朵,你两哪个是禽兽不如,哪只妖精还自以为是黄花大姑娘装啥清纯?!”
陈子墨的笑声嚣张又猥琐,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那么讨人厌啊!
她瞪他:看你交的都是什么损友啊!
他有点无辜:果然还是绝交了好吗?
“闭嘴(你闭嘴)!”
他两又异口同声。
陈子墨更嚣张,“上个床而矣,你两又不是未成年,激动个啥,又不是怀了娃。”
“陈子墨(陈小黑)!!!”
“啧啧,都这么默契了,看来这真是床头吵架床尾合了啊!哈哈哈哈哈——”
“……”
对视一眼,她伸手去摁挂断,他也没有躲闪。
室内立马安静了。
好半晌,她朝后挪开距离,撑着下巴看向另一边,“那个……我不想要按键机,我还是想要智能划屏机。”
他又拔了出去,“威尔斯,帮我把小朵的手机报失,停机,保留号码。”
她转头看他。
这男人,行动力也忒迅速了。
“可以。”
他又开始啪啪地按,那样子看起来好像认真听话的小学生哦!
他一抬头,就逮住她的目光,神色稍霁,“我打电话问一下,应该有你喜欢的款。”
她心痒痒地,“向凌睿,消灭星星很好玩的,最近出了对战版。”
他抬起头,看她一眼,“我不想跟小朵你pk。”
“为什么?”
他目光爱怜似地打她身上撸过一遍,没有说话,就跟电话里的人又讲起了歪国语。
哎,好尬,听不懂。
讲了几句,他就顿住,表情变得有些莫名地又盯着她看。
她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借口去划水果遁了。
待她回来,他电话终于讲完了。
她把切好丁儿,插上牙签的水果盘递上去。
他看了一眼水果盘,再看一眼她咀嚼得直流水的嘴儿,又露出那种“思考者”的眼神儿。
她咀嚼的嘴巴,一下不动了。
迅速拿起一块,塞进他嘴巴里,再一块塞过去,然后将盘子放在两人中间,退后。
他看着她那紧张兮兮,又蠢蠢欲动的样子,低头时,闷笑一声。
然后伸手捻起一块,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眼尾眉梢儿似乎都要飞起来。
又开始乱撩人,不要脸!
她咳嗽一声,当没看见似的,别开头,伸手摸一颗水果,送嘴里。
“小朵。”
“我让他们送几个型号过来,你慢慢选。”
“明天就送来。”
“等你选好了手机,我们再去电信公司重新办理服务。”
“我让威尔斯去拿你的包和钥匙了。”
“小朵?”
她再伸手摸水果,摸到了一只手,骨节分明,纤长有力,还反握住她的。
“要不要现在拆你的礼物?”
她转头看他,“我的礼物?你没扔垃圾堆?”
他目光柔光,“没有。”
“哦,不会是从垃圾堆里重新拣回来的吧?”
他表情认真,“不是。”
他手上不知又拿了个什么遥控器,就听角落里传来一声呜呜响,一个模型翻斗车开了过来,后面拖着一个比车身都大好多的大礼盒。红色的盒子,粉绿色的缎带扎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顶在上面,让人一看就很想拉开那个结,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这东西,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向凌睿早就准备好要道歉了,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这个机会。
“哇!”
“打开看看。”
“这么大个儿,都是给我的?”
说不受宠若惊都是虚伪啊!
“嗯,就是把之前的那些都装在里面,有些你可能已经见过。”
她剜他一眼,“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啦!”
立马跳下沙发,一手拉开缎带,箱子口自动张了开,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并一只小泰迪熊。她立即抱起那只泰迪在怀里揉了揉,戳人家的眼睛,拧人家的鼻子,笑得像个傻瓜似的开心。
他看着这一幕,心想:她果然第一个拿的是熊仔。
“这个熊仔是我路过金格的时候,看到老布奇家的橱窗里放着这款很经典的百年纪念款。他身上用的是最好的安格拉山羊毛,眼睛用的玻璃珠子,里面有专门的瞳纹,一般的熊仔都没有这样逼真的眼睛。他脖子上的这个方巾,用的是欧洲很老式的那种棱织机织出来的,绵线是采自雪山上的棉花,手工抽线,染色用的也是当地的紫藤花……”
他俩坐在沙发上,她拿一件礼物,他就能讲出一个故事。
她像个好奇宝宝,他更像个不厌其烦的科普老师。
“这个表呢?”
“这是合作方要送我的礼物,但是我的表太多了,我给你换了一块女士表。”
“哦,原来是顺水推舟啊!”
“这个项链喜不喜欢,这是我专门给你选的,应该很衬你的皮肤。”
“向凌睿,你去谈了几家合作,他们都免费送你这种奢侈的产品,当礼物吗?”
“一个表,不算奢侈。”
“这个表,我记得至少五位数rmb啊!”当人家她的年薪了。
“还好。你看这个……”
“难道还有更奢侈的?”她扒掉他手上的东西,目光炯炯地问。
“小朵。”
“说说看,说说看嘛。”她猛眨眼。
他的耳朵好像又红了。
“向凌睿,你的……”
“有。”控球手一出,她的脑袋被转回来,乖乖对着他,“那辆兰博,来这边时,亚洲区的负责人送来代步的。”
?
!
“……”
静默了好几秒,她扒开他的控球手,低头去翻别的礼物了。
“小朵。”
“小朵?”
“小朵,你生气了?”
她一直不出声儿,他皱起了眉。看她的表情,好像没有表情,唇也紧紧抿着,他眉头皱得更紧,拿着盒子的五指骤然一紧,将东西扔进了大箱子里,发出哗的一声响。
吓了她一跳。
“向凌睿,怎么了?”
“别拆了。”
她不解,“就剩两个了,我想……”她看了眼时间,“拆完我们就睡觉。”
他的表情一下又变了。
她就一边拆,一边又扔给他一个笑,“马上啊,要是今天不拆完,我今晚肯定睡不好的。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拆过这么多礼物,可以抵上我十年的量了。感觉好像中了一个大锦鲤似的,嘻嘻嘻,好兴奋。”
他的表情,继续变。
她低着头,声音慢慢也变了,“可是向凌睿,我也许没法送你任何一件与这里的礼物价值相当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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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嗯,谁知道为啥少爷“表情一下又变了”?嘿嘿嘿
控球手(尔康脸):俺的寂寞,谁明了emmmmm……36c求安慰
36c:嗷什么,没出息的,找你主子去。
控球手:主子啊?!!
向少:别着急,还是有肉沫儿的。
秋秋:这些家伙的心机,好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