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换了身墨色缎袍,腰间扎着青色玉带,一块暖玉镶嵌其中,整个人泛着温润的光泽,翩翩公子玉无双,从楼上缓步而下,看见顾兰咧着嘴笑的无比欢畅。
顾兰根本就没瞧见裴玄下楼了,自个儿添了杯香茶,津津有味的听着轶事,大厅里乌泱泱的两百人同时出声,“属下参见丞相大人。”屋顶都要被掀了,房梁抖落一层灰下来。
顾兰的耳膜差点震破了,捂着双耳既惆怅又无奈,站起来乖乖的让座。
裴玄轻袍缓带,款款落座,身后一排泛着寒光的黑色铠甲,顾兰瞅着心里发虚,说不摄人是假的,京城里的羽林军也没这般威武霸气!
有小厮端上来精致的点心和普洱茶,裴玄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这厢余宋从后院走进来,回禀道,“大人,小的清理干净了,还有门外的章知县求见大人。”
裴玄拍去手上的糕屑,呷了口茶,“替章知县添个位置。”
余宋不一会儿带了章远进来,章远穿了身官服,打扮体面,显然是梳洗过一番。
章远一上来作势要跪,裴玄抬手止住他的举止,语气和缓,带着笑意道,“章知县不必多礼,本相与你相处几日,知你性情中人,乃是官场中为数不多的清官,不知章知县是否有兴趣入我门下幕僚,不必再屈居于小小的罗家镇。”
章远一上来,裴玄就为自己招罗幕僚,顾兰认为,若章远攀上裴玄这棵大树,飞黄腾达不在话下,至少他踏实做人,处处为百姓着想,许是升官的捷径来的太突然,章远一下子没缓过神来,怔愣半天也没开口说话。
裴玄善解人意道,“本相这番提议太突然,容章知县深思熟虑片刻。”
章远直至坐下,也还深深纠结着要不要升官,顾兰翻了个白眼,这人怕不是傻子吧!
福运和赵廷被余宋带上来,福运像变了一个人,赵廷还算比较镇静的那一个,真真是本末倒置。
福运瞪着眼,怒视高高在上的裴玄,嗤笑一声,赵廷比他认命,安静的跪伏在地。
章远疑惑道,“丞相大人,可是案子有头绪了。”
裴玄不知从哪变出他的破折扇,慢吞吞的摇一摇,“人命案子自然要交给捕快来办,现下正有一位铁捕门的捕快在此,章知县不妨听听她的见解。”
章远讶异的看着顾兰,“难道是顾夫人,不,这位姑娘。”
顾兰心知就没好事,她从角落里走出来,拱着手道,“本捕头感谢章知县近几日的贴心照顾,劳章知县费心了。”大牢里冰凉的地板,她记忆犹新。
章远脸色灰白,没敢看她的眼睛,心虚道,“姑娘说笑了。”
顾兰不再开他的玩笑,收回嬉皮笑脸,正经起来,踱步到赵廷跟前,迫使赵廷抬起头来,“你是赵廷?”
赵廷随口应道,“小民就是赵廷。”
顾兰逼问道,“那我问你,陈通死的时候,房间里的宝物是否被你拿了,抑或陈通就是死在你的手上,你见宝起意下了狠手。”
赵廷啐道,“小民没杀人。”
“好你个赵廷抵死不认,私带硝石制作武器已是重罪,格老子的,信不信本捕头当场一刀削死你。”顾兰其实算是个急性子,带了骂语出来,浑向泼妇一样。
裴玄这时就唱起红脸来,“顾捕头,冷静。”
顾兰转过身硬扯出笑脸来,“大人提醒的对,是小的急躁了。”说完之后,双手速度如闪电般拔出余宋腰间的佩刀,在一干人热烈的目光注视之下,架上赵廷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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