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解密
顾兰昨日在睡和吃的交替中浑噩度过,一大早莲雾差人送来一封信,信纸犹新,莲雾轻启四个红字显眼,顾兰凑近轻嗅到一股胭脂的味道,白玉兰的香气。
周大崖瞅着信上的字,疑惑问道,“顾大人,小的瞧着这不是给你的信,这信上也没个顾字。”
顾兰眼皮一掀,拆开信封,大致细看了一遍,神色变了变,“这信虽不是给我的,但却是破案的关键。”
大火后的废墟总能给人一种错觉,人走茶凉,花木失灵,顾兰站在亭中不紧不慢的候着诸位大人,李太守最先赶来,面色焦急,裴玄最后一个走进院子,光鲜亮丽,无端威严。
顾兰见官大的都到了,她拱手道,“小的请诸位大人前来,乃是命案已破。”
“顾捕头,怎么个破法。”李太守急急问道,普天之下能将三件命案在短短三日破解,寥寥无几。
裴玄的目光将她紧紧盯着,脸上也透着不可思议的细微表情,虽然铁捕门主掌刑事案件了得,他给了顾兰五日期限,她却用了仅仅三日。
顾兰轻叹一声,转头看向李太守,李太守被她看的一怵。
顾兰拍了拍衣袖,“李太守不要紧张,我看的是你背后那人。”
一干人齐刷刷看向李太守身后的人,正是管家瞿仲,众人不明所以。
顾兰道,“瞿管家,昨日你送宝给我时,我发现你的虎口处有深深的老茧,你惯用左手拿武器。”
“几年前,小的生过一场重病,为了强身健体才走上习武之路。”瞿仲神色从容,笑着解释道。
李太守见自家奴才推到刀口上,抢着道,“瞿仲习武,我也是知道的,那次瞿仲替我挡了一刀,老夫也不会活到现在。”
顾兰淡淡哦了一声,慢慢踱步到瞿仲跟前,托着下巴一脸深思,两只手指出手迅速,她点了瞿仲的穴,没人看见她如何出手。
展决露出惊异之色,这点穴的手法似曾相识。
“诸位大人请稍等,我还有证人在来的路上。”顾兰闲闲道。
“与我管家有何关系,顾捕头还不将他的穴道解了。”李太守上下着急。
顾兰一阵见血,“李太守,我若说他是杀人凶手,你还要如此护他吗?”
李太守顿时哑口无言,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他不相信瞿仲会做出杀人的事来,瞿仲在太守府矜矜业业干了十几载,他没做太守之前,瞿仲在李宅也是任劳任怨,更何况阿珠与他无冤无仇,丞相的侍卫也与他无交集,瞿仲为何要去杀人,李太守一脸不信。
过了半盏茶时间,周大崖将翠凤带到了,翠凤顶着一双红肿的双眼,因这几日悲痛身形消瘦,她拘束的低垂头,往瞿仲的方向瞥了一眼,头垂的更低了,谁都看不见她的表情。
“翠凤,抬起头来。”顾兰淡淡道。
翠凤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就像她初见顾兰那日,求着顾兰为他家主子冤情昭雪。
“你想一直跪着也行,那你听本捕讲,可要仔仔细细的听清楚了。”顾兰的目光越过池边的凉亭,落在阁楼的废墟上。
“在座的各位,你们自始至终怀疑过这场火灾是突发性抑或意外而生。”顾兰问道。
没人开口,皆一脸茫然的盯着顾兰。
顾兰慢慢道,“临走前,我师兄说火灾有疑,因为他当晚到了这里,在众人慌乱的时候,他眼尖的发现阁楼外有人影,才在次日委托我这师弟前来探查。”这话里间,顾兰只将主谓倒了一番。
李太守点了点头,谢敬云走之前的确吩咐顾捕头查案,铁捕门的人查案多年,一点蛛丝马迹不能放过。
“我初到这里,翠凤就像知道我会来,求我救她家主子,我深刻记得她当时说了一句,约莫是我来调查走水,是怀疑她家小姐死于非命。”跪在地上的翠凤点了点头。
“若你家小姐是自杀,你还会央求我彻查此案吗。”翠凤没抬头,身子如同颤抖的筛子。
“你不答,我便替你答了,你依旧会来本捕面前演戏,你要让我对你的印象存在于奴才对主子的衷心耿耿,一片忠诚。”翠凤一见顾兰便哭哭啼啼,纵使翠凤眼泪哭干了,她也能在顾兰面前挤出几滴来。
“顾捕头,这也是你一面之词,她始终都没说过一句话。”李太守站出来护奴。
“也对,不说话怎么行,阿珠姑娘。”
阿珠二字一出口,无人不将目光钉在跪在地上的人,阿珠早在三日前便死在火里了,哪来的阿珠姑娘,死人更不会复活。
“阿珠。”李太守不可置信的看向翠凤,“这明明是翠凤,怎就成阿珠了,顾捕头你别信口雌黄。”李太守手指着顾兰,顾兰初进太守府的时候,阿珠已经是一具烧焦的尸体了。
“我有幸见过阿珠姑娘的花魁像,然后今日我收到花朝院的一封信。”顾兰掏出那封信,在阳光下展开,此时亮的刺眼。
“信上的笔迹是翠凤写的,她向花朝院的姐妹们报万事安好。”伏在地上的翠凤哭出了声。
“周差役,你来说,我昨日叫你跟出去,你将你看见的都告诉诸位大人。”顾兰将话语权转交给周大崖。
周大崖头一遭在诸位大人面前说话,略带紧张,道,“小的昨日一路跟着翠凤,顾大人说翠凤被管家数落后或许想不开,小的就偷偷跟了出去。”
周大崖说到此处,略带深意的看向翠凤,过了半响,“我原以为瞿管家和翠凤不和,走一条道也是各走各的,没成想他两走到一处偏僻处,瞿管家四下张望没人,上前扯了扯翠凤的衣袖,翠凤和他相视一笑。”
“太守以为替你赎身,你便能对他一心一意,可你表面欢喜,暗自却是与瞿仲苟且,花朝院的姐妹们都说你是真心爱太守,每次太守一来,你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但谁也没发现你的笑容是对瞿仲笑的。”
顾兰说完,向前大迈几步,“还是由我来亲自替阿珠姑娘动手取下这面具。”
一语不发的翠凤身躯颤抖,撑着地板的手指蜷缩,任是谁此时都发现翠凤的不正常,翠凤站起身来,眼睛红肿,死死盯着顾兰,女人的面具被摘掉的时候,往往更可怕。
李太守吓懵了,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看向翠凤,不,不是翠凤,那是阿珠的眼神。
“然后裴大人的侍卫申兆也不明不白的死在井里,这与阁楼的火灾又有何联系呢。”顾兰头一次敢直视裴玄,没带半分怂意。
裴玄摩挲着玉扳指,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申兆练过铁砂掌,身上硬的如同钢筋铁骨,我去停尸房查验过申兆的尸体,他胸前断了三根肋骨,乃是内力深厚的人所为,而且还要出其不意的一招袭击。”顾兰看向瞿仲。
瞿仲被点了哑穴,呆木的蠕动嘴唇,脸色如死灰。
------题外话------
我觉得我要扑了,灵泉干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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