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很快发现,对手的实力超过他的预计。
明明有着强壮的身形,刺客的攻势却极快,身体矫健敏捷。单论剑法,除了渥米尔的传令官林,亚瑟还没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
因为必须保护身后处于瘫软状态的霍金斯,亚瑟的移动受到限制,尽管有着绝不退步的意志,但对方毕竟是来自鹰巢的精英,没过多久亚瑟开始落入下风,精巧尖锐的袖剑开始频频制造危机,几次擦着亚瑟的衣服滑过。
就在亚瑟感到吃力,额头淌出汗珠时,刺客的另一臂突然也弹出袖剑,惊讶间亚瑟闪避抵挡不及,眼看着剑尖就要划上他的喉咙,这时一枝箭矢突然疾速飞来,正瞄准刺客的手心。
亚瑟能感觉到箭矢飞过瞬间带来的微弱风势,刺客手腕翻转,袖剑挡开箭矢,亚瑟趁机攻击,刺客以另一手袖剑抵挡,同时脚步后移,亚瑟没有追击,他知道对方身法剑术高深,现在的情况他处于劣势,追击也不会有胜算,因此仍守在霍金斯身前,沉下心调整呼吸。
在亚瑟短暂休息时,维特和萨利娜以迎战的身姿出现。
因为怕有埋伏,亚瑟先同伴一步来救霍金斯,维特和萨利娜在后方掩护,随时准备出击。
亚瑟认为有维特和萨利娜一起,再加上奈音的力量,是可以战胜敌人的。然而就在他抬手抹掉汗珠的时候,隐藏在暗处的刺客们看到局势改变,纷纷现身。
这些身穿黑色紧身衣,戴笑脸面具的刺客们短暂站成一排,像一堵死神之墙般面向年轻人们,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然而带来更大压迫感的,是他们很快开始群起攻击。
萨利娜挥舞起她的双刃斧,怒吼着以一敌多,维特面对像一座黑色小山般攻来的刺客们,一边后退躲避攻击,一边迅速发箭。然而对战以敏捷著称的刺客们,疾速射出的箭矢成效甚微,只勉强保证维特的安全。
加上最先攻击的刺客,此时有三名刺客攻击亚瑟。
对战一名刺客亚瑟就已经吃力,更何况是三名。没多久他的大衣就被袖剑划出一条破口。
亚瑟知道不妙,他原以为有维特和萨利娜,他们能占人数上的优势,却没想到对方埋伏着这么多人,埋伏的过程中他们竟能毫无声息,近乎屏气,就连奈音都无法察觉。
还不知道是否有更多隐藏的敌人,情况非常不利,亚瑟决定撤退。
他大吼一声,拼力发动连续攻击,然后快速看向维特和萨利娜,两名同伴在敌人突然增加之后也都心里有数,和亚瑟快速对了个眼神后准备撤退。
首先出招的是维特,他以降低精准度为代价,在短时间内连发数箭,制造逃脱的机会。
面对箭雨攻势,刺客们纷纷躲避,趁这个机会亚瑟回身抓住霍金斯的手臂,拉起人就跑。
霍金斯还处于茫然与痛苦交织的混乱状态,他大喊:“等等!院长还在那!我得救他!我要救他!”
不仅喊,霍金斯还往回跑扑向老院长的尸体。亚瑟皱起眉头,想这蓝头发的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他加大拉扯霍金斯的力量,并低吼:“那个老头已经死了,我们要救的是你!别乱动耽误我们做事!”
然而霍金斯并不信任亚瑟,因为亚瑟喊萨金科“老头”,霍金斯对亚瑟产生反感,他更加用力想挣脱亚瑟的拉扯,并吼:“放开我!我没让你们救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和凶手是一伙的!?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在演戏!?”
亚瑟火了。在萨利娜一斧子砍中刺来的袖剑,并配合维特的箭矢,连番快攻挡住攻来的刺客们后,亚瑟一拳打中霍金斯的肚子,霍金斯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觉得两眼一黑,身子向前倒去。
亚瑟抓住霍金斯脱手的法杖插入腰间,再将霍金斯整个人扛到肩上,然后迈开步子,什么也不管只向前跑,后方跟着萨利娜和维特保护。
霍金斯半昏半醒,看到老院长离他越来越远,他下意识地伸手去够,却觉得浑身像石头一样沉重僵硬。
无能为力的感觉加重痛苦,刺中霍金斯的心,蓝宝石般的双眼渐渐被泪水覆满。
亚瑟顾不上霍金斯的状态,他知道维特和萨利娜已经很吃力,两人的衣服都出现多处破口,亚瑟对体内的奈音下令:“就是现在!”
“是!”
追击的刺客们看到一个穿着白丝袜,粉裙子,似乎柔柔弱弱的少女突然站在他们面前都是一愣。但看到少女坚定的眼神,联想到她的突然出现,他们都反应过来少女不是普通人。
不出他们预料,少女抬起双手后,一股飓风突然出现,扰乱了他们的视线,阻挡了他们的追击。
然而只是飓风并不能令这些肩负鹰巢声名的刺客精英放弃,他们顶着飓风,依然奋力前进。奈音见此发动地属性灵力,走廊的大理石地板瞬间破裂,大量沙土夹杂着大小不一的碎石腾飞而起,奈音不想杀人,还是以阻挡为先,于是让这些小块的碎石在飓风的扯动下像箭矢一般砸向刺客们。
跑出走廊后众人的脚步不停,直接跑向学院外。
学生们看到亚瑟肩上的人都觉得像是霍金斯导师,但因为亚瑟跑的速度很快,他们大多是“啊”了一声,来不及仔细看,就看不到了。在亚瑟他们跑出走廊后没多久,一阵浑浊的狂风突然刮出,伴随着地面和墙壁的毁坏,穹顶的破裂坍塌。
学生们顿时惊慌起来,纷纷奔跑逃命。导师们迅速赶来,他们纷纷举起法杖,发动魔法,有人用魔法障壁保护学生,有人阻挡狂风,有人支撑墙壁,有人压下碎石,场面在魔法的运行下逐渐得到控制。
当走廊重归平静,导师们举着法杖,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走进走廊深处,老院长萨金科·克涅尼夫那覆满鲜血的尸体赫然呈现,引发所有人的震惊,与随之而来的巨大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