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略·董遇传》中记载,他为人质朴而又喜爱学习。汉献帝兴平年间,关中李榷等人作乱,董遇和他哥哥便投朋友段煨处。董遇和他哥哥入山打柴,背回来卖几个钱(维持生活),每次去打柴董遇总是带着书本,一有空闲,就拿出来诵读,他哥哥讥笑他,但他还是照样读他的书。
除了董遇之外,那位薛夏薛博士同样名气很大,德高望重,他字宣声,天水人,博学有才,曹操在世时,他曾被天水豪族姜、阎、任、赵迫害,然后被曹操救下,接着就任用他为军谋掾,而等到曹丕在位后,现在被任命为秘书丞、博士。曹丕和薛夏讨论书传的意义,总是在一起用上整天的时间。常常不叫他的名字,而称他为薛君。薛夏的生活十分贫困,曹丕又看到他的衣服单薄,就脱下自己的袍服赐给他。
隗禧,字子牙,黄初中,为谯王郎中。王宿闻其儒者,常虚心从学。禧亦敬恭以授王,由是大得赐遗。禧既明经,又善星官,禧说齐、韩、鲁、毛四家义,不复执文,有如讽诵。又撰作诸经解数十万言,他在经学上的造诣,令人折服。
乐详,字文载,少好学,建安初,详闻公车司马令南郡谢该善左氏传,乃从南阳步诣该问疑难诸要,今左氏乐氏问七十二事,详所撰也。所问既了而归乡里,时杜畿为太守,亦甚好学,署详文学祭酒,使教后进,於是河东学业大兴。
至黄初中,徵拜博士。于时太学初立,有博士十馀人,学多褊狭,又不熟悉,略不亲教,备员而已。惟详五业并授,其或难解,质而不解,详无愠色,以杖画地,牵譬引类,至忘寝食,以是独擅名於远近。详学既精悉,又善推步三五,别受诏与太史典定律历。
乐详不仅博学,而且官路亨通,在历史上等到曹丕去世后,在太和中,转拜骑都尉,这可是两千石俸禄的高官。
苏林,字孝友,陈留外黄人。博学,多通古今字指,凡诸书传文间危疑,林皆训释。建安中,为五官将文学。黄初中,迁博士,给事中,封安成亭侯。
杜宽,尚书仆射杜畿之子,比起前面的德高望重的老学者,他的年纪较小,年不过四十,其人清虚玄静,敏而好古。以名臣门户,少长京师,而笃志博学,绝於世务,其意欲探赜索隐,由此显名,当涂之士多交焉。经传之义,多所论驳,皆草创未就,惟删集《礼记》及《春秋左氏传解》。//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不过这杜宽看起来比较显老,而且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显然身体较差,他的侄子杜预乃是历史上西晋时期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学者,灭吴统一战争的统帅之一。功成之后,耽思经籍,博学多通,多有建树,被誉为“杜武库”。著有《春秋左氏经传集解》及《春秋释例》等,特别值得指出的是杜宽对于《左传》的研究对于他的侄子杜预有很大的影响,后来杜预写成巨著《春秋左氏经传集解》,不能不说是受到了叔父的启发。
这么多分量极重的太学博士来到这心湖水榭,让原本觉得荀粲的三言两语就让这危机不了了之的情况彻底改变了,况且荀粲何德何能,能够同这些真正的大师们并肩?
这些博士们在太学诸生的仰视中,十分淡定的走到这心湖水榭之中,诸葛诞一时间心中狂喜,居然忘记了向这些博士们行礼。倒是原本人们认为狂傲不羁,蔑视礼法的荀粲,此时却恭敬的向诸位博士问好,并自称“晚辈”,他的礼节是如此的完美,令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博士们或抚须微笑,或暗自点头,或面带奇色,显然这其中有的博士同荀家的关系不错,而有的对荀粲那完美的礼节觉得很有好感,还有的则是想看看今日荀粲到底能给他们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不过,博士们都对荀粲的第一印象十分不错,原本在他们想来,这荀粲年少成名,必定目中无人,恃才傲物,还有人传闻这荀粲放/荡不羁,蔑视礼法,目无尊长,但今日一见,他们都觉得之前的传闻果然是无稽之谈。
其实,荀粲或许在早年成名时,以叛逆来标榜自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叛逆却终究只是开始时炒作的一个手段罢了,面对那些无足轻重的“尊长”,荀粲自然可以狠狠的打脸,但面对这些真正的令人尊敬的大师,人脉名望都不缺的学者,他怎会那样无脑的叛逆?
博士们见旁边的诸葛诞那副轻浮的模样,心中觉得隐隐不悦,而诸葛诞回过神来之后,却马上对着这些博士们说道:“各位博士,这荀粲人品卑劣,那两篇古文明明是抄袭之作,却不承认,请诸位博士让这荀粲当众写一篇汉赋,以观其是否抄袭!”
博士之中比较年轻的杜宽看不惯这诸葛诞这样急切的想要让荀粲身败名裂的行为,他对这位荀家的后辈,很有爱才之心,虽然年少轻狂了一些,但假以时日,必定能在学术上有一番成就,于是他对诸葛诞喝斥道:“诸葛公休,休要多言,我等此来,非是要质疑荀博士,而是要为他正名。”
诸葛诞面露愕然之色,这时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妙,这时他忽然想到,这些博士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一齐前来了,难不成是荀粲的故意的吗?
而外面的那些诸葛诞的托儿们也面面相觑,低声议论道:
“怎么回事,难道这些博士都是荀粲请来的,他哪来那么大的自信?”
“是啊,难不成这荀粲真的觉得自己的才华能经受得住博士们的检验?”
“完了,看来这荀粲果然是有备而来啊,这诸葛公休完全被人家荀粲玩弄于鼓掌之中呐……”
“不错,看来诸葛公休同荀粲的矛盾,反而被荀粲利用作为一个吸引目光的盛会,而在所有人的关注下,让那些博士替他正名,真是好算计啊!”
“可是这还要看荀粲有没有真才实学啊……”
“笨蛋,他当然是有真才实学的,之前的质疑,全是没有证据的凭空臆测,也就是说,以荀粲的才华,完全可以再写出一篇媲美之前两篇古文的存在!”
……
众人轻声议论之时,众博士也没有浪费时间,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董遇,首先轻咳一声,对荀粲颇为温和的说道:“那么,荀博士请我们前来,可是真的有什么名篇出世,至于荀博士能否担当古琴音律的博士,老夫觉得无可争议。”
看起来颇为威严的薛夏,也点了点头,道:“不错,荀博士在古琴上的造诣,我等早已在前几日领教过了,心服口服。”
众博士一致对荀粲在古琴造诣上的认可,让围观的众人们暗自赞叹,原来这荀粲居然早就为这些博士们演奏过了古琴,难怪这些博士们,对于荀粲的称呼也是“博士”,看来荀粲的琴技已经将这些博士们征服了。
荀粲听到博士们的称赞,没有表现出任何自得之色,于他而言,古琴为他带来的名声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发自内心的喜欢这项乐器,并以此来满足自己的精神追求,抚琴不是为了迎合别人,最佳的听众,永远是他自己。
而荀粲的这种淡然自若的神色,也让众博士们暗自点头,谦虚沉稳,踏踏实实,这个公子榜首果然不是普通的青年,这样的品质让他们十分欣赏。
而听到董遇的问话,荀粲这时却不慌不忙道:“诸位博士可知北汉文学大师班固班孟坚?”
董遇点头,只是淡淡道:“自是知道,他乃一代史学大家,著有《汉书》,以及名赋《两都赋》。”
荀粲面带微笑,又道:“那么张衡张平子呢?”
薛夏轻哼一声,显然觉得荀粲的问题很没有意义,他随意答道:“张平子亦是北汉文学大家,用现在的话说,他的理科也极其出色,在观星之术上的造诣更是突出,如今你提到他,想来是因为那篇《二京赋》吧?”
荀粲点了点头,悠悠道:“班孟坚的《两都赋》完全仿效司马相如《子虚赋》。《子虚赋》分《子虚》、《上林》两部分,《两都赋》则分《西都》、《东都》;《子虚赋》虚拟亡是公针对楚之子虚、齐之乌有先生互相炫耀,而明天子之义,《两都赋》由虚拟东都主人针对西都宾赞扬长安,望朝廷西顾,而盛称洛邑制度,以折西宾淫侈之论;《子虚赋》前后两部分转接用亡是公听然而笑曰,《两都赋》则用东都主人喟然而叹曰,两相比较,如出一辙,在总体风格上缺乏艺术创新,未能越出西汉藩篱,不过是以超过《子虚赋》近一千二百字的篇幅,更加典丽宏大而已。”
荀粲的一番评论说得有理有据,不过众人却不知为何荀粲要说这些,不过他们依旧耐着性子看荀粲接下来会说什么,荀粲继续侃侃而谈:“这张平子《二京赋》的体制比班固的赋更宏大、更细致、更有特色。除了像它以前的事类赋一样,铺写东西南北所有以及宫室、动植物等等外,还写了许多民情风俗,像《西京赋》里写了商贾、游侠、骑士、辩论之士以及角抵百戏杂技幻术等,《东京赋》里写驱逐疫鬼的大傩、方相等,都有极其生动、具体、绘声绘色的描写,张平子在颂扬汉朝国势隆盛社会繁荣的同时,文词中含着浓厚的“恤民”气息,他仗义执言,指责官僚豪绅们的昏庸腐朽,黎民百姓的痛苦和仇恨,显然在立意上,《二京赋》比《两都赋》要高了一筹。”
董遇这时似乎抓到了什么,他有些惊疑不定的说道:“荀博士,难道你要写出比这《两都赋》、《二京赋》更为出彩的汉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荀粲居然想要写出媲美班固、张衡这样的真正的辞赋大家的作品,这可不是小打小闹啊,《阿房宫赋》虽然不错,但篇幅太过短小,而像《两都赋》、《二京赋》之类,可是真正的字数上万的汉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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