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脑袋里一共就几根直线,想事情从来都是不会转弯。莫潇尘脑袋里左拐右拐的跟迷宫一样,张虎告莫潇尘,不就跟阿甘告爱因斯坦一样么。
这次倒好,张虎的一干红裤红衣的狱卒证人们还没上来他的诉讼几乎就已经夭折了,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公堂内外跪倒一片,莫潇尘本来还想坐在椅子上忽然只感觉屁股一痛,腰部下意识的一挺,就直接从凳子上跪倒在地,他鼓着腮帮子粗着脖子看向身后的群众,正看见那也跪在地上一脸“微笑”的月如钩,那莫潇尘的美臀上扎着一个不易察觉的细长如发的银针。
朱昭厚在君威朱昭萱二人的陪同之下从县衙一侧走了进来,正好看到堂中央跪得“安稳”的莫潇尘,朱昭厚的心里大为的宽慰,他还以为莫潇尘不识时务还会继续坐在那里呢,要是那样的话在审案子之前最起码还要让莫潇尘吃一通板子,现在他也跪得自然,那么这通板子也就免了,朱昭萱看在跪在地上一脸说不上是什么表情的莫潇尘心里也是高兴。
但是,可但是,但可是——莫潇尘本人是根本不想跪的,完全是因为被月如钩从身后偷袭,他中了她的飞针,这才不得不跪,莫潇尘拧着眉毛悄悄的将屁股上的银针轻轻的拔下来,扎在了袖子中,心中一边不甘心的安慰着自己既然跪都跪了就这样吧!一边对那个关键时刻“出卖”他的大姨子画圈诅咒着。却不知道月如钩这次是用一阵刺痛换了一通长痛帮了他的大忙,要么说男人有的时候还是太过自我的,不懂女人的那些心思,如果通过一点点的伤害可以让男人免去更大的伤痛,女人绝对会这么做的。
在朱昭厚的示意下众人平身后杨不凡将公案上的诸位让给了朱昭厚,自己与君威则是分别坐在了一侧的位置。继续审理案件。朱昭萱虽然贵为公主,但是也只能在公案旁另立一个椅子旁观,女子可以富贵,但是并不能当权,这是铁律,武则天之所以声名远播,震铄古今出了她那狠毒的手段与超人的智慧,更重要的是她打破了中国几千年的铁律。
莫潇尘坐回椅子的时候美臀那被银针刺过的地方还有些隐隐的作痛,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小时候打狂犬疫苗时最后的那一针肌肉针总是让人觉得痛得“舒爽”无比。
人群中的月如钩看着公堂内“坐立不安”妹夫又是忍不住心中一笑,好像根本就不是来看审案的。倒是来寻乐子的。
现在莫潇尘在辩词中提到的两个重要证人都不宣自来,并且并没有被否定,那么更是侧面的证明了莫潇尘所说的话的可信度了,外面围观的众人一听说坐在公案前的竟然是皇帝顿时都炸开了锅,叽叽喳喳了些许就赶快变成了漫长的安静。
古代的通讯闭塞。皇帝这两个字大部分在人们的心里只是一个权力的代表,一个名称罢了。现在能一睹皇帝的龙颜他们的心都快飞了出来。很多人当日都没在法场没能看清朱昭厚的面貌。现在远远望去竟然是如此的英俊不凡,单单是坐在桌案前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质。
朱昭厚星目剑眉、明眸皓齿的俊男形象瞬间就给他在人们的心中加了数分,而且从刚才莫潇尘说得仁爱治国这四个字,百姓心里对这个皇帝有着大大的好评。
感受到县衙外如此安静的气氛,还有人民眼中期许的眼神朱昭厚心里也是激动非常,皇帝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现在接了地气他也会很紧张。莫潇尘的这一个案子他必须审的明白,最关键的是莫潇尘现可以说已经给他架在了他自己构造的结果之上,看官们仔细想一想,假设朱昭厚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判了莫潇尘的罪。那么不就是正好否定了莫潇尘所说的仁爱治国这一个方针么?
“仁爱”二字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是最大的诱惑,谁愿意过那刀耕火种、战火纷飞、赋税连连的生活?哪一个人民不希望自己的君主能够仁慈爱民,体恤人民的生活?如果朱昭厚办了莫潇尘的话那不就是否定了这种思想么?所以可以说莫潇尘其实也是把朱昭厚架在了他设计的路口,逼迫他不向着自己也不行。
但是有一点朱昭厚明白得很,就算他再向着莫潇尘也绝对不能严办张虎,金陵这个地段的大部分守备分布都是由这个叫张虎的人掌管布局的,金陵是旧都,如此重要的位置先皇却让张虎这个大老粗把守显然是有他的想法的,现在的炎朝所有的朝纲朝廷的结构都是成祖留给朱昭厚的底子,不可以轻易的动一砖一木,否则伤了栋梁,国体难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了这点朱昭厚先是斥责了莫潇尘胆大,虽然是在他授意之下但是做得也太过张扬放肆,影响了同僚之间的和睦,所以罚奉三个月,并且还要当众向张虎道歉,道歉这种事情莫潇尘并不排斥,皇上这么做的意思他清楚的很,让他当众道个歉而已,有什么的,于是莫潇尘也不拖拉,当众就给张虎鞠躬道歉,语气诚挚的很,张虎虽然心中不甘,让莫潇尘就这么得逞,但是无奈,办案的不是杨不凡,而是皇上,就算是判得不公也不能再过叫嚣声张,皇上明显还是向着他这边的,这一点上张虎还是比较欣慰。
罚奉三个月的处罚莫潇尘就更不在乎了,他是五品言官,三个月的俸禄也不过是二十两的银子,现在酒楼一天的收入就是百两,他还能在乎这点儿钱么?
天骄的安排处朱昭厚就全全交给了莫潇尘这个“仁爱治国”大使处理,至此莫潇尘救走重刑犯一案就告一段落不过朱昭厚却并没有让张虎和莫潇尘离开,宣判一完县衙外的人转身刚要走,忽然惊堂木又再次响起。
莫潇尘也是吓了一个激灵,只见朱昭厚粗着声音说道:“朕自即位一来,秉承父皇遗愿,仁爱治国、选贤避奸、亲民善民、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牢狱死囚每个人都应该受到平等、公平、人性,的对待,但是昨日朕听闻金陵守备张虎手下狱卒私自对朝廷重犯,肆意侮辱、横加重刑,严重违背了父皇与朕的治国之念,扰乱人心,今天朕就要给百姓一个交代,给犯人一个公平。”
朱昭厚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在张虎的心里悬了又悬,莫潇尘本来以为事情都到此为止了呢,谁知道朱昭厚又来了这么一手,之前他们二人完全都没有商量过,朱昭厚来这么一出莫潇尘也是一时间慌了神,不过莫潇尘是何许人也,趁火打劫的事情他也没少干,很快就明白过来朱昭厚这是借机宣扬给自己贴贴金,然后再侧面的打压一下张虎的嚣张气焰,一举两得。
张虎是金陵守备不是轻易可以说治理就治理的,成祖当年之所以派他在金陵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张虎别看是跋扈一点,但是在朝廷拉帮结派成风之时他却是根本就不选择站在谁那边,直接受命于皇上,仅仅这一点张虎就是绝对会得到重用的,成祖走的急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跟自己这个儿子交代清楚,聪明的朱昭厚只能自己去摸索,杨不凡、君威二人虽然是成祖为自己儿子选得托孤大臣,但是很多事情还是不能太过清楚。
为了防止张虎推脱,朱昭厚说道:“朕听说张将军这次前来正是为了此事而来,还特地将那些狱卒带过来受审,有没有这回事啊?”
这句话看似是一个疑问句,其实里面所含的意义太多,张虎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抱着拳头弓着身子满头大汗的答应道:“正,正是。”
“既然如此,那就快带被告们上来——”
此话一出张虎的心都快碎了,不一会就看着他的那些“证人”手下们本衙役们带着手铐走了进来,而且一个个面容充满了恐惧与迷茫。
我想此时他们心中大概都很纳闷,明明自己是来为了告发莫潇尘劫狱一案的有力证人,现在怎么还变成了被告,而且还是皇上亲审?
迷茫的狱卒们皆看向张虎,但是此时张虎避讳他们几个扫把星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与他们对视?看到那几个囚犯看过来,张虎赶忙低下头装作没事人一般。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亮。让那几个狱卒的视线赶忙转到了朱昭厚的身上。
那个皇帝剑眉倒竖,大声质问道:“尔等可知罪?”
“知,知罪。”几人连忙答道。
皇上问话,他们的脑子里早就乱作了一团,说的话也是乱七八糟一片。
“那尔等亲自与朕说明所犯何罪!”
几个狱卒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看到对方的脸上都是紧张与恐惧,于是不知不觉的又看向了张虎。
张虎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会管他们,干脆红着老脸处在原地就是不抬头,爱怎么样怎么样。
“到底知不知罪?”朱昭厚又逼问道。
“小,小的,不,不知。”
“知与不知都不知道,分明是心中有鬼,做贼心虚,莫卿家,你将当日你所见所闻统统说与朕听,朕看看他们几人还知不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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