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相距还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时候,忽然一个凌厉的黑影一闪而过,接着一股劲气从二人的中间迸发而出,生生的将来势正猛的二人震退数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莫潇尘不知所以,脑海中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有手腕处的隐隐作痛证明刚才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莫潇尘抬头看向前方,只见一个佝偻消瘦的老者站在他与许文丑中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者给人的感觉并不是类似于杨不凡,扶摇子那样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反而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尤其那浑浊的双眼,看似无神但是一旦对上就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我的个乖乖,这个老头怎么跟鬼一样,功夫高的可怕,刚才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打了回来!莫潇尘揉着手腕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毕竟这个鬼老头是敌是友他还是不知道的。
就在这个时候哪个如鬼一样的老头说话了:“今日这么喜庆的日子,在这里大打出手不吉利!老头子我还想好好讨杯酒水喝!还希望二位卖老朽一个面子就此收手作罢可好?”
莫潇尘哪里肯罢休,说什么也得给锁柱讨回一个说法啊,那鬼老头好像看出了莫潇尘心中的想法,侧过身面向莫潇尘“笑”道:“这位小兄弟,我家少爷不懂事,还望小兄弟见谅,老朽奉我家老爷之命,带着贺礼来恭贺轻语楼开业,并无恶意,刚才只是一个误会。”
鬼老头的声音嘶哑,听起来就让人浑身不舒服,就连那笑容也显得引起森然的。
莫潇尘深吸了一口气,将这种压抑的感觉平缓了一下问道:“不知贵府的老爷是谁?还希望老先生通报一声,我们好做个记录!”
还不待那老者说话身后的许文丑就指着莫潇尘怒喝道:“大胆,这也是你——”
那鬼老头摇了摇头冲许文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接着对莫潇尘恭敬的说道:“我们家老爷是金陵镇守,王庆和王大人。老爷得知今日贵楼开业特意派老朽与少爷携贺礼恭贺。”
莫潇尘冷笑道:“既然是恭贺为何要伤人?还希望老先生能给我一个说法。”
那鬼老头听罢便来到了王锁柱的面前弯了弯身子道:“刚才少爷心急不小心打伤了小兄弟,在这里老朽带少爷给小兄弟赔个不是,还希望小兄弟勿要见怪!”那鬼老头语出“诚恳”,王锁柱又是老实人,人家那么大的年纪都不讲究辈分的过来跟你道歉了你怎么好回绝呢,于是王锁柱赶忙扶住鬼老头,红着脸憨厚的说道:“老先生不必如此,既然是过来恭贺的那么我这就带人将贺礼安排好。”
“那就麻烦小兄弟了!”鬼老头依然带着那个说不上是哪里不对的“笑容”说道。
金陵镇守是什么,莫潇尘当然不知道,王庆和就更不知道了,不过看许文丑那牛逼到天上去的反应,和周围人提到这个王庆和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一个不小的官。
那个什么镇守将送礼这等大事都交给这个鬼老头办理,看来这个鬼老头也是他的亲信。
身为如此高官的亲信,竟然能自降身份对一个酒楼的少掌柜道歉,这种人要么就是真的平易近人,要么就是城府极深。
不过在莫潇尘看来这个鬼老头还是偏向于后者,平易近人的感觉是一点都没有。
看来以后最好少跟这个金陵镇守打交道,光是他的手下就这么有城府了,那么那个镇守显然也是一个人精。老子最讨厌和聪明人当对手了。
鬼老头的这一手玩的的确漂亮,其中的技巧就是“我都自降身份的去道歉了你要是再揪着这件事不放那么就是你不占理了,而且我还得了一个好名声。”
所以说锁柱这个打算是白挨了,最后还得和颜悦色的把人家送进酒楼里。
看着长长的车队还有车上的几大红箱子送得礼还的确不少,这么多的礼品莫潇尘并不开心反而神色有些凝重,他知道,在社会上混不是谁的里都可以收的,这个许文丑今日过来明显是来找茬哪里是诚心来送礼的,若是诚心来送礼的又怎么会打了人,还对老子我处处不留情?刚才那一招必杀,莫潇尘可是记忆犹新。
想到这里莫潇尘赶忙偷偷的叫过来一个伙计附耳轻声的吩咐道:“过一会叫上几个机灵懂事的兄弟好好的看看这些礼品。”
那伙计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暗暗的点了点头就按着莫潇尘的吩咐去找人去了。
不过莫潇尘却没有注意到那鬼老头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将鬼老头与许文丑送上楼的时候,许文丑的得意溢于言表、看向莫潇尘的眼神更多了一种挑衅,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说:“怎么样?老子打了你的人,照样进了你的楼,跟老子作对就是找死。”
看透了这个许文丑的心里莫潇尘心中不屑道:“就你这副德行,跟那个鬼老头比你的城府差远了,有机会老子一定要好好玩一玩你这个猪头,让你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接待贵宾将近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此时眼看午时已过朱昭萱等人终于将剪彩的贵宾定了下来,就是杨不凡那个不正经的老头。
虽然在金陵,需要当地的镇守太监,守备将军,与府伊一同管理这个地方的治安,刑事,民生民情。实际上他们的地位都是相互制约的平等关系。
但是理论上还是杨不凡的官职大一些,镇守太监只是权力大要说品节才是一个区区六品官,守备将军是一个五品武官,而金陵府伊则是货真价实的朝廷二品大员。
剪彩只是走了一个形式,主要还是要让金陵人知道轻语楼的分量。如见金陵地界的顶级高官名人都汇聚道轻语楼的门口,一时间嘈乱的人群反而变得异常的安静。
随着杨不凡站在最中间拿着彩球满面春风的一句:“我宣布“轻语楼”于今日正是开业”,一剪子下去,人群恰到好处的沸腾了,于是这个浪费了莫潇尘将近一个月的脑细胞的开业典礼也就此结束了,接下来按照莫潇尘的安排就是让围观的人进酒楼吃免费的午餐。这个消息一公布外面的人潮“呼啦”一声的就涌进了轻语楼,那情形就好像每个人恨不得把脑袋都挤尖儿了门槛都踏破了。
短短的几分钟酒楼的一楼二楼就已经坐满了人,说话声如蜂鸣饶耳让人头痛,一开始准备的那些人手明显不够用王豆豆与王苡苒莫潇尘只好都跑下来帮忙。
然而那些外面的人心有不甘,大部分人索性站在酒楼外面等着里面的人吃完了再挤进去。
此时的轻语楼,除了楼梯可以走人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王豆豆虽然累的满头大汗,但是脸上却带着兴奋的表情,丝毫不见劳累。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酒楼里依然是人山人海,这种情形放眼整个大炎朝也是罕见的,没有说哪一个酒楼开业可以这么火,晴雨楼曾经最鼎盛的时候也不及今日的盛况。
这时候三楼的贵宾们也是酒足饭饱了,按照莫潇尘的吩咐王豆豆将贵宾们请上了五楼,此时戏台屏风后面的柳如是看着外面的那些贵宾心里也是有些紧张。
看着坐在座位上局促不安的柳如是莫潇尘笑着安慰道:“没关系,剧本方面不都是没有什么问题么?按照彩排的时候表演就行,他们又不是怪兽,吃不了你的。”
柳如是笑着点了点头,被莫潇尘这么安慰着,她的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时一个声音从柳如是的身后发了出来。“潇尘兄啊~在下觉得在下跟柳姑娘之间还是在下更需要你的安慰多一些。”那声音透露这一种胆怯,还有着一丝微微的颤抖。
咦?什么情况?莫潇尘歪着脑袋看向柳如是的身后,只见打扮鲜明靓丽的吴承恩此刻正畏畏缩缩的蹲坐在角落里,丝毫不见一开始的那种自信满满风骚浪荡的样子。
我的吴公子啊,你特么就这么点尿性!你干脆蹲着撒尿得了!就你这熊色怎么写《西游记》啊?是不是猪八戒的角色是不是就是以你自己的原形的啊?
看到吴承恩那没出息的样子莫潇尘恨不得一脚踹死他,但是现在踹死他那谁演梁山伯?
于是他只好耐着性子蹲在吴承恩的面前“和颜悦色”的想要对吴承恩爱抚一番,但是看到那油光锃亮的发型的时候莫潇尘还是咽了咽口水放弃了这个念头。
“吴公子啊!你就当台下没人,跟你们平时彩排一样,就好了。”
莫潇尘不说倒好,一说吴承恩便摆出一副死了爹的表情道:“在下可以当平时彩排一样,可是台下的人可不当在下是平时彩排啊?在下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台底下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把在下碾死!”莫潇尘看那样子分明就快哭出来了!
此时的吴承恩彻底颠覆了一开始莫潇尘脑海中塑造的小说大家的形象。
要说劝女人莫潇尘在行,一个顶十个他都敢拍胸脯保证,说到劝男人莫潇尘也是有些经验的,一般都是喝两杯骂两句就可以了,但是吴承恩偏偏是一朵良苑奇葩!长了一张男人脸,色狼的心,女人的胆!越劝越没底气。
眼看这观众都各就各位了,《梁山伯与祝英台》这出戏也是非唱不可,偏偏这个吴承恩在这里彻底掉链子了,这让一向自诩为急智赛吴用,百变小诸葛的莫潇尘也无计可施。
就在莫潇尘为此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甜腻的声音在莫潇尘的身后响起:“这不是吴公子么?奴家久仰公子的大名,一会在台上还要看公子的英姿呢!”
听到这个声音莫潇尘心中高声疾呼——救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