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楼脸色惨白,还没说话,手术室的灯就熄灭了,薛永楼看到,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踉跄的后退一步,那手下也明白了,想扶他,医生却推着人出来了,身上的白
布,盖过了头部。
薛永楼之前只是红了眼眶,这一次,眼泪都掉下来了,什么都还没说,医生就说了“节哀顺变”四个字。
薛永楼没动。
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眼前的一切,很梦幻,就跟一场梦似的,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他以为,就算她下辈子会孤独终老,就算一直身在异乡,但她都会活着,一直到老。
他从来没想过,她才45岁,看起来才三十岁出头,她甚至可以来得及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的,但她死了。
她忽然就死了。
而且死于非命。薛永楼说不出话,那手下看到悲痛欲绝,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好上前跟一声交谈,处理接下来的事宜,根本不敢打扰薛永楼,不放心薛永楼,还打了电话,给同
事,让他们多派一个人来看一下薛永楼,怕他会出什么事。
等他处理完事情回来,薛永楼还在原地蹲着,那手下想了想,还是过去跟他打招呼,“薛总,你——”
薛永楼眼眶湿润的抬头,“你……是你送她来的?”
“是的。”
“她……她最后有……有说什么吗?”
那手下闻言,有些不忍,但还是说道:“没有,我们……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意识了。”
“所以,她……什么都没留下,对吗?”
那手下点头。
薛永楼没再说话,许久之后,才站了起来,“带我去见她。”
看到铺着白布的高韵锦,薛永楼刚进门,脚步就顿住了,脚步犹如千斤重,许久才走过去,缓缓的掀开了那白布,看到了脸上覆盖着死色的高韵锦,顿时捂住了眼睛。
薛永楼跟高韵锦两人,不是兄妹,胜似兄妹,认识了十多年了,感情很深,在他们看来,他们就是一家人。
所以,薛永楼的感受,那手下懂。
他没打扰傅瑾城,许久之后,他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告诉他,歹徒抓到了,但林以熏没看到。
他把话复述给薛永楼听,薛永楼从悲伤中抬头,“警察那边呢?”
“警察那边早就到了现场,至于结果,现在还不清楚。”
薛永楼想到了什么,想打电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没在手边,他站起来,想离开,但离开前,还是郑重的帮高韵锦把白布盖上。
他到了楼下,刚打开车门,就听到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薛母的电话。
薛永楼缓缓的接了起来,“妈……”
“小锦现在怎么样了?找到了吗?”
“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找到就好……”
“妈。”薛永楼听到母亲这么说,无比的心酸,“小锦……死了。”
薛母惊得电话掉在了地上,“什……什么?你说什么?”
薛永楼没说话,薛母瞬间泪流满面,“不,不可能,小锦怎么可能会死,永楼,你别吓妈,妈老了,不堪吓的……”
薛永楼说了个地址,然后问薛母:“你要来看看她吗?”
薛母没说话,半响说道:“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生日,要不是我让她去相亲,小锦就不会被人绑走,都是我——”
说完,薛母就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想到这,薛永楼眼眸闪过一丝恨意,“妈,我先给警察打个电话,你——”
那边的佣人发现薛母晕倒,吓了一跳,薛永楼一慌,“妈?妈?妈,你怎么——”
佣人接起电话:“少爷,老太太晕过去了。”
薛永楼赶紧挂了电话,给110报了警,然后打电话询问薛母的情况。
这个时候,薛父也给他打了电话,应该是收到消息了,让他先处理高韵锦这边的事,至于薛母这边的事,交给他就好。
还有……
让他通知一下高柏煊和高韵锦的母亲。
他通知了高柏煊,高柏煊那边反应比薛母还强烈,很快就挂了电话,应该是买机票打算尽快赶回来。
警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很快,时间已经推移到了下午四点多。
薛永楼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傅骁城的电话,薛永楼慢慢的接了起来,但没说话,傅骁城那边问:“怎么样了?”
薛永楼没说话,傅骁城忙问:“难道你那边也还没结果吗?”
薛永楼直接挂了电话。
傅骁城察觉到薛永楼情绪不对,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又给薛永楼打电话,但薛永楼已经不接了。
傅瑾城这个时候正走过来,傅骁城忙说:“哥,永楼也不理我,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傅瑾城没说话,这个时候,傅瑾城的人终于又给他来电话了,却是关于高柏煊的消息的,说他买了当天的票,赶回来这边。
而且,还说他接到电话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应该是出什么事了。
傅瑾城捏紧了手机,心里有了猜想,但还是很镇定,表示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傅骁城以为他已经有消息了,“怎么样?”
“不知道。”
傅骁城急得不行,看薛永楼也不理他,他只好给薛母打电话,薛母那边半响后才接起电话,但接电话的是薛父。
傅骁城有点诧异,“爸?”
“嗯。”
“妈呢?”
“她昏过去了,现在在去医院的途中。”
“昏过去了?”傅骁城急得不行,“怎么忽然昏过去了?妈的身体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薛母年纪大了之后,身体是有各种小毛病,但都是小毛病,不可能会到昏过去这么严重的地步。
“小锦死了,她收到消息,承受不住,昏过去了。”薛父心情也很低落。
“什么?”傅骁城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猛地抬头看傅瑾城,“爸,您……您在开玩笑?”
“好了,先不说了,永楼现在还在医院里,你过去那边陪陪他吧,他现在心里应该不好受。”薛父挂了电话,傅骁城还没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好像跟做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