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车声锐利刺耳,仿佛要将夜色割开。???
坐在车内的汤育坚在这黑暗看到了一个跳动的精灵,但是却捉摸不到她的心。清冷月色下这只会光的玉精灵,即将带来一场改变汤育坚命运的大火。
“刹车!”汤育坚大喊着。
驾驶越野车的洪度叶听到他呼喊后,也看见前方路央站着一个女人,修长的双腿在夜晚好像会光一样,白亮白亮的。他赶紧猛踩刹车,由于越野车的刹车踏板行程非常长,这一脚踩下去漫长得好像踏进了通往地狱的泥潭,软软的感觉不到底。
按照汤育坚在战时饱受空袭而养成的习惯,有时为了应付突意外可能会不系安全带。这次由于事紧急,他也没有系。结果洪度叶一踩刹车,汤育坚的身体当时往前冲了起来,左脸砰地撞到了前风挡,然后被惯性紧紧压在面。
越野车此刻如同狂的犀牛,还在撒开劲往前冲。这时洪度叶开始向左猛打方向盘,整辆越野车扫起大片黄尘,车身瞬间打横过来,紧接着向右倾斜歪歪了两下,然后才往回恢复平衡。
洪度叶第一时间查看汤育坚,同时唤道“队长,你怎么样!”
“没事没事。”汤育坚捂着左脸说。
“真没事?”洪度叶知道,队长的左脸在甲午年大战时的一次迫降受过重伤。
“我这边脸早都被撞平了,也不在乎多挨这一下。”汤育坚放下捂着脸的手,晃了晃脑袋,“没事。”
洪度叶盯了会儿汤育坚的左脸,然后说道“那我下车看看怎么回事。”紧接着拉门下车。
车前面站着一名女子,可能是受了惊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洪度叶看到她单独一个人,短短打扮,身穿着藏蓝色印花袢天小袄,下套一条极短的白色短裤,两条腿如玉般润洁,在晚像透着光。她手还拉着一条绳子,绳子另一端牵着个装满酒瓶的蓝色塑料筐。
看到这副穿着打扮,洪度叶觉得应该是当地的海女,也没多想,随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这女人才回过神,突然撒泼般喊了起来“问俺是什么人!俺才是住在这儿的人!咱这帮政府军的臭男人随便圈了俺们的地来停汽车停飞机的,俺现在要绕那么大远才能回家,你倒问俺什么人……”
一看这女人絮絮叨叨的,洪度叶也不想多搭理,现在抓紧时间赶回指挥所要紧。可看她手里还拉这个小筐,又问“筐里装的什么?”
“……给俺爹哈的酒呗,你不要想。”说着,那女人要用身体护住。
洪度叶摇头抿了抿嘴,他又不喝酒,干嘛要抢一个女人的酒。于是抬手朝她摆了摆“快走快走!这里是政府军营地。”
看到那女人骂骂咧咧地拉着小筐离开了,洪度叶转身回到车,重新动车辆。
汤育坚仍然心事重重,他在盘算着一会儿回到指挥所之后如何重新找到“天守丸”号防空驱逐舰的位置。看洪度叶回来了,便问“那女人说她箱子里的是什么?”
“说是给他爹带的酒,可能是从镇里买的。”洪度叶重新动汽车,扭正方向驶回正路,继续往指挥所赶。他们实际已经到了代号为“帐篷”的政府军临时指挥所围墙外面,不过大门在另一侧。
“嚯,那么一整箱,他爹可真是够能喝的。”汤育坚好地回头朝那女人一看,“什么酒啊,要喝那么多。”
“哈?队长,你又馋酒了。”洪度叶笑道,“可能他们平时打鱼住船,一星期买这一次的吧。”
“咦?”汤育坚坐在颠簸的车辆,看着逐渐远去的女人所拖着的小筐。在那面的瓶子他再熟悉不过,蓝色的细口长颈瓶,样子跟手榴弹似的,这是他曾经介绍给大哥蒙击的椰花酒专用瓶,“这不对吧……”
“怎么?”
“那是椰花酒的瓶子啊。你也知道,椰花酒保质期只有一天,每天早起装瓶,留到现在基本都臭了,更别说喝一星期。谁要喝那么多臭酒啊?”汤育坚感到非常怪。不过很快他又靠回座位。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没法在这点小事分心,“难道快过期的便宜?”
“也许吧。”洪度叶目不转睛地开车,他害怕又分神撞到什么东西。
那女人依旧拖着小筐慢慢向前走,离开了大路。身后的“枭龙”越野车逐渐远去,她的眼神仿佛又焕出了光芒。
如果是蒙击能认出她,这名女子是腿似光玉的海女小草生。不过,她的另一个身份是尾张组空港若的会长,旨在让尾张组势力渗透进天守镇佣兵机场的四周地区,形成对机场的包围局势。
小草生这样一个年轻女人能够在尾张组承担地区会长的职务,主要原因是她身先士卒的行事风格。像在六尘斋面对蒙击,小草生便是以自己为饵。现在来到了政府军防空队前线指挥所,她同样要打头阵。武器是自己所拖着的、装填好易燃液体与多种混合物的燃烧酒瓶,每个都伪装成了椰花酒的包装。
小草生转过身,来到一个下水道的铸铁井盖旁边,蹲下身子轻轻拍了两下。
其实她刚才根本不是从大路走来的,而是通过天守镇地下交错纷乱的下水道。
在刚才,小草生先从井盖爬了出来,然后协助井下的同伴将装满燃烧酒瓶的箱子抬来。可刚把箱子挪到地面放稳,远处传来了汽车动机声音。
机场为了保证飞行起降安全,四周都是空荡荡的,除了杂草之外一点可供隐蔽的遮盖物都没有,这样下去肯定要被现。小草生便灵机一动,索性直面冲险,装作给自己父亲买酒的海女。虽然谎言拙劣,但幸运的是骗过了这两个政府军的大男人。
其实小草生自己也想象不到,正是因为决战当前事情混乱,她才没有受到严密的盘查,不然非败露不可。
另一方面,其实刚才汤育坚已经看破了,但眼看是政府军对尾张组的决战,事务繁多,这部分他便没有多想。而且他经历的都是战场的厮杀,从来没有见过街头暴力行为,没有想到过简易自制武器的厉害,更加料想不到这名身体健美的海女同样是决战的重要一环。
她回到井盖旁轻拍两下后,井盖被顶开了,里面又爬出两名穿黄色菱形花纹夹克的尾张组成员。他们爬出来后搬起装满燃烧酒瓶的箱子快来到砖墙边。
小草生则从一旁捡回了刚才丢开的引火布条,三人手脚麻利地将这些布条重新在瓶口扎紧。
这些都是浸满了汽油的引火用布条。刚才由于突然遭遇汤育坚的越野车,小草生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几下把绑好的引火布条抓了起来扔到一边。现在需要把它们一根一根绑回瓶口。
小草生一边绑一边问“里面的大飞机是被称作帐篷吧,那个政府军的指挥机,还在里面呗?”
“还在,从来没动过。”一旁的尾张组成员回答,“我们的人已经守了一天。”
“好。只要在这里面点起一把火,政府军肯定阵脚大乱。我们接下来的计划能一帆风顺啦!”小草生道,“那么,这堵墙后面确实是加油车,确定了吗?”
“确定了。刚才租用的无人机传回了画面。”
“加油车距离墙面有多远?”小草生又问。
“不到十米。”
“好的。扔不到指挥机那么远,咱扔加油车也行。”小草生扎紧最后一个瓶口的引火布条,然后说道,“整箱一共三排,你俩拿两侧的瓶子,我拿间的瓶子。先后要错开,别互相打手。而且保持往里扔的连续节奏,越快越好。全部扔完后我们原路返回。明白呗?”
“明白了。”另两人齐声说道。
“记着,我们完全是盲投,保证不了都扔在加油车。所以每次扔的时候自己稍微错开点角度,保证命概率。”小草生又回头望了一眼,然后说“你们也再确认一下下水道井盖的位置,一会儿扔完后直接往那里跑。”
两名尾张组的人员往回看去,然后再转过头道“已经确认了,会长。”
“好的,戴手套,听我口令。”小草生说着,开始带厚棉布的防火手套,“我说开始,你俩扔,我准备;我扔时你俩取瓶准备,按照二一二一的节奏。”
“明白了。”
浓浓的夜色,三个人都用打火机点燃了手燃烧酒瓶的瓶口引火布。
小草生举起燃着火苗的燃烧酒瓶,跳动的火焰照亮了她的脸。她的眼神望着这堵矮墙缘,这里是敌方本阵,现在是建立功勋的时候。
“听我口令,准备……”小草生轻声说道。
尾张组的两个人右手紧握已经点燃瓶口引火布的燃烧酒瓶,臂膀拉开。
只听小草生轻轻的一句“开始!”三个人你投我抽瓶,我扔你点火,夜空之这些点着的燃烧酒瓶划出一道道亮黄色的弧线,一个一个连续不断地越过矮墙投进了政府军防空队临时指挥所的院内。
短短不到1o秒钟时间,12个燃烧酒瓶全部投进去了。
里面没有爆炸声,没有报警声,这些燃烧酒瓶好像投进了黑洞似的,什么回应也没有。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爆炸?”一名尾张组成员说道。
正说着,小草生已经起身,回手拉了他一把“快走!”
这时三个人赶紧往下水道井边跑去,眼看着要到井盖旁边了,漆黑的逃生之洞在眼前,只要跳进去脱身了。
在这时,他们三人身后忽然爆出了“轰”一声巨响,声音震耳欲聋。巨大的火球裹挟着黑烟冲天而起,炸开的各种大小碎片拖着火苗四处飞溅,从墙外看简直像火山喷一样。接下来的冲击波越过矮墙卷起尘土向四周快扩散,幸亏有墙体阻挡,这股力量仅仅将三人推了个趔趄。
此时小草生已经来到了井边,她对两人说道“你们快下!我随后跟。”
可她话音未落,尾张组的这两个人却突然间分左右把小草生挽了起来快走到井边,小心地将她送了进去。
小草生大出所料,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抱进了井口。
她正要斥责,忽然井下有另一双手抱住了她的双腿,腿着突如其来的触摸感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想这次只带了两个人,井下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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