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隐,你别打算好到天亮了,这是八鬼阵阴,永远不会有天亮。”头骨主人冷哼一声。
老头站起身:“是吗?那可不见得。”
老头从身上摸出那八颗棺材钉,八个方向一个方向一颗,实实甩出去,周围的一切支离破碎。
“好你个惠隐,之前你毁我弟子,今日又毁我八鬼,这些年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着呢。早晚有一天不会死于我门下。”声音有些诧异,竟听得我有些凄凉。
我转过头看着老头,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他会有这么多仇人?每个愁人对他恨之入骨。
“宣子,走了吗?”光头这个怂鬼终于敢出声了。
我把手伸进口袋,抓着耳朵把他揪了出来。老头一夜无话,像他的性格,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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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头,倒地这个王在忠是干什么的?”我扛着铁锹向着之前的墓地走去。
老头别着旱烟杆瞅瞅我:“说了你也不知道,到了。”
眼前的景色和昨天一样没什么变化,大摇大摆走向王在忠的墓地。
顺着昨天的地方继续铲着土,眼瞅着棺材盖露出来了。我兴奋地抬起头想要喊老头下来。
老头趴在外面,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大白天的还怕他不成,我扒开多余的土,隐约传来呼吸的声音,老头的呼吸声音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宣子,我告诉你个事,你不能怪我。”老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我支着铁锹,抬着下巴。“说说看?”
“这里面的人还没死。这八颗棺钉你把它钉回去。”
“我说老头,你开什么玩笑,这墓少说也有三四十年了,你跟我说他没死?”我是一点不相信老头的话。
老头见我不信,扔下来一块土块。正好掉在棺头。
棺材没什么动静。“老头开玩笑也不分个时候,现在是中午,大中午你跟我说有鬼?”这样的中午,光头都要躲进牌位里不敢出来,更别说一个露在太阳下的棺材了。
老头看着棺材不出声,“师兄,不就借你几个封魂钉吗?不至于吧。”
“我说老头,你是不是傻了,就算里边真是你师兄,估计都成骨头了。”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担心的看了眼棺材。
“再不说话我掀你棺材了。在师侄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看样子老头急眼了。
棺材震了一下“呵呵,你小子都有徒弟了。”声音苍劲有力。
“妈呀!”我甩下铁锹,连登带爬的出了坟坑,刚一上去,被老头揪个正着。
“瓜娃子,你想往哪跑?”
我哆哆嗦嗦指着坟坑。“里...里边...说话......”
“里边....死人说话了。”心理防线处在崩溃的边缘。
老头揪着我大喊:“他是你师叔。”
“师师叔?棺材?”我还无法把师叔和棺材联系到一起。
棺材里没有在发出任何声音。我平静了一会,理了理老头坑我的全过程。
“老头,你给我说清楚。”我坐在墓碑旁边,脸色煞白。
老头却优哉游哉:“里边的是你师叔,阳气尽毁,身上的阴阳不协调,不能见到太阳。所以用上好的槐树主干做的棺材,镇住他的魂魄才不会魂飞魄散。”
“是啊!这一躺就是三十多年了。想当年我也是俊朗郎君。”棺材里的声音又响起。还是吓我一哆嗦。
“你们是师兄弟?为什么你叫王在忠?”声音有些颤抖。
“王在忠,呵呵,你师父为什么叫章爬?”棺材反问我。
我噗嗤一声:“章爬?老头真名叫章爬。”
老头被我笑的脸红脖子粗。“你个娃子,你名字不是老子起的。”
“呵呵。师弟,原来你还没告诉他。”
老头扁扁嘴:“告诉他?整个章家湾都没几个人知道。”
“这一别又得多少年,七十年前师父把我葬在这,再也没见过他老人家了。”
七十年前?老头才五十多岁,“师叔,你是不是算错了,我师傅才五十多岁。”
“哦?你师父现在的模样已经五十多了?开玩笑。”
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呵呵,不提了。他啥都不知道。”老头打断我的思路。
“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吧。也就是你每年来看看我,住的这么近,老丑可是一次都没来过。”
老丑应该说的是骷髅的主人吧。
“师叔,其实他”老头捂住我,挤挤眼。
“其实他已经搬走了。”我不知道老头是什么用意。
“搬走了?我说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师叔,我叫宣子,是老头唯一的徒弟。”长这么大,除了阿坤向他学过几招,算不上徒弟。
“唯一的徒弟?希望你这个徒弟不要再负了师父。你身上的戰魂怎么样了?”
老头连忙接过话:“戰魂,什么戰魂?这一生宣子就是宣子。”老头的话破绽百出,还是让我心里一暖。
“宣子,快把你师叔的封魂钉钉下去。”老头话锋一转。
我哪有那个胆子:“师父,还是你来吧。”我把锤头递上前去。
“再不快点,到家都麻溜黑了。”任老头怎么说我就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