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想起了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刘忆筠便是心里头又升腾起一种愤怒与心疼。在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言语攻击下,原本意在临死前挑拨了所有人对岳王爷的敬重,没有想到这个戴面具的一出现,便是扭转了这个局面。
岳王爷依旧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此时在曲不凡已经是成功让众人更加义愤的时候,恰当的开口。
“皇甫珏,你别再挣扎了,这种无谓的挑拨行不通,你还是乖乖的向着百姓忏悔,将那个妖后交出来,念在本是兄弟的份上,本王还是希望留你一条性命的!”
这个所谓的皇兄,心中没有天下人,多次暗杀自己,更是到最后连母后都是不放过,如此六亲不认、无情无义之人,绝对是不能再给机会去掌握权势。
听到岳王爷有心放了狗皇帝一条生路,闵大钟急了。“岳王爷,不可啊!这个人他心胸狭隘,即便是您仁慈释放了他,他也是不会念及您的好的,将来势必是要承担他会反攻的大风险啊!”
更多拥护岳王爷的人都是齐声附和,“是啊!岳王爷,您不能一时仁慈,让这个人有了机会啊!”
这一切的场景,在皇甫珏的眼中都是格外的讽刺!
“哈哈!皇甫卓你可是真会演!朕不需要你装腔作势,朕该得的都已经是得过了,该享用的也已经是享用过了,也没得什么遗憾了!想让我活活的被你们折磨致死?想让我像一条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做梦!”
向着城墙边再走近了一步,向着远方望去,向着人群望去,皇甫珏原本狰狞的脸突然显现了柔和。
“筠儿!你一定要好好儿的活下去!朕来世再来寻你!”
纵身一跳,似乎了结了万千烦恼。不同于太后娘娘的那一跳,皇甫珏跳下来却是没有人给他当做垫背的。
皇帝在城墙上高喊让自己好好儿活着的话,似乎因着那回声依然在刘忆筠的耳边回荡。眼泪滑落,刘忆筠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想要做什么。
“那些人找不到我的,可是你却是不同,你知道我曾经躲避家里人,便是来这个地方的,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秘密!”
从前刘忆筠因为在家里被丞相大人说的不痛快,或者是不乐意被丞相大人带着去参加某个宴席的时候,便是会被曲不凡拉着坐了马车来到这里。
事过多年,刘忆筠记得,曲不凡也记得,不过曲不凡的心已经是冷硬了。
“是啊,皇后娘娘真是会躲,这里的风景宜人,远离喧嚣。如此静美之地,倒是可以让人洗涤了心灵。可是,你呢?你的心,是否如同孩童时期那般纯净?”
微扬唇角,刘忆筠苦涩又痛心的笑,“呵呵,你,你不是鬼对不对?你还活着对不对?”
皇后娘娘刘忆筠已经是起了疑心,突然觉得面前这个曲不凡不是从前的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一身正气、凛然不可侵犯一般!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曲不凡连看都不看自己,只是一脸冷漠的呼出一口气,刘忆筠站起身,轻轻摇着头,只是觉得心中无比的痛,眼里的泪花在闪烁,一步一步向着曲不凡走近。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你不说我便是不明白吗?你变了,你早就变了对吗?在上次去天牢救岳王爷之前?又或者说,你从来都是没有让我们看清你!对不对,你说啊!”
曲不凡看向了走过来的刘忆筠,这个从前明明是一个清高美丽的女孩,如今却是变成了恶毒的心机女。
刘忆筠继续缓慢走近,“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是不懂你的对吗?他们以为你是天下人唾骂的大奸臣,是皇上豢养的一条只会摇尾巴讨好主人的狗。哈哈,当真是可笑,原来你是一只狼!一只白眼狼,一只会反过来咬主人的狼!”
在已经步步逼近了曲不凡之后,刘忆筠猛地从袖中落出一把匕首,朝着曲不凡便是刺了过来!咬着牙,瞪着眼,刘忆筠当真是发狠只为了将曲不凡杀死!
但是她这个一个养在深宫之中的女子,却远远不是曲不凡的对手,即便曲不凡有伤在身。
“你以为你真的能杀死我吗?这点力气,你也就是顶多能够用言语挑拨了皇上!”
抓住了刘忆筠的手,曲不凡一用力,那个匕首便是“当啷”的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刘忆筠失神片刻,却是又大笑了起来。
“哈哈!果然你心里早就是没有我的!果然一切都是我可笑的念想!曲不凡,在那个城墙之下的面具人,就是你对不对?别人或许认不出变了声音戴了面具的你,我怎么会认不出你?你的说话习惯,你的动作,都是印在了我的心中,这么多年来,即便我不再同儿时那般和你经常在一起,在深宫中的我,一有机会,便是会在在不远处看着你。”
笑过的女人,为什么会带着大颗的泪水?
“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笑话!你的心当真是变的快,你的心中早就没了我,你对皇帝的阿谀奉承,暗地里却是筹划了要他性命!就连他临死,你出言反驳了他的话,最终都是让他死的骂声不断!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想着你能找到我,便是让我有机会杀了你!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曲不凡闭了一下眼睛,从前所谓的青梅竹马,所谓的金屋藏娇,都只是属于从前,在刘忆筠最终选择了她的路之后,两人便是应该再无交集。刘忆筠,只是自己再失去母亲之后,第一个接近了的女人,也是一个只属于回忆里的女人。
“路都是自己选的,即便是你被选入宫,即便是你的家人强迫你迷惑皇帝,你这么聪明的人也是有办法脱身的!”
当初对皇帝的哄,是源自于自己的清醒,可若真的是毫无保留的爱上,刘忆筠或许早就迷失了自己没了分寸,便是同宫中其他女人有什么两样?是清醒,让她更加受到恩宠,却是由于思想上的偏颇,让她没能如同白皇后那般为天下人着想!
低垂了眼帘,曲不凡在想到从前那个才情逼人的小女孩儿时候,心中说不难过是假。“最终这般结局,都是你咎由自取!念在从前的情分,我倒是可以给你机会,来选择你离开的方式!”
离开的方式?曲不凡的话,聪明的刘忆筠自然是能够听得懂。山穷水尽了,自己倒是可以选择是和毒酒还是白绫三尺亦或是刀剑入心!哈哈哈,这算是青梅竹马最后的恩赐吗?
深宫大院之中,我或许是将你做了一个情感的寄托,可是真正宠我的人,全身心都是爱着我一个的那个人,却也是带了对我的爱离开了这个世界。既然爱我的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想要我的性命,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微微一笑,刘忆筠轻轻的将两鬓理了理,只是轻轻的吐出了四个字。“三尺白绫。”
一身洁白而来,也算是洁白而去。不要那毒酒的污毒,不要那刀剑将身体刺穿后的不完整。
白绫,白绫,缠绕于颈,如同我从前的情丝,斩不断理还乱的纠结,终于在白绫的帮助下,彻底做了一个了断。
曲不凡转过身,朝着正兴做了一个手势,便是取出了一条白绫递到了刘忆筠的面前。
“好歹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场,有你来相送,也算是一番情意。我的死相定然是很难看,谢谢你转过了身。”
将白绫抛向了大树的树枝之上,刘忆筠打了一个死结。踩了一个石头,女人原本高傲的头颅最终还是送上了这个白色的布条之上。脚蹬开了石头,那颗头颅保持了上扬的姿势,依旧是不肯低头。
曾经也是风华绝代,怎奈何最终不过是尸首一副。再是惊艳的容颜,也是在此刻香消玉殒。
曲不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前的年少无知,感情的事情怎会是那般肤浅?但是这个女人不管犯了多少错,最终也应当是有一捧黄土来掩埋。
皇帝死了,皇后娘娘死了,岳王爷不日即将登基。这些消息很快就是传到了大齐国各地,众多百姓都是欢欣鼓舞,却是总有些人心神难安。比如,刘家的人,还有刘家的姻亲们。
更有一件事,却是百姓们不知道的,传国玉玺失踪了!经过问询,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宫女们口中得来的消息,是传国玉玺被皇后娘娘带走了。
“皇儿,那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还拿走了传国玉玺?可是有从她身上搜出来了?”
皇甫卓搀扶住了气的浑身发抖的太后娘娘,却是轻轻的摇头。
玉玺,没有从刘忆筠的身上找到。当那个刘忆筠在那棵树下上吊自尽了的时候,无论是身上,还是旁边都是没有传国玉玺的。还有,当时刘忆筠身边,只有几个侍卫,并没有见到她从前贴身伺候的知春!
难道是那个宫女知春受命带了传国玉玺藏了起来?
——————
谢谢亲的阅读!难受,后背晒伤严重,只怪自己只是给脸涂抹了防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