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 鬼泣(1 / 1)

那歌声是从我们将要前进的方向传来的,声音很难形容,咿咿呀呀的,很尖很细,带着种难以形容的幽怨,有点儿像哭,又有点像老唱片机里发出的声音。

我们五个面面相觑,都有一种特别错乱的感觉,这地方传来鬼哭鬼笑都不奇怪,可我从没想过会听到歌声。

尤其是小花,他的神色很奇异,他听得非常地专注,我看他这样,便道:“这玩意你听过?”

小花沉吟着,道:“有一些耳熟,让我再听听。”

我们都不敢出声,只有小花微微皱着眉,非常仔细地在听,听了好半天,才道:“我听着有点像昆曲。”

“你开玩笑呢?”我愣了一下,“昆曲怎么说也不是这个调调。”

小花笑了一下:“形式不同,本质类似,我知道你听不出来。”他又顿了一下,道,“我是学戏的,听戏的门道跟你们不一样。”

“行,听你的。”我道,“是昆曲,这说明什么?”

“不是昆曲,是像昆曲。”小花皱着眉纠正,“这音调让我想起了点什么,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不管那声音怎样,我们还是继续往前,本身我有些担心小花需不需要稍微休息一会儿,他却一脸不爽地说他没那么娇气,我也没坚持,我们就接着往前走。

离开了那宫殿,我们又走入了墓道中,那“昆曲”般的歌声一直在响着,很诡异的是这歌声似乎就在我们的身边,说不清具体位置,但总有种环绕立体声的感觉。

这感觉可就非常地不妙了,有种十面埋伏般的不安,我忍不住道:“他娘的,这是什么鬼声音。是哪儿冒出来的!”

闷油瓶道:“墙里有东西。”

黑眼镜的脸色也不好看:“给他砸出来,唱得太难听了。”

我估计闷油瓶也是忍不住了,那声音确实太要命了,尖利高亢,好像被人踩住脖子那种感觉,更恶心的是那声音透过耳孔往里钻,让人莫名的心烦。

只见闷油瓶手指在墓墙上摸索了几个来回,然后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夹住一块青石砖,一发力就把那块砖拔了出来,紧接着他又把那块砖周围的砖轻松地取下来,墙体上便裸露出一块两尺见方的内墙来。

小花他们三个没见过闷油瓶这一手,都看傻了,黑豹子还自己伸手模仿了一下闷油瓶的动作,然后苦笑着摇摇头以失败告终,闷油瓶则一脸平静地打起手电去照那段内墙。

闷油瓶把那几块墙砖卸下来以后,墓室里的歌声明显就大了一些,幽幽咽咽,如泣如诉,盘旋在幽闭狭窄的墓道中,看来这声音果然是发自墙里。

那墙已经被我们起出了几块砖,露出了里面的部分,坦白说我对墓墙的构造并没有什么研究,但我只知道一般的墙里一定不会是这样子的。这面墙的内部好像完全是泥质的,而且还是软泥,有点发红,但总体感觉是淡黄色的。

有点蹊跷,不过闷油瓶并没管那么多,他走到我身边,熟门熟路地找出我的,看那架势倒是把我当军火库了,接着他就转回身去,把刀伸向了墙内。

闷油瓶手很快,他的刀尖几乎是一下子就刺进了墙内,然而就在同时,那一直凄迷飘渺的歌声忽然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尖厉,几乎在一瞬间就穿透了我的耳膜,我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然后顿时感到一种极其剧烈的疼痛,几乎要把我的颅腔整个儿割裂。

那凄厉的声音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就消散了,然后便感觉到有一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我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了好一会儿,才算勉强缓过劲儿来,感觉耳朵里流出什么湿热的东西,便反应过来,是血。

我的耳朵还是不太灵光,但是心里却清楚地知道必定是闷油瓶给我捂住了耳朵,别人也不会干这种事儿,我转头去看他,他嘴巴动了动,说了句话,我一点都听不见,不过看他唇语,我也读了出来,他说的竟是“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摇摇头说“没事”,至少我觉得我是说了,虽然我一点都听不见。闷油瓶淡淡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然后我才想起来去关心一下小花,他的情况比我严重一些,人半倚在墓墙上,捂着耳朵,脸色极其苍白,人也在微微发抖,黑眼镜从身后把他圈在怀里,手捂着他的耳朵,一脸的心疼,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事,不过小花现在身子骨虚,再加上自小学戏对音律的敏感性,我想他受到的伤害实际比我又重一些。

闷油瓶一言不发地把那些墙砖放回原处,我估计那音效肯定一下子和平了不少,黑眼镜他们仨的表情明显放松了好多,不过我的耳朵依然在“嗡嗡”叫,小花也还是皱着眉,双眼紧闭。

过了一会儿,小花似乎才缓过神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脸还是很苍白,有点无力地冲我们笑了一下:“我没事儿了。”

接着,小花站起身来,靠着墙缓了一会儿,道:“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我道:“我也不知道,小哥捣了一下那墙,就发出了那种声音,如果再来那么一下,咱们又都受不了,只能先这样了。”

小花点了点头,又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没准是类似魔鬼城的风蚀那种现象,这怪声是风穿过墙内孔隙的声音,咱们也别想那么多了。”

这话说出来,小花自己估计都不怎么信,那得是多么奇葩的风才能吹出这么诡异复杂的声音。

在满耳的悲歌声中,我们很快便来到了第三间墓室,这里应该就是最终的主墓室了,歌声也越来越大,谁也不可能再自我安慰地说这声音是什么风声了,不过此刻也不重要了。

我们站在墓室门口,打开探照灯往里面看,只见这间墓室的地面很奇特,好像是一块一块一尺见方的青铜砖铺出来的,地面上还有一些奇怪的花纹,而在墓室的正中,是一具棺椁。

我突然觉得有一点好笑,意识到在这里遇到了那么多事以后,这才是我们正经看见的第三具棺材,这也让我重新有了一点儿我在倒斗的感觉。

闷油瓶蹲下身去,小心地桥大了几下一块青铜砖,然后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竟然就那么站上了那块青铜砖,然后敲了敲那块青铜砖边上的青铜砖,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是种联动的机关,但必须要按一定的顺序才能启动,很奇怪。”

我想了想道:“没准儿是粽子用来当跑步机使的,既然咱们应该触发不了它,就先往那边去,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于是我们小心地循着一条砖道走到了墓室中央,走近了,才看到那是一具金丝双凤椁,一下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凤椁是葬女人的吧?这斗里怎么会有具双凤椁?”

小花道:“你不是说这斗里镇的是长生玉髓么,或许因为玉髓是‘阴’的象征,才会用凤椁。”

我觉得他说的有理,便道:“那咱们快一点,开棺毁了那玉髓就走。”

开棺这种事,当然要交给闷油瓶来做,他小心地绕着那棺材摸了一圈,然后轻松地拨开棺肚的暗簧,推开了棺盖。

古往今来,摸金倒斗最紧张刺激的就是开棺那一刻,而此时,随着这棺盖被一把推开,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而在棺盖完全打开的刹那,我瞬间就呆住了。

棺材里是一具女尸,一具身着华服的女尸,这女尸脸上化了很浓很浓的妆,血红的嘴唇笑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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