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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时,因为有学生家长找朱雨深,他回去的比较晚。睡到床上时已经九点多钟了,肖蓉还没有来。他便打了电话过去,肖蓉说:“今晚姐姐睡到你刚送来的小床上去了,我也忙了一天了,就不过来了。”
第三天是除夕。朱雨深起床后,发现左右邻居平时都空着的房子里好像都来了人,他们在闹哄哄地说着、笑着。这些人应该是特意赶到街上的新房子来过年的。朱雨深想到这里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是肖蓉打来的,叫他赶快赶到她们家去,因为肖惠芳又跑掉了。
这是朱雨深万万没想到的事,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肖蓉家进门后,发现母女俩正六神无主地看着肖惠芳留下的纸条和睡过的房间
肖惠芳留的纸条上面只简单地写了几句话。意思是说,她这次回来只是想看一眼儿子。知道儿子生活得很好,妹妹的终身大事也定了下来,看来儿子将来也不会吃什么苦头了,她就放心了。现在她已没有什么挂念。请原谅她的再次不辞而别。非常感激母亲与妹妹帮她带孩子,这辈子没法报答,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落款是不孝的女儿、无能的姐姐肖惠芳。
朱雨深环视了一下房间,感觉里面比较乱。他想这可能表示肖惠芳走得匆忙,应该还没走远。于是他跟肖蓉说:“我们分头去外面找找吧。她如果要出远门,首先应该是到汽车站去。”
肖蓉说:“别折腾了。你还不知道她的情况吧,找回来也麻烦。而且她也回不来了。她本来就是嫁出去的姑娘。就如泼出去的水一样。留下来她还能干什么。可能还是个大累赘。她在外面怎么瞎搞跟家里没有多少关系,可她还是只能把难子丢在家里,带走了她也养不活。”
肖母在一旁默默地站着,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话。难子在他们三人之间穿梭着,时而到桌子上摸一个糕点放进嘴里。因为过年了,家里好吃的东西比较多,他显得兴高采烈的。天真的他全然没有因为母亲的得而复失而悲伤。
朱雨深看着肖蓉母女的表情,他认为肖惠芳或许外面又有了一个家。这样的话。她呆上两天就走了,并且不能带儿子难子,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一家人沉默了一阵子后,肖母跟他们说她去街上再买些忘记买的年货。因为肖蓉已经定亲了,正月里来人客往的肯定多,得多备一些。
母亲走后,肖蓉叫朱雨深坐到大灶底下,帮她添硬的柴禾,她要炖那些没腌的肉和鸡。再烧出点炭火来放到火厢里,下午和晚上烘。朱雨深坐到灶下后。发现灶上的肖蓉板着一张脸在忙着,心里好像有很多不快。
他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冲她说:“你怎么了?是你姐姐的事惹得你不高兴吗?其实她也蛮可怜的。你看她那样子,在外面肯定过得很辛苦。她这次回来,只是和儿子处了两天。过除夕了,又是大冷天,她还是走了。她的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对了,你们母女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她受不了,所以她才不辞而别的呢?”
肖蓉辩解道:“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姐姐,我怎么可能拿难听的话刺激她呢并且又是要过年了。她是外面可能还有一个家,今早可能是赶回去跟那边的老公吃团圆饭呢。如果真像你说的,她现在的处境很可怜,那也是她自找的。”
说到这里,肖蓉已忙好了灶上的事。她搬了一张小凳子和朱雨深坐到了一起,她的腮贴着朱雨深的嘴唇。她一动不动地看着灶堂里烧得正旺的火焰,并慢言细语地说着话,把她们姐妹俩之间的一些事都说了出来。
她说,周围的人公认姐姐肖惠芳比她长得漂亮。特别是姐姐身材苗条,皮肤白皙,属于玲珑剔透的那种类型。发育成熟后,她们姐妹俩如一同出现在某个场合,肖惠芳总是吸引了绝大部分的眼球。
在自我赏析和别人吹捧之下,姐姐的虚荣心越来越膨胀。讲究穿着打扮,从来不干粗活,就是家务活也懒得干。从姐姐以前的言中流露出,她认为自己就是凭着这副脸蛋和身材,将来肯定能嫁个有钱人的老公,吃穿不愁,甚至能过上上等人的日子。
所以她对疲于奔命的母亲和妹妹不屑一顾。有时她还说,是家里拖了她的后腿,母亲和肖蓉也是经常在公众面前跌了她的面子。她曾发誓嫁给一个好男人后再也不回来了。
自从肖惠芳中学毕业去孙村乡镇企业上班开台,她几乎没带什么钱回来补贴家用。她挣的钱几乎是被她买好吃的、漂亮的衣服折腾完了。据说,前前后后追她的那些男同志们还往她身上砸了不少钱。
但每次肖惠芳回家来,尽管家里日子过很艰难,母亲却并不向她提什么要求。可能母亲是考虑到大丫头年纪还小,都一个人出去挣钱了,也比较可怜,所以不好苛求她什么。
自从肖蓉她自己去猪棕厂上班拿工资后,她们母女的日子才终于不用过得那么苦了。但此时的肖惠芳因为有了指望,从而不再给家里一分钱。有时还要问母亲要回孙村的路费钱。
后来肖惠芳和那个杨大可谈上恋爱了。因为她是招蜂引蝶的人,追求她的人很多,但很多人在她面前都是玩得花架子。她本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这些足以让她眼花缭乱。
经过一番考虑,她最终还是倒入了浪漫奢华的杨大可的怀抱。那时间她每次回家都很高傲,几乎目空一切。杨大可第一次来她们家时,肖惠芳说家里太脏,怕委屈了杨大可。结果硬是到镇上的宾馆开了房,那几天她就和杨大可一起睡在宾馆里。
后来,她和杨大可所维系的那个美丽的肥皂泡破灭了。婚后的肖惠芳跟以前判若两人,她整天精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