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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轮回之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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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很多人都问,为什么仅仅二十三岁的我一脸皱纹,眼神中没有任何的幼稚和迷茫,平静得如一汪秋水,成熟的像位经历了千年世事的老人。我只是笑而不答。不是不想,而是我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难道我要说我确实经历了近两千年的风霜?难道我要说公元10年我遇到了二十岁的他,并和他成了生死兄弟?难道我要说长安求学,文辱国师,武挫王寻,而后杀铜马,收绿林,编赤眉,诛王莽,斩王郎,登帝位等等,一切惊心动魄的大事都是我和他经历的?难道我要说,他,就是刘秀,公元25年建立东汉的刘秀?难道我要说经历了战场、情场的我看透了世事,带着自己的妻子方晴雪退隐竹林过起了隐居的生活?难道我要说我就是彭城老父,彭城老父就是我?不,我不能说!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没有人会相信我所经历的一切!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仅仅靠语言就能够让人信服的。可我要说的是,这是事实!不争的事实!

故事得从五年前遇到孔伯说起,如果按我现在二十三岁的话,五年前我十八岁。

五年前得九月十七晚我给自己最爱的女生发信息约她第二天(阴历九月十八,我的生日)中午一块儿去吃饭。我推掉了所有朋友的饭局,专门等她肯定的回话。可是,直到上午十一点半她都没有回复。于是,我忍不住又给她打电了话,却是无人接听,一直忙音。好吧,我承认那个时候,我很失望,失望的有点想骂她!可是我爱她,我不能骂她,也不会骂她。然而我的无助和怨气总是要撒出来的啊!于是,我和自己的一个同学闹翻了!他说我一年多了连个女生都追不到,作为一个男人,真是失败!于是我就大打出手了。

是的,我追了朱思婷一年。一年的时间,我连朱思婷的手都没有牵过。大家也许不知道,我是一个很害羞的男生,说确切一点,我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我觉得喜欢一个女人只要告诉她一次,如果她爱你,她就不会拒绝;如果她不爱你,就会拒绝!而我却从没有考虑过女人天生都是矜持的,都需要将自己伪装的像个公主一样希望自己心爱的王子能够在自己固执地拒绝后坚持不懈的追求自己,这样才显得他是多么的爱自己,这样才显得自己是多么的高贵!可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于是,我追女生的方式很是特别,甚至有点儿笨。除了逢年过节,回给她买点儿礼物,其他的时间我都用来学习。同学说我这种追女生的方式只会让女生更加的反感。好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蠢人。

一下午的时间是漫长的,我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等她。况且下午还有一节课要上——历史课。

历史课上,历史老师史文月问了我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她说,建立东汉王朝的刘秀被追谥为光武帝,“光武”两个字怎么解释?答案当然如是:谥法曰:能续前业曰光,克定祸乱曰武。本来像这种这种低级得问题,对于文学功底和历史功底都深厚的我来说回答起来易如反掌,可是那天由于被朱思婷弄得有些头大,又和同学吵了一架,当时,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师见我不知所措的沉默,便换个问题问道:“民间传说王莽赶刘秀是怎么一回事?”

我又是默而不言。史老师有些失望,这可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孔雅尘啊!她不知道面对着这位不知因为何事而困惑不言的学生还能再问些什么?便失望的开始了自己今天所要讲的内容:

一千九百多年前,王莽篡夺了西汉的政权,天下大乱,许多人起兵造反,绿林,赤眉,铜马等等纷纷揭竿而起,天下英雄影从相随。王郎和刘秀就是这个动乱时代产生的人物,。他俩都占据在现在的河北省境内。王郎占据现在的邯郸一带;刘秀的军队驻扎在北京东边的蓟县一带。王郎为了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地盘,就派大兵攻打刘秀。刘秀和他的部下在王郎军队的追赶下,由北向南,边打边走,转站在河北省中部和南部。后来,刘秀的势力越发展越大,消灭了王郎和其他反对派,推翻了王莽政权,统一了中国,建立了东汉。

、、、、、、、、

历史课上完,我燥乱的心依然没有平静下来。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学会怎样将自己的心事掩藏,而不影响另外一件事情。放学后,我便一个人去了校外那片树林。

那片树林就在我们学校的西边。大约有一百平方那么大,全都是梧桐。只可惜,现在是九月,梧桐叶已经落尽,满地的黄叶,显出了一年四季中前所未有的荒凉和衰败。地上的梧桐叶踏上去软软的,我想这是因为昨夜的那场秋雨吧。

昨夜,一阵秋风、秋雨,吹黄了树叶、砸落了生命。满满的一树叶子就这样被一阵残酷无情的秋风给吹落了,于是其生命凋零。

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孩,独自踌躇在树林之中。间或有一片叶子从枝头飘落、翻转,落到我的头顶,然后从肩旁滑落。或许,是这片叶子不舍得与这颗生于斯长于斯的树分别,才借我渺小的身躯多看一眼故土吧?此时,秋风吹,枯叶飘零。古诗虽有“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可此情此景令“何人不起故园情”啊?

可恶啊,秋风!可恨啊,秋雨!是你们把一个生长在集体中的叶子,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游子,让她独自去飘泊于天地之间。

轻轻的,我用手指夹住了一片落叶。黄,脉络枯萎,间或有点绿色,也早已被黄色包围,显得有点可悲。整片叶子像一张孤独无助的脸!慢慢地,我把它放在树枝间,希望能帮他圆一个梦,我知道这是徒劳,可是我明白一片落叶多么想在故土上待一会儿,哪怕是短暂的几秒钟。于是我便做了,因为我正和他一样,独自在这个“人间地狱”飘零。

于是我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声:“可悲啊梧桐!”

“因何可悲?”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转身我看见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头发和眉毛皆已雪白。鹤发童颜的他拄着一个竹刻的龙头拐杖,沉静如水得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声浑厚的话语是从这位老人口中发出的。

我客气的说道:“您好,老伯,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那老人满是皱纹的脸开成灿烂的菊花:“不和你说话,此处可还有他人?”

我朝四周看了看,很是奇怪,刚刚还满是人的树林怎么不到一会儿就寂静成这般摸样?很是尴尬的一笑。

那老人不待我回话就迫不及待的含笑问道:“老朽冒昧,想请小哥你陪我在这梧桐树林里走一走,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反正我也是要在这里闲逛一阵子的!倒不如陪老伯聊聊天,还可以排遣一下心里的孤独感。”我说道

老伯依然笑道:“谢谢,年轻人!敢问小哥姓名?”

“孔雅尘”我道,“就在旁边的宁河一高上学,今年高三。您呢,老伯?”

“我?”老伯捋着雪白的胡子道,“鄙人也姓孔,至于我是谁,叫什么名字,等你活到我这个年龄自然会知道。现在,你就姑且称老夫为孔伯吧!”

既然老伯不肯透露身份,我也不便强求,只好笑了笑,顺着他的意思不再询问。

沉默了一会儿,孔伯问道:“雅尘啊,刚刚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不然为何好端端地为了一地秋天的落叶悲叹呢?”

我尴尬的一笑,没有说话。

老伯接着说道:“青年要有青年人的志气,不要动不动就为一些琐碎的小事伤悲,尤其是感情。你现在还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情。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总以为自己喜欢,能够为他付出一切就是爱。其实,爱,不仅仅是付出,还有宽容和理解。更不是强求和逼迫,假如你现在爱的人没有听从你的安排,请不要生气,也不要悲伤。有时候,你需要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比如你爱得人是不是也爱你?你们是两情相悦,还是自己在单相思?如果是两情相悦,那你还伤心什么呢?如果说是自己在单相思,那么自己的爱还值得自己去伤心悲哀吗?所以不要总是慨叹可悲啊可悲!生活中有很多令我们开心和阳光的事情,为什么要偏偏的去自寻烦恼呢?”

“孔伯,跟您说句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爱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中确实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珍惜,值得我们去爱。可是,这些东西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什么?有时候真的很迷茫?每天辛辛苦苦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能够想到这些,说明你对生活抱有希望。如果有一天,你连这些东西都不去想,不去思索了,你的人生也将会失去意义?”

“可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的人生失去了意义!”

“不会的!”

“为什么呢?”我不知道为什么孔伯会回答得如此坚定。

“因为你将会经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我不解的问。

“这个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不过你要记住,无论你碰到什么样的情况,都要始终坚信世间有真情,有真爱!真正爱你的人就在你身边,千万别忽略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些默默地守侯在你身边,为你做一切的人!”

我认真地点点头。

虽然和孔伯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这么聊天。我却觉得他万分和蔼,是那么的容易相处。总觉得我已经认识了他很久,也和他沟通了很久,似乎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于是,我便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和他分享,痛苦的,快乐的,欣喜得,悲伤的,无一不谈。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梧桐林西边那条宽约十米的河的河畔。这条河冬天会结很厚的冰,厚的人们都可以在上面蹦蹦跳跳。

孔伯望着这条贯穿南北的大河问我,知道这条河的来历吗。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自从我记事起,这条河就横亘在这里了,南北绵延到我们走不到的地方。

孔伯说,这条河是东汉光武帝刘秀下令开凿的,据说是应一个和我们同姓人得请求。因为那位姓孔的古人和刘秀的关系非同一般,又屡次救刘秀于死亡边缘。所以,对于他的请求,光武帝一概应允,于是就有了这条绵亘南北的河流。

“可是,关于东汉的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这位对刘秀如此重要的人物啊?”熟悉东汉历史的我不解的问到。

孔伯爽朗地一笑,不知是掩饰还是解释的说了一句“或许,历史容不下他!”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陪着孔伯大笑。

笑后,孔伯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支像是古董的毛笔。笔杆经过岁月的摩挲,变得通体发亮,笔毫也已有些稀疏。孔伯说:“雅尘啊!谢谢你陪我聊这么长时间,让我又回忆了一次年轻时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让我再一次接近了自己日日夜夜梦见的画面。为了感谢你,我送给你一支毛笔!别推辞,收下它,就算给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个面子。”

我见不好推辞,便答谢着收下!细看之下发现笔杆上有一行模糊的字,经过年轮的倾轧依稀还能辨别的几个,道是:“新……彭城……制于……雅……”

“今晚不妨用它练练手,写几个字看看好用吗。”孔伯建议道

“好的!”我回道。

孔伯弹了弹衣服,道:“雅尘,我该走了!”

“可是,说实话,我多想和您在说一会儿啊!”

“呵呵……”孔伯笑道,“然而,我必须得走了!因为你接受了我送您的毛笔,这就意味着我得回去赶紧给你准备半年后你将用到的东西!”

我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半年后?我会用到的?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好吧!”我说道,“我送送您!”对于别人不想告诉我的东西,我从来不追问。

“呵呵、、不用了,雅尘。我的家很远,以你现在的状况还走不到地方。”阑珊皱纹绽放出难以捉摸的笑容。

“孔伯您这么年纪这么大了都可以走得到,我怎么会走不到呢?”我低着头摩挲着拿着圆润精致的毛笔说道。

抬起头孔伯已经走了。

竹刻的龙头拐杖,洁白的衣衫,雪白的须发,皱纹横生的容颜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从此,再也没有在这片树林里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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