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飞远眨眨眼道,“说说看,只要不是太危险,我就去。”
“死胖子,这种时候了还有不危险的事么?你这么怕死,为什么不在天墉城待着?”王欢怒道。
“我是说这一般危险还行,要是高度危险的,这可不行。你先说,我得考虑考虑。”涂飞远谨慎地道。
“你不是有个葫芦防身么?”王欢低声道,“待会儿,我用清影镜照着,狗屠先用他的小刀斩开一个缺口。你先用你那个护身葫芦护住全身,然后硬冲进去。我在外围仔细观察这个阵法禁制的灵力变化。”
“如果顺利的话,我应该能在这个布阵者到来之前,弄清这个阵法并且下手破去。王欢沉吟道。
“那如果不顺利呢?”涂飞远喃喃地道。
“那我和狗屠就先走一步,总比三个人都在死在这里好。”王欢皱眉道。
涂飞远愕然道,“这不是拿我当试验么?”
“可我三个人,只有你可能抵御这个阵法。毕竟你那个古怪的葫芦瓢防护力极强,要是我们进去,可能撑不了多久,你至少还能挡一会儿。要是实在不行,狗屠就用小刀再在这个阵法的边缘开一个口子,你快冲出来也就是了。”王欢想了想道。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我说你们不会是存心想害我吧?”涂飞远喃喃地道。
在他脑子里响起了禹无极的声音,“不是,我倒是觉得这个小妞很聪明。她说的方法虽然冒险点,但是却很值得一试。毕竟旁观者清,她在阵法之外,对于阵法的变化自然会有更加清晰的认识。你虽然冒点险,但也不是不行。”
“你真的觉得可以?”涂飞远将信将疑地道。
“随便你了,反正我就是这么一个主意,愿不愿意,就看你的了。”王欢摇头道。
“好吧,我干了!”涂飞远一狠,跺脚道,“先说好,大家都是一伙的,你们别到时候不救我。”
“放心吧,我会帮你盯着点。实在不行,我拼了命也把你弄出来。”狗屠低声道。
涂飞远一咬牙,从怀里取出两个葫芦瓢,前胸后背各垫了一个,然后点头道,“来吧。”
王欢亮出了清影镜,沉声道,“准备好了!开始!”
狗屠手中的小刀化作一道残影,临近他们的一排天罗瞬间被斩裂,涂飞远一跺脚猛然冲了进去,小胖子豁出去了,就像是一颗弹丸般飞向前射去。但是很快狗屠斩出的裂口就被补上,涂飞远也在里面被无数的透明丝线裹住。周围的丝线像是有感应一样,层层叠叠地向他包围过来。
那无数道丝线带着诡异的力量,裹住了涂飞远之后,瞬间放射出万丈光芒,从涂飞远身上出一阵阵焦臭的味道,一股黑色光焰腾腾的燃烧起来,光焰中带着淡淡的黑色光辉,周围的丝线像是有渐渐淡化的迹象,化为灵力向涂飞远涌去。
啊!涂飞远闷哼一声,一股灵魂的灼热感传来,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道道丝线破空射来,裹在了他的身上,这股巨力再次把涂飞远的身体轰出数百米!吸引了更多的透明丝线缠绕。
这时涂飞远赖以救命的葫芦终于威了,紫芒闪烁,数百丈外,一个巨大的圆罩将涂飞远完全罩住,从那半透明的半圆罩内隐隐散出点点紫光。涂飞远手忙脚乱地在光罩之中清理着身上的古怪丝线。
若非有清影镜的光,涂飞远根本无法看清身上和周围有多少这种丝线,他抬起头,那半透明紫色光罩的顶端几与云天相接,其覆盖住了他的全身。周围依然有无数的透明丝线缠绕过来,但是却无法突破着葫芦升起的光罩。
“果然在这里!”涂飞远喃喃地道,外面清影镜的光芒更是大盛,透过那紫色光罩的阻挡,涂飞远现在那光罩之外,是一个巨大的倒锥形盆地。
盆地的边缘,一根根细若游丝的丝线密如蛛网,连到谷底,在那数千丈的谷地,一具具身体低垂着头,被那丝线挂在空中,密密麻麻的,略微一观,也足有数千之数。每人都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垂下,将脸遮盖,无法辨别其身份。
那些身影中,每个人都是形容憔悴,有的丝线上挂着的身体,已然变成枯骨。在那密密麻麻的丝网下方,铺了厚厚地一层尸骨。在那穹顶,无数丝线飘然而下,向着各个方向垂落。在空中飘荡,丝线有些落在涂飞远升起的光罩之上,一道道闪电噼哩啪啦的作响。
不时的有一道道威力巨大的雷电轰鸣着,霹到那紫色光罩上,每一次闪电霹中,都会让光罩出微微的震颤。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死去的人都是之前闯入伏牛山的魔道修士么?”涂飞远心中一紧,他不知道自己这葫芦还能撑多久,要是力量耗尽,是不是也会像这些尸骨一样,被永远困在这里。
而在外面狗屠和王欢的紧张也不在他之下。狗屠吃惊地道,“这样下去不行,小胖会撑不住的。你到底看出阵眼在哪里了没有?”
“别吵,我正在努力。”王欢大叫道,“这个阵法太复杂了,我必须清楚预知到每一个变化,否则根本别想破阵。”
“那你们能不能快点?”涂飞远叹了一口气道。“我在这里可撑不了多久。”光罩外面的丝线越来越多,就像是一颗巨大的蚕茧把涂飞远层层叠叠给包裹了起来。原本紫色的光罩被无数的透明丝线缠绕。所出的光线层层折射,看起来越来越不分明。
涂飞远知道这是丝线缠绕的层数太多了,真是不知道这个葫芦还能撑多久。一旦这些密集的丝线把自己的护身光罩给勒碎了,那么自己也就活到头了。涂飞远无奈之下只能奋力向着阵法的边缘走去,但是光罩外越来越多的透明丝线缠绕。让他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终于,最后,他到了迈不开腿的地步了。
因为身上就像是压了一座巨山一样,那些无穷无尽的丝线几乎在光罩之外,层层叠叠包裹了几尺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