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默很快就来到普通新兵住宿区,找到了朱天罡。然而从朱天罡口中得到的消息却让他大吃一惊。
“什么,这个玄蛇王是常家兄弟的兄长?”牛默目露惊讶之色地看向朱天罡,“朱兄,这个消息确凿么?”
“这个消息在营地里都传遍了,也没见有人出来辟谣,而且若非他们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就以常三那点修为实力,也配被人特招入伍?不明摆着是关系户么!”
牛默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情况可就不妙了。以他与常家兄弟之间的冤仇,真到了对方的地盘上,对方不想方设法弄死他才怪。
虽然他如今修为大进,足以睥睨血天营的所有新兵,但真要放到血天卫的正式部队中去,修为比他高深的大有人在,到了兵凶战危的前线,对方有的是办法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朱兄,这件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我这入营才十来年,还没过新兵保护期,他们凭什么征调我?”
牛默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牛兄,没用的。”
朱天罡摇了摇头,一脸同情地道。
“他们这次弄的是紧急征召令,据说是前线局势危急,亟需新血补充,在这种情况下,新兵保护期是不起作用的,毕竟血天营设立的目的就是为血天卫提供后备力量,在前线血天卫吃紧的情况下,紧急征调咱们这些新兵这是符合天庭规定的,也是有先例的。”
“这么说他们是吃定牛爷我了?”
牛默的脸色很难看,本来因为修为突破而带来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没想到一出关就要面对常家兄弟给他布下的一个死局。
朱天罡也很难过,毕竟牛默是他在这个营地里最好的朋友了。
况且牛默当年最开始和常家兄弟结仇,也有他的因素在里面,如果牛默不是为了给他出头,也不会和常三结下不解之仇,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想了想,朱天罡一咬牙开口说道:“牛兄弟,要不然你想办法逃吧,趁着他们如今还不知道你出关的消息,离开血天营,逃得远远的,不然你一旦去到前线,就真是送羊入虎口了。”
“逃,是谁想逃啊?”
谁料就在这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忽然从屋外传来。
紧接着房门被人轰然踹开,两个人影迈步走进屋中,为首的乃是一个面容阴鹜的中年人,后面则跟着一个神情奸猾的豹子精,赫然正是申公豹。
说话的正是为首的那个面容阴鹜的中年人,身上散发着地仙级的强大威压。
这人牛默和朱天罡都认识,乃是个名叫蜥寅的营地高层。
朱天罡大吃一惊,一张胖脸都吓白了。
因为他很清楚,主抓征调牛默这件事的营地高层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蜥寅。他这边刚怂恿牛默出逃,对方怎么就赶来了?这下可好,不仅牛默逃不成,很可能连他也得吃挂落。
“牛默,你受营地培养却不思报效,军队征调你上前线作战,你竟然还想叛逃出营,你该当何罪!”
那蜥寅还没说话,申公豹便忍不住先跳出来,一脸欠扁地指着牛默大声叫嚣道,就差没把小人得志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申公豹这时候心里真不是一般的得意,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自从发觉牛默晋升半步地仙之后,他就一直很不好。
虽然牛默被罚禁武,又到地灵谷闭关去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整日的提心吊胆,生怕牛默哪一天出关了,来找他的麻烦,报复当年他与常家兄弟合谋算计对方之事,以他的小身板,哪里能够承受得住牛默这等半步地仙的碾压?
可如今他终于不用担心了,牛默马上就要被押到莽荒前线去送死了,以后还如何能够威胁得到他?半步地仙又怎样,等到了玄蛇旗,还不是一样被人玩死!
这时候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牛默悲哀绝望的样子,只有那样,才能补偿他这几年来的担惊受怕,才能彻底除了他胸中的这口闷气。
然而牛默却只是冷哼一声,道:“申公豹,你哪一只狗耳朵听我说要叛逃出营了?”
“牛默,蜥主管的面你还敢如此猖獗,简直放肆!”
“你一个小小的普通新兵,却在你家牛爷的面前叫嚣,到底是谁放肆?我就代表营地好好教训教训你!”
牛默眼中精芒一闪,直接一巴掌便向申公豹抽了过去,他可不是个喜欢放嘴炮的人,碰上不顺眼的人,他更习惯于直接动手。
这个申公豹以前就曾暗算过他,只不过他因为闭关修练之故还没空出手来收拾,如今还敢跑到他的面前来冷嘲热讽落井下石,这样的人不收拾简直都对不起他蹦达的那么欢实。
申公豹顿时感觉到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根本躲闪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牛默的手掌如同排山倒海般向着他重重抽来,脸色不由得骇然大变。
“放肆!”
就在这时,一声闷雷般的大喝响起,却是一旁的蜥寅忍不住出手了。
几乎就在牛默一巴掌抽出的同时,他也同样一掌向着牛默拍了过来,顿时整个房间中响起轰隆隆的呼啸之音,仿佛有滔天海浪冲刷过来一般。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虽然申公豹在蜥寅眼里无足轻重,但好歹也是跟着他一起来的,如果就让牛默当着他的面把申公豹给抽了,丢人的可不只是申公豹一个人,丢的还有他蜥寅的脸。
牛默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身形猛然一晃,便摆脱了蜥寅的气机锁定,让对方雷霆万钧的一击落了空。
于此同时,抽出的手掌丝毫不缓,在蜥寅恼怒震惊以及申公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重重抽在了申公豹的脸上。
“噗”
申公豹不禁惨叫一声,鲜血混合着碎牙如高压水枪一般从嘴巴里喷射出来,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一样飞射而出,“轰隆”一声将墙壁撞了个大窟窿,直接摔到屋子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