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血魔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平天氏，直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看看对方是不是烧糊涂了，都受伤吐血了还叫很好？
血魔却不知道，平天氏此时内心中的欢喜。
化身被灭虽然让他损失掉了一部分神力和一丝的神性，对于他的损伤不小，但化身的见闻却也让他找到了一个可以快速提升自身，不，确切说是本尊修为境界的途径。
一直以来，因为神道修行前期的便捷，平天氏与本尊牛默的修为境界始终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平天氏一直领先一步。
尽管平天氏与本尊牛默二位一体感悟共享，但神道感悟与毕竟与仙道不同，不能完全同化吸收，因此本尊牛默的修为始终没能追赶上平天氏分身的脚步。
本尊不如分身，这其实是一件很扯的事，但在牛默和平天氏的身上却一直存在。
虽然牛默之所以塑造出平天氏分身，为的就是能够借助平天氏之力来扩大经营范围，增强自身的整体实力，而事实证明这些目标他也确实都达到了。
但本尊长期赶不上分身的进步速度也终究不是一个事。
以前是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但如今却让平天氏看到了一个能够迅速提升本尊修为的途径。
方才他的化身闯入古战场，虽然被战场中遗留的战意所侵蚀毁灭，却也在消亡之前亲身体验了一把遗留战意之人在当年那场大战中的亲身经历，切实地感悟了一番高境界的强者是如何运用力量和法则来战斗的。
这简直就像是前辈高手直接将自身的知识技巧和经验灌顶给他，这里面的好处大了去了。
虽然为此他折损了一个神灵分身，损失掉了一丝神性和一定量的神力，但与收获相比，这也就不算什么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本身是神灵，通过化身体悟到的战意却是仙道强者所留，隔了一层山，很多东西都理解不了，白白浪费了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
不过不要紧，既然已经将路趟了出来，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多了，他不行，可以让本尊亲自尝试感悟嘛。
虽说如今本尊在血天营中暂时出不来，但本身不动，不代表触角也伸不过来。作为获得了魔主罗传承的人，牛默的修为虽然还不算太高，但手段却非等闲可比。
正在平天氏心生感慨之际，旁边的血魔忽然说道：“主上，我早就说过，这战场十分危险，您还是不要再冒险了。”
“能够籍此感悟前人大道，便是冒险一些又如何？”
平天氏微微一哂，语带不悦地说道：“本神若是真听了你的劝阻，岂不是白白错过一次提升境界的大好机缘？”
对于血魔三番两次劝阻他进战场的行为，平天氏心里老大不痛快，这不是阻拦他的机缘么？若非对方已经沦为九幽鬼神旗的驱使鬼神，生死尽操于他手，他都要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存心背叛了。
“感悟前人大道？”血魔闻言却不由得一愣，奇道：“主上你在那战场中还有所感悟？”
“你不知道？”平天氏也是一愣，“难道你当年离开战场之后就再没尝试着回去看看么？”
“看过啊，也和主上一样被里面遗留的战意所伤，差一点就陨落在里面呢。”
平天氏更奇怪了：“那你就没感悟到什么？”
“感悟？属下的小命都差一点交代了，逃命要紧，哪里有心情在里面感悟什么？”
说到这里，血魔脸上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原来当年血魔侥幸在那场大战之中留下一条性命后，也不是没打过这战场的主意。
当年参与围攻鬼月魔君的人数近千，弱的也是元神天仙，领头的全都是法相境的大能，都是鬼月魔君麾下的得力大将，放在大荒中也是有一号的人物。
而遭受围攻的鬼月魔君更是真命境的顶尖大能，是魔主罗麾下赫赫有名的魔道强者之一。
以双方的身份，身家可都不薄，一战之下几乎同归于尽，战场上遗留下来的好东西着实不少，血魔岂能不动心？
然而一探之下，血魔却屡屡被战场上遗留的战意所侵蚀。
虽然血魔在全盛时期也是元神天仙级别的强者，一般元神天仙遗留的战意侵蚀不了他，但那些法相大能已经鬼月魔君这个真命大能的战意却不是他所能承受得住的，差一点就死在战场里面。至于感悟什么的，他更是没有感受到半点。
正因如此，从那以后，血魔就再也不敢往战场里去，并且对这战场遗留下来了浓重的心理阴影，因此见平天氏想要进入战场探查，他才会三番两次地劝说平天氏不要去。
平天氏不禁眉头微皱，血魔的生死都操于他手，在这种事上根本没必要骗他，说没有应该就是真没有。
但为何他进入战场就有所感悟，而血魔却没有呢？
难道就是因为他是穿越者，脑袋上天生就顶着一个主角光环？
平天氏想了半天，才隐隐猜到一个可能。
“莫非是因为域外天魔的属性？”
平天氏的眼睛忽然一亮，越想越是可能。
域外天魔天生就擅勾人心魔，入侵人的意识灵魂，他在封神之前本就是天魔元神，自然也继承了域外天魔的一部分属性。
从这方面来看，他在被战意袭击之后意念能够暂时融入到战意当中去，得以切身体悟战意主人当年的风采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要验证这一点其实也不难，只需要让本尊试一下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平天氏对血魔道：“血魔，你去出口外面守着，没我的同意，任何人也不准放进来，本神要闭关。”
“是，主上。”血魔似乎想要劝说些什么，不过终究没说出来，答应一声退出到入口外去守着了。
虽然他不明白平天氏为何会对那战场如此痴迷，但作为奴仆，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主人的命令总是要执行的。
眼看血魔的身影退出这方天地，平天氏这才盘膝坐下，闭目入定，意念则沿着神魂深处那丝冥冥中的奇妙联系，向着遥远的大荒深处飘去。
“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