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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恪看着华裔男子坐回吧台之前,将面前的酒杯灌满,再缓缓饮下,他的动作很普通,就像一个在酒馆中放松身心的疲劳旅客。
华裔男子没有看他,而是淡淡开口道:“年轻人,你不是来喝酒的么?”说完,一只酒杯从吧台前飞出,自动落在了东野恪的手里。
“你火气太太,来点朗姆酒吧。”华裔男子开口,与此同时,东野恪的杯中竟凭空出现一股股水流,这些水流不断旋转,颜色也渐渐变得金黄,最终变为了一杯纯正的朗姆酒。
东野恪见到华裔男子这样神奇的能力,瞳孔微微收缩,他心知自己没有机会反抗,索性闭上双眼,将杯中金黄的酒水一饮而尽。
朗姆酒很甜,也很冲,这么猛地喝一大口的感觉并不好,东野恪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感觉大脑有些晕眩。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来追寻刺激,释放本性的,不过我们两人倒是有点不同。”华裔男子打了个响指,东野恪刚刚空掉的酒杯中就在此被装满了液体,只不过这一次,其中的液体乃是有些暗淡的红色。
东野恪手一哆嗦,并没有喝下其中的液体,他认出了这是一杯血液,还是含着酒精的血液。
“怎么,不想喝么?你已经有了一身朱紫宝血,看不上这样的血液也算正常。那就尝尝我这瓶好酒吧。”华裔男子手一挥,他面前的酒瓶飞出,斜着临近了东野恪手中的酒杯。
这酒瓶中的酒水颜色很特别,乃是一种黑夜般的黑色,这片黑色中,隐藏着什么东西,但东野恪却看不真切。
黑色的酒水倒下,东野恪杯中的血液则是在自动减少,最终,他的手中握住了一杯黑夜的酒。
东野恪皱眉,小心翼翼地品尝了一口,那流淌的黑夜在唇齿之间回荡,继而慢慢没入喉中。不得不说,这黑色的酒水的味道很不一般,或者说,这不是酒水,而是液态的情绪,或者说是液态的记忆。
在酒吧中豪饮热舞的众人的记忆凝聚在黑色的酒水中,庞大而繁杂的情绪在一瞬间充斥了东野恪的脑海。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分裂为了无数个碎片,每一片都从胎盘开始,不断生长,变为婴儿,少年,青年甚至老年,经历着人生的跌宕起伏。最终,这些碎片都感觉到了一种让他们惶恐的情绪,他们互相吸引,互相靠近,又慢慢汇集在一起,重新变回了东野恪。
他扫视着酒吧内恢复了狂欢的人群,却是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他能感觉到,每个人内心深处隐藏的情感,也许这些人自己都不知道,但他却知道。
“这是什么情感?”华裔男子语气平淡。
“这是……孤独……”东野恪两眼睁开,终于明白了隐藏在喧闹热情之下,被虚伪与麻痹遮盖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那你再看我。”华裔男子站起身来,看向东野恪,在两人目光接触的瞬间,东野恪就看到华裔男子体内正不断溢出一丝丝黑色的气流,这些气流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一个恐怖的漩涡,引导着人群内心的孤独离体而出。这些黑色的情绪被漩涡吞噬,华裔男子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开口,声音在东野恪心中响起。
“吾心孤独,意如深渊,噬夜而生,归影而眠。”
说完,华裔男子拿起酒瓶,放在了东野恪的手中,旋即整个人化作一团黑影,没入地面之下,就此消失不见。
良久之后,东野恪才回过神来,他死死盯着手中的酒瓶,却现其内正是先前自己所喝的朗姆酒,而不是什么黑色的液体。但他知道刚刚的一切都不是幻觉,他耳中现在都还回荡着一声声哭笑交杂的叫声。
“小弟弟,你还没长毛,就喝朗姆酒,是不是不太好啊?”东野恪的思绪被一声娇媚的呼叫声打断,他回过头,就见一位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郎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手中的酒瓶。
“小孩,不知道未成年人不能进么,来,把这瓶酒给我,这一千块拿去,去找个网吧玩游戏去。”女郎身边,一位穿着背心的健壮男子见到东野恪,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他从兜中掏出一叠红艳艳的钞票,对着东野恪勾了勾手指。
东野恪一言不,他自然不可能把这瓶酒交出去,他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就要向酒吧外走去。
“诶?你这小子,还想把酒瓶带走,快说,你是不是小偷?”健壮男子见东野恪无视了自己,心中恼火,他本就喝了酒,更是口不择言,直接给东野恪标上了小偷的身份。
“什么小偷,什么小偷!”一旁刚刚送走魏碑的酒保此时心情也不好,他听到有人喊小偷,顿时怒喝着走了过来。
“他!”健壮男子一指门口,咬牙道,“就是这小子,他手里有一瓶极品朗姆酒,肯定是偷得!”
酒保顺着健壮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现门口处空无一人,他疑惑道:“先生,你是不是喝醉了,这哪里有人啊?”
健壮男子揉了揉眼睛,现东野恪真的消失不见,他连忙询问身边的女郎,那女郎也喝得醉醺醺,根本没有注意到东野恪是怎么消失的,这健壮男子叹了口气,也只得作罢。
酒保倒是留了个心眼,他连忙拨打了电话,让安保人员看一看大门处的监控录像,但诡异的是,这间酒吧的门口监控录像从一个小时之前就是一片空白,而安保人员赶去修理摄像头却没有现任何问题。
…………
“姐,你说咱们以后要怎么办?”颜无穷与颜清清,此时已经走出了酒吧街,他们虽然暂时逃离了寒盟与鞠达鸣的势力,但两人心中却都是十分迷茫,不知道要沿着脚下的路走向哪里。
“无穷,我们虽然可以逃走,但是颜家却逃不走,为了家族……”颜清清语气忧伤,鼻尖一酸,但还是忍下了眼泪,她对着颜无穷微微一笑道,“要不无穷,你离开这里吧,去sac南方部,你天资很好,有希望达到云升级,你是男孩子,只要将来闯出了名声,家族就不会怪你。”
“姐,我要是这么走了,那不就是把一切都交给你来承担?我可不是这样的懦夫!”颜无穷见到颜清清这么说,心中也是涌起一股狠劲,他双手握拳,似乎是要与强大的敌人拼个高下。
颜清清见到弟弟的表情,连忙劝说道:“刚木易折,滴水穿石,你不要意气用事,也不用担心姐姐,这世上,人活着要的都是要为了自己。”
“这……”颜无穷心中百般不愿,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服姐姐,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很是难受。
“两位,还是不要想着逃走了,咱们寒盟盟主想要见见两位。”就在这对姐弟互相劝说劝说之际,路前方有两道人影走出,一胖一瘦,脸上都是带着凶狠的神色。
“寒盟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过分了!”颜无穷面色一沉,他心中对寒盟积怨已久,现在见这些人又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怒气直接涌上脑门,就想要动手。
“这傻小子,这可是北京市区,你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们两人袭击魏碑长老时有没有觉得自己过分?”体型较胖之人开口,他与魏碑关系不错,当见到魏碑的惨状之时,就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颜家的两人。
“没错,这女人也是蛇蝎心肠,魏碑长老真心追求你,你不答应就算了,竟然还把他伤成这样!”另一个体型瘦削之人开口,责问着颜家姐弟。
“你们血口喷人,我们姐弟可没有对魏碑动手,他是失心疯,自己殴打自己!”颜无穷反驳,他看不见施展了“紫血遁影”的东野恪,故认为魏碑是遭了天谴,忽然疯。
“呵呵,事实如何,还请到我们盟主面前说明,你们当时都在场,做个证也是合情合理吧?”较胖之人开口,他根本不行颜无穷的说辞。
但就在这时,这寒盟两人忽然离地腾空,飞出了几丈之高,在空中翻滚了两圈,重重地落在地上。
一旁的路人本来以为这些人是在拍戏念台词,现在又看到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更加坚定了他们的想法。
“你看你看,这两个演员多敬业啊,嘴里还流血了,也不知道这血包里的血是什么味道。”
“这个剧组看来是隐藏了摄像机,想要把我们也拍进去,让镜头更加自然,咱们也别捣乱了,还是快走吧。”
行人纷纷小声议论,有说有笑地从瘫倒在地的寒盟两人身边走过。
“这两人也失心疯了?”颜无穷一愣,也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而颜清清的耳边,则是传来了微微的话语声。
“快走吧,我会保护你的。”
“是他?”颜清清水灵的大眼睛圆瞪,她没有想到这位少年可以隐藏在夜色之中,也没有想到他会出手帮助自己,她心里一暖,泪水终于断了线一般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