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从弟
泛泛东流水,磷磷水中石。
苹藻生其涯,华叶纷扰溺。
采之荐宗庙,可以羞嘉客。
岂无园中葵,懿此出深泽。”
这是刘桢写的诗,这是一套组诗中的其中一,算是刘桢的得意之作。
虽然这诗刚一问世便获得好评,但是,和袁江抄的那客中行倒是要差上许多。
毕竟,客中行是诗仙李白所作,李白处于盛唐时代,那时也是诗歌展的巅峰时刻,已是光从视野和底蕴的角度来说,客中行就比赠从弟强上许多,更遑论诗歌的意境和表达情感。
所以,只要是有些文化底蕴的游客,皆是在袁江写的客中行上留下批红。
最后,袁江以领先三十票的绝对优势,力压刘桢。
对于这样的结果,刘桢表示很不服气,他要求来个三局两胜。
袁江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无所谓,你就是在比十句结果都是一样的。”
刘桢轻蔑地撇撇嘴,“莫要高兴太早,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袁江不置可否地一笑,没有与他做过多的争论,转身向腾出来的书桌走去。
大手一挥,再次写下李白的一名诗--
“赠甘宁
涂高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甘宁送我情。”
当然为了避免别人起疑,袁江将诗中的人名都换了。
刘桢写的还是赠从弟,只是这第二,无论是在遣词造句,还是诗歌意境方面,都要比前一强上很多,诗歌如下--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
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
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
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当然这诗,还是落入前诗的俗套之中,毕竟,这诗的前半部分与第一赠从弟有很多的相似之处,而袁江写的这赠甘宁虽然都是李白的杰作,但是风格截然不同,已是袁江还是再次以高票胜过刘桢。
“我不服,再来。”
得知再次输给袁江,刘桢表示他赵日天不服,还要继续和袁江比诗。
袁江笑着摇摇头,“没用的,再比试多少,都是一样的结果,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刘桢像是个输急了眼的赌徒,准备孤注一掷,他道:“咱们一局定胜负如何,不要这些目不识丁的人来批红,只从我们两方选四个人裁判如何?”
其实刘桢这样说,是刷了个心眼,如果袁江的第三诗还比他好的话,那也没什关系,毕竟,他这方有两个人肯定是支持他的,这样一来,无论如何都是平手。
刘桢既不会赢,也不会输。
虽是个没意义的赌局,但是刘桢还是坚持要赌下去,毕竟,两输一平要比三局全输要强。
刘桢心里的小九九,袁江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他却是不愿意戳破,只是敷衍地笑笑,“可以,你想怎么比都行,我无所谓。”
最后的赌局,就这么定下来。
刘桢这边的评委,自然是陈琳和阮瑀二人,而袁江那边则是由张勋、张烁两兄弟充当。
其实,陈到也想上的,可是却被袁江给一脚踹开,他捂着被踹疼的屁股,不满地嚷嚷道:“凭什么他们两个都能上,就偏偏不让俺上?俺又不是没读过书,凭啥不让俺上,俺可是很熟悉你的手法。”
袁江撇撇嘴,“倒不是诗歌鉴赏能力的问题,我是怕你一言不合就打人。”
陈到:“……”
这次,刘桢倒是没有急于出手,而是低着头,一直在思索着遣词造句,皆是十分用心。
沉吟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刘桢紧皱的眉头才渐渐趋于平缓,他嘴角微微上扬,掀起一抹欣喜的弧度,拿起趣÷阁,蘸着墨水,龙飞凤舞地写起来。
“赠从弟”
凤皇集南岳,徘徊孤竹根。
于心有不厌,奋翅凌紫氛。
岂不常勤苦?羞与黄雀群。
何时当来仪?将须圣明君。”
“好诗,好诗!”
刘桢写完以后,阮瑀第一个拍手称赞,而且赞的有理有据,“公干兄,此诗要比前两咏物诗,强上许多倍,诗中运用比兴手法,咏叹凤凰,以其远大的怀抱,激励从弟,亦已此自勉,在古往今来的赠答之作中,堪称创格,小弟真是佩服公干兄的大才。”
“哪里哪里,元瑜兄过誉了。”
刘桢在接受阮瑀恭贺的时候,还拿眼斜了一眼袁江,模样中颇有几分不屑与挑衅之意。
袁江对此只是付之一笑,走到桌前,提起趣÷阁,不假思索,便是在纸上趣÷阁走龙蛇。
一妙诗,一气呵成。
“丹阳别儿童入京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袁江刚写完这两句诗,一旁始终盯着看的阮瑀冷笑几声,却是不敢出言嘲讽,对此,袁江只是呵呵一笑,继续写下去。
“高歌取醉欲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刘桢撇撇嘴,“马马虎虎。”
袁江只是斜了他一眼。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阮瑀道:“公子乃袁州牧之子,还敢有人轻视你吗?”
“聒噪!”
袁江怒斥一声,吓得阮瑀慌忙闭嘴,只得继续看他写下去。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若是说在前面几句诗时,刘桢和阮瑀还抱有轻蔑的态度时,在看到这最后一句时,却都识相的闭口不言,他们害怕多话,会成为让袁江重现诗中描写的场景。
将手中的趣÷阁扔到一旁,袁江笑眯眯地浏览一遍自己的杰作,回过头问众人,“这诗写的如何?”
张勋和张烁两人只是一个劲地夸诗写得好,可惜一时半会找不到好的词语,只得无聊的重复。
袁江笑呵呵地问道:“你们一个劲地说好,倒是给我说说,这诗好在哪里啊,不然的话,岂不是让人认为你们两个是在徇私舞弊?那会让本公子很没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