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离开后,徐婷婷突然在审讯室中发疯,尖叫着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有人靠近,就不断的捶打辱骂,不让任何人走近她的身边。
仔细听,就能听到,她嘴里面嚷着有鬼,别吃我楚泱该死,你们去吃了她,别吃我啊啊啊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之类的话。
那些民警面面相觑,不会真疯了吧
后续的事情有张陌和律师打理,本身楚泱并没有任何过错的地方,她也不需要留在这里。
“师姐刚刚在里面做了什么”裴衍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抬手挡在她的头顶,一边低声含笑问道。
楚泱觉得在师弟跟前,还是不要瞒着比较好,她将昨晚的事情大致和裴衍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这就是今天早上我和你说起的关于气运变化的原因,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对徐婷婷这样一个普通人出手。而且还特意的抹掉了昨夜的事情。我刚刚就是将那记忆还给她了,让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一点一滴。”
裴衍走到副驾驶,上车的时候看楚泱的安全带没系上,倾身凑近。
“师弟”
“我帮你”裴衍垂眸认真的将安全带拉过来扣上,昨晚这一切后,他并没有立刻退开,而是就这样亲密的姿势望着她:“师姐知道我听到有人伤害你的消息时,心里面有多担心”
楚泱眨了眨眼睛,愣了愣,果断认错:“对不起,师弟,是我错了可是我没受伤啊,她也没办法伤到我。”
裴衍微微压低头,愈发的靠近。
楚泱觉得呼吸有些紧,更觉得很有压力,忍不住头往后仰,却退无可退。
“师姐想知道那人为何对徐婷婷出手”裴衍突然转移话题,他深沉难辨的眸子在她的眼睛上划过,看出她的不自在,便直起身回到了驾驶座上。
师弟的话题转的很快,楚泱表示很好
“有恩怨可是修行之人对普通人动用玄术,其实并不好,容易造成因果,对自身不利。”
所以她对普通人的时候,向来用最简单的方式。
当然,她不去找别人麻烦,别人找她麻烦,她正当的防御反击是可以有的
不过按照徐婷婷那副找死的模样,得罪人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为了这样的人却自己背上因果,并不划算
裴衍启动车子,轻声说道:“师姐要知道,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不会在意后果为了珍惜的人,就算背上因果,又有什么关系呢”
裴衍意有所指
楚泱若有所思的点头:“师弟,你说的很有道理。”
裴衍:“”然后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楚泱还真的没什么想问的,反正和她也没多大的关系。
到了家后,楚泱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比起在学校,果然还是家里舒服。
裴衍跟在她的后面,望着她明显轻快的脚步,嘴角刚扬起,突然又垂落。
他脚下一顿停了下来,侧身看向身后马路对面。
一个少年推着轮椅上的白发的男子缓缓的走近。
在经过他的时候并未有丝毫的停留,连眼神都不曾往这边瞥过。
裴衍微微眯了眯眼睛,眼中暗色涌动。
“师弟我们中午自己做饭吗”楚泱在里面唤道。
裴衍收回视线,脚步微微加快走了进去:“我来做吧师姐”
趁着这段时间的休息,裴衍认真的钻研了厨艺,他不喜欢自己的领地有别人长久的停留,楚泱是个例外。他更加不喜欢他和楚泱的私人空间,又第三个东西的存在,人不行,鬼更加不行。
楚泱之前有说过要去找个宫廷御厨来,后面因为各种事情没时间去,加上她的好师弟带她去吃了不少的好吃的,她觉得御厨也没必要。
反正对吃的,她其实也没有太挑剔,以前在山上楚泱沉思了片刻,觉得在山上真的和养猪差不多,对比现在,吃的可不就是猪食吗
偏偏那猪食是她亲手做的
她的水平也就那样
自从做了一顿饭之后,裴衍就彻底的杜绝了楚泱再进厨房的念头,甚至还防备着。
明明说好要照顾师弟,结果却让师弟照顾她,楚泱心里面很内疚。
不过在吃了裴衍做的饭之后,楚泱表示,不用再吃自己的猪食了,真的太好啦
就是不知道以后她回去山上之后,没了师弟,她该怎么活啊
元一推着玉清竹,对自家师父特意来一趟这边很不解。
“师父,你说要来找的人,去哪里找啊”元一问道。
玉清竹清冷的声音响起:“已经找到了”
元一一头雾水:“一路上碰到不少人,师父你都没和人说过话,还说找到了”
元一今年十五岁,是玉清竹唯一的徒弟,性子单纯有些活泼。
玉清竹垂眸,望着手中的桃木簪子,指尖轻轻的摩擦着上面陈旧的刻痕。
这个簪子做工真的很粗糙,仿佛一个刚刚开始学习人雕琢而成的,掉在大街上都不见得有人弯腰捡一下。
玉清竹这些年来却视如瑰宝,头上从来没有别的饰品,唯有这只簪子从不离身。
元一太知道师父对那簪子的宝贝程度。
曾经有一次,师父不小心将簪子遗落,大雪覆盖整座山,他明明腿脚不便,却不顾一切的要找到它。
在元一的印象中,师父永远都是淡漠出尘的模样,仿佛下一瞬就会腾云而去。
可是那天的师父,紧张激动,甚至狼狈
簪子最后是找到了,可师父却倒下了。
师父本就身体虚弱,那么折腾,硬是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渐渐好转。
元一深深知道那只簪子对师父的意义多大,平常连碰都不敢碰一下。虽然他也不明白,那又丑又旧的簪子到底哪里好,但师父喜欢在意,他就得好好的看着不能再丢了。
玉清竹抬眸,向来清冷无波的眸子中,罕见的浮现点点细碎的柔光,只听他轻声说道:“看到她过的很好,我就放心了。”
元一不明白:“师父不去见见他吗”
玉清竹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他覆在腿上的手紧了紧。
这副样子去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