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己成浑身赤果的从床上爬起来,他现在正值壮年,四十来岁,正是男人精力充沛阅历丰富的时候。他旗下的公司也都处在上升期,不管是钟表还是娱乐业,都有着长足的进步。床上还残留着欢好后的痕迹,一名香洲比较有名的女星裹了裹薄被,睁开惺忪的眼睛,瞥了一眼牛己成,又深深的睡去。她被折腾的不轻,别看牛己成四十多岁,可精力真是十足,让她浑身酸软却又舒服之极,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牛己成快速的传上衣服,看着床上玉体横陈的娇艳美人,忍不住在她暴露在空气中的****上拍了一巴掌。
“你干什么啊,不好好休息,公司有急事吗?”女人扭了扭身子,用薄被把自己的身体都牢牢的遮盖住,横了牛己成一眼。
牛己成微微摇头,“没什么事情,我过去看一下,你好好休息,晚上我还来。”
女人抿了抿嘴,侧过身背对着他,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牛己成穿好衣服推门而出,拿出手机看了看,心中微微有一些烦躁。刚才公司来电话告诉他,得意钟表行发现了假货,现在已经闹到媒体那里,如果再不处理,明天头条是上定了。他连忙让公司副总去危机公关,务必要在媒体那边把这个新闻拦下来,他马上就去现场看看。
他心里也微微感到一丝凝重,香洲这边的A货都是他一手把持,外人想要插足也没有机会。他并非是一个单纯的商人,手底下也有不少小兄弟,和香洲本地的几个社团关系也算可以。他现在关注的并不是这个新闻中的假货到底是真是假,而是在想到底是谁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东西。要知道,这十几年来也有一些人看中了这个市场,想要伸手在这里面捞食吃,但都被他狠狠的惩罚了,到现在已经没有人敢随便伸手。
一边走,一边思考,心里也渐渐发冷。真以为这几年自己不动声色的过着安稳日子,就忘记了他也是厮杀出来的强人,谁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次事情一定要狠狠的处理,不然自己威信一失,谁都敢跳出来给自己脸色看。
他赶到得意钟表行的时候,围着的人群已经算去,可在口口相传之下,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整个得意钟表行里几乎看不见什么客人。得意钟表行是隶属于他旗下的一家零售网点,从法律上算是独立的商行,但他自己很明白,这家钟表行的股份都在他手里,他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
径直走进办公室,之前那名老板立刻站起来,垂头丧气的喊了一声“成哥”,俯首帖耳的站在一旁。牛己成几步跨过去大马金刀的坐在老板椅上,皱着眉头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支支吾吾,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让阿多拆了手表,所有零件都能对得上号,而且公司里的三名专家也认定是真表。可是我给瑞士那边打了一个电话,他们却说这块表示假货,只是工艺高超,除了几个非常特殊的暗号对不上之外,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牛己成双手怀抱,面色阴沉,“那么就是说,这块表的确是假货?”
那人点点头,大气都不敢出。得意钟表行一直都没有进过假货,这也是牛己成的策略,卖真货的地方就是卖真货,想要买假货就去湾仔那边找地摊。完全两极分化可以树立一个相对完善的管理体系,方便他操作。
牛己成也是学徒出身,他眉头抓了起来,中低端的劳力士金表每一个零件都有自己的编号,这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当初他当学徒的时候也拆过不少劳力士,每一个零件都有非常细小的标号,不是专业人士根本发现不了。他也知道,劳力士厂商那边还有一些编号和鉴定手法没有公布,就是为了杜绝那种超高仿的手表。没想到这次遇到了行家,一出手就是精仿。
“东西现在还在吗?”
男人摇摇头,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人说害怕我们调包,把东西带走了。”
牛己成脸色更黑了,他本来想着要是东西还在,那就换一块表掉个包,也能应付过去,没想到那人居然精敏的把东西带走了,这就不好办了。可接下来,小老板的一句话,让他更是火冒三丈。
“成哥,那人说要上法庭起诉我们销售假货。”
牛己成一愣,伸手抓住桌子上的笔筒就朝着墙上砸了过去,咚的一声之后七八只文具飞的到处都是,外面围着的员工也缩了缩脖子,纷纷散开,生怕引来老板的雷霆之怒。牛己成再也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伸手在那人脑袋上狠狠的抽了几下,“你长得是猪脑子?一百万给他就是了,现在闹成这样,损失的可不止一百万!”
他的公司是上市公司,这样的消息足以让他公司的股票暴跌,特别是还要上法庭。一旦法庭认定得意钟表行出售假货,最后牵连到他的头上,股价只要波动百分之一,对他而言都是数百万上千万的损失。
那人生生挨了几巴掌也不敢还嘴,只能苦笑着把头低的更低了。
牛己成一脚踹翻老板椅,“你瞧你干的好事,滚!给我滚出去!”
那人刚刚拉开门,牛己成突然说道:“去把那个人给我找回来,要和颜悦色,和他说,什么事都好商量。”
办公室里只剩下牛己成一个人,他越想心里的烦躁越甚,隐隐有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安,他想了想,拿出手机,可又不知道这件事该找谁。
这就像两个人有了矛盾,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说,下次我看见你就打死你。说的是吓人,可毕竟没有付诸于行动,既不能报警,又不能先动手打人,毕竟那人只是说说。如果真的闹到了法庭上,他现在可以找人疏通关系,可以让自己的律师出招,甚至可以找社团帮忙。可现在毕竟还没有闹到法庭上,他有力没处使,烦躁的心慌。双手抓住办公桌的边沿用力一掀,把办公桌掀翻在,他跺了跺脚,推门而出。
第二天一大早,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刊登了这一条新闻,牛己成怒不可遏,抓来手下咆哮道:“我不是让你们去拦住媒体吗?怎么还是捅了出去?”
手下几人也委屈的很,“成哥,昨天咱们的确和媒体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也都说不会登报啊,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牛己成的怒火突然间平息下来,他紧紧皱着眉头,挥手让手下离开,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整个香洲。他现在明白了,这一定是有人设好的圈套,有人在后面做推手。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放佛自己脖子上已经有了一圈绳索,只要幕后那人轻轻一拉,他就会喘不过气来。
到底是谁?
他脑子里一个个人影闪过,不时摇摇头。他在香洲富豪圈里也不是什么没有名气的人,小有身价。对于那些顶级富豪,他一直是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见了面都是低头打招呼,丝毫不敢放肆。而那些不如他的人,他也不惧,因为那些人不敢得罪他。
那么到底是谁呢?
能出这样的招数,而且就算这件事弄到了法庭上,对于他而言,也仅仅是损失一些金钱。
而就在这一刻,王猛拿着报纸仔细的阅读了一遍,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把报纸丢在茶几上,蒲小雷笑嘻嘻的横躺在沙发上,一点正形都没有。
“王猛,你这一招当真是绝妙啊,要不是你和我解释一下,我都看不明白。”蒲小雷此时阴霾尽去,喜笑颜开,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王猛笑了两声,也觉得这次出招格外的顺利,当然这也和他的思路有关。如果不了解他出招的目的,别人就没办法防御。这就像两个拳击手在台上比赛,最惊险的往往不是对方出拳的时候,而是伺机而动时的惊心动魄。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方下一拳是真是假,要打自己什么地方,放佛自身漏洞百出,防也防不住,只能尽可能的龟缩起攻势,不敢轻易率先出击。
他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想要折腾牛己成,就要动摇他的根本。对于富豪来说,一个富豪的根本就是金钱,如果没有了金钱,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谁会管你昨天有多少钱?他们只会看你现在是不是依然富有,是不是依然有着让人不敢轻举妄动的财富!
只要牛己成旗下的股票出现波动,他就会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势,恶意的打压他的股价,让他的财富严重缩水,然后通过种种手段来掠夺他的财富,让他一无所有。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是操作起来却是千难万难,毕竟数亿的财富想要被人掠夺一空,光靠最说说是没有用的,关键还得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