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傻瓜论短长。”金津冲得曦“哼”了一声,又转向董宇宽说:“董同学,你三观比较正,你说我们谁说得有道理?”
董宇宽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早生或者晚生都不是问题,关键在于生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为什么而生,因为没有比生和死更重大的事情了。生孩子不应该是为了养老,不应该是为了随大流,更不应该是为了解闷或者多个帮手,而是应该发自内心地热爱、尊重和渴望一个生命,想不明白这些的话,‘生孩子’这个选项还是慎选。具体来说,如果夫妻感情很好,双方也都喜欢孩子,经济能力又允许的话,当父母应该是一个很棒也很值得的选择,当儿女应该也会是一个幸福的体验。”董宇宽说话的时候,大家听得非常认真,竟一时鸦雀无声,我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说得很好。”得曦率先表示了肯定,赵子钦暗自低下了头,金津若有所思地晃了神。
“如果我当时能有这么成熟的想法,也许我现在的生活也会有所不同,但是人生哪有如果。”金津感慨道。
“好了啦,老金,你现在也是锦衣玉食,有房有娃,多少人羡慕不来,不要那么矫情了!走,咱们游泳去?”得曦惹完金津,又开始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是她的一贯作风。
“你这种旱鸭子居然会游泳了?真是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快让我看看你的水平!走,换泳衣去!”金津立刻高兴了起来。
“你们去吧,我来看娃。”我自告奋勇。
得曦开心地拉着赵子钦,示意他也一起去,于是他们三个人欢声笑语地离开了。
“你又要对我开一门课程了,游泳。”我笑着对董宇宽说。
董宇宽笃定地拍拍胸口:“小意思,包在我身上。”
我和董宇宽坐在沙滩上,一边喝着冰可乐,一边看着得曦他们在海边疯闹,也被他们的快乐感染着。
“你刚刚是不是想到高中时不愉快的经历了?”董宇宽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是猪,你是慧眼。”我迂回地做了回应。
“我慧眼识珠呗?”董宇宽笑了,搂过我的肩膀继续说:“宝贝,你有权利肆意地回忆过去,不管好的还是坏的,但你一定要记住,就是一切都已经过去。”
“嗯,你说过的,未来才是如果。”我靠在他的肩上,轻声地重复着他曾经告诉我的话。
过了一会儿,金津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休息,大声嚷嚷着:“没想到李得曦这种笨蛋外加胆小鬼都可以游得这么好!”
“赵子钦教她的,得曦现在是正经的运动达人了。”我说。
“你们先聊,我也去游一会儿。”董宇宽可能是不想打扰我和金津聊天,于是主动离开。
董宇宽刚一走远,金津便凑近我说:“这小伙子真的不错,小如你有福气啊。”
“谢谢表扬呗。”我笑着回应。
“哎,得曦在的时候我都懒得说,她一定又要嘲笑我,每次都被她气个半死。但说实话,看着你们都这么甜蜜和幸福,我真是又酸又羡慕。多亏今天孟远没来,不然立刻就会对比出我们的婚姻有多乏味多无趣。”金津叹了口气,将我手中的可乐拿过去一饮而尽。
“其实感情是不能比较的,因为人和人之间也不一样,但可以肯定的是,唯一的衡量标准是你自己的感受,如果你真觉得自己的婚姻不是自己想要的样子,你是有权利修正的。”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也直言不讳。
“怎么修正?难道离婚吗?谈何容易!毕竟我们还有女儿啊,我不能让好好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长大,那样对她的身心健康都不利。有了孩子以后,是没资格任性的,所以孟远对我不冷不热,我忍,他早出晚归,陪我们的时间少之又少,我忍,只要他是爱好好的,怎么对我我都可以接受。”金津眼神黯淡。
我试着想象如果我父母在世,但是他们的婚姻并不幸福,我会如何想,又会怎么做,然后给出了这个答案:“我没有孩子,可是我当过孩子,我最想要的一定是一个幸福的妈妈、一个快乐的爸爸,而不是表面完整却貌合神离的家。”
这时,得曦也回到了我们的身边,一屁股坐在金津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问:“你们聊什么呢?”
“聊你怎么从一个旱鸭子变成一个游泳健将的。”金津笑着说。
“近朱者赤,都是小亲亲的功劳,哦,再加上我的聪明才智。”得曦笑得灿烂。
“我看你是近猪者痴。”金津抓紧机会立刻对得曦开炮,然后自己又笑得花枝乱颤。
“妈妈!”不远处的帐篷里传来了好好的声音。
“醒了醒了。”金津低声说着,又立刻大声地回应好好:“哎!宝贝!妈妈来啦!”随后极速向帐篷奔去。
得曦看着金津的背影,对我说:“有个永远缺席的老公,这样的生活会幸福吗?”
“看她要的是什么。”我也看着金津的背影。